只是奸细还未揪出,顾寒言却病了,而且好像还病得挺严重。
夏苒睡在顾寒言隔壁的房间,顾寒言过来敲门时,她躺在床上未曾熟睡。
穿上拖鞋打开房门,就见顾寒言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剑眉紧锁,嘴唇发紫,脸色在微弱月色的映照下苍白得有些吓人。他的身子虚弱地靠在门框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夏苒有些慌乱地伸手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语带担忧地问:“顾寒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人送你去医院!”说着就要跑去喊人。
顾寒言却弱弱地拉住她的手腕。他手心冒出来的冷汗让夏苒觉得如触冰泉一般,连心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要去医院。”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闹别扭不愿意打针看病的小男孩。
“可是你的状况看上去很糟糕,不赶紧去医院会出人命的!”虽然他平日里说话总是咄咄逼人还总喜欢与她作对,但是她也不愿意看他那么痛苦而见死不救。
“就是不去!”生病的顾寒言显得格外的固执。
这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像个小屁孩一样那么难缠呢?
夏苒无奈,只好放软声音像哄小孩似的哄他,“顾寒言你别闹了好不好?生病了就要去医院看医生呀!不看医生病又怎么会好呢!”
顾寒言鄙夷的眼神瞪过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夏苒回瞪他,“明明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咳咳。”顾寒言剧烈地咳了几声,修长挺拔的身体不知何时蹲坐在了地上,“帮我倒杯开水来。”
夏苒赶紧跑回房里倒了杯开水递给他,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真的不用去医院?”
顾寒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玻璃药瓶,倒出里面的药片就着开水吃下,方才淡淡地道:“你这女人真啰嗦!”
“嫌我啰嗦又干嘛过来敲我的门?要不是看你那么难受我才懒得管你!”夏苒气愤地抢过他手中的玻璃杯,她就权当自己的好心被狗吃了。
“你关心我?”顾寒言剑眉微挑,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夏苒哼一声表示不屑,“鬼才关心你!”
顾寒言觉得好笑,“那我可真的见鬼了!”他边说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吃了药胸口的疼痛虽有所减轻,但他却感觉异常的寒冷,仿佛正身处冰窖,“好冷。。”他说话时连声音都在颤抖。
夏苒本来打算不再搭理他,可是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得吓人,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扶他。
扶顾寒言回到他的卧房,夏苒将瑟瑟发抖且意识逐渐模糊的顾寒言塞到厚厚的棉被里。
在厚厚蚕丝被的包裹下,顾寒言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仍然瑟瑟发抖着呢喃好冷。夏苒唯有折回自己房间,从衣橱里又抱了床被子过来给他盖上。
顾寒言双眼迷离,看着站在床边细心帮他掖好被角的夏苒,心里蓦地涌过一阵暖流。
掖好被角的夏苒正欲开口问顾寒言还冷不冷,却猝不及防的被一只从两层棉被下伸出来的冰冷大手猛地用力一扯,弄得她重心不稳,整个身子朝顾寒言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