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你可知我们是夫妻?”将离面色涌动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悲伤,心下却想着,要是得不到玟烟的真心,这么久自己就白忙活了。
不过好在并不像那封信上说的那样,她还没有完全忘了他,既然如此,他将离有信心让她再度爱上他。
玟烟没什么反应,娥眉淡扫,“我当然知道我们是夫妻,所以呢?”
将离一时语塞,是啊,所以呢,他要她的全心全意,怎么说出口。
“烟儿,你看,你也成为魔神了,现在可以回来和我住在一起了吗?”将离上前一步,稳稳落在面前的一支竹梢上,伸手便要揽住玟烟。
玟烟正想避过,像是想起了什么,欲动的身形又回到了原位,快得让人难以觉察,“我答应你的事,只剩下最后一件,替你找齐神器,我们便再无瓜葛。”
虽然先前知道她忘了对自己的感情,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意料之中,可将离还是觉得心头一痛,痛什么呢,他茫然地望着,而身边那抹紫色的妖娆身姿即将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好快的速度,将离暗自惊异,飞身就想去追玟烟,却发现自己和她的距离始终是那么远,她在自己的目光中,越来越小。
且说玟烟魔神之力刚觉醒之时,就飞快地解封了镜璇和旭芜,当旭芜要替她抹去对将离的记忆时,她拒绝了。
应该说玟烟做不到,她舍不得,就算她能感觉到他对她别有用心,以前或许不明确,但是她彻底成为魔神之后,洞察力更敏锐了,也明白,或许他的耐心也快磨没了吧。
但那又怎样呢,她舍不得忘了他,和对他的情感,轻轻地抚上小腹,那里曾经孕育了一个他们两人的孩子呢。
缓缓走出清雪渊后,玟烟对镜璇说,“璇儿,撤了你的幻境吧。”镜璇依言照办,将离这才从清雪竹林走出来,却早已不见玟烟的踪影。
“这小野猫,现在是越来越难控制了。”将离唇边多了一点点冷笑,随即红光乍现,也不见了踪影。
红莲梦境内,夙弭在莲心打坐,准备一鼓作气吸完最后一片花瓣的能量。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等他意识到是谁,将离已经稳稳地落在他跟前,一手挑起他光滑的下巴,“你可以出来了。”
夙弭兴奋地问道,“那黎墨哥哥呢?”
不知为何,碰触着这两个相似的面孔,将离心里突然有点泛酸,手下蓦地用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能生生世世做我的宠奴,而黎墨,即将成为万人敬仰的新的神首。”
看到夙弭精致的面庞被掐得一片通红,将离撤了手中的力道,掸了掸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孤在这里陪你吸收完最后一片花瓣。”
说罢,造出一个结界将自己和夙弭以及它身下的红莲花瓣护住,闭目打坐去了。
夙弭在被掐住那一瞬间,几乎以为那个喜怒无常的圣主就要掐死他了,而下一刻,他却这样细心地护着他,要是黎墨哥哥不接受自己,也许一直陪着他也不错吧。
“不准胡思乱想,做你应该做的!”将离忽然睁了眼,目光如炬般怒视着夙弭。
吓得夙弭连忙收拾好自己的小九九,静下心来吸收着最后一片花瓣能量。
将离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就凭你,也想一直陪在孤的身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片刻之后,那最后一朵花瓣消散在空中,整个大陆都开始震动,像是有什么天灾要降临一般。
将离袖袍一挥,止住了颤动的大地,对夙弭说,“这个大陆就要毁灭了,你现在变成白舒的样子去把所有人引到这里来。”
“毁灭?这里不是你的老巢吗,你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吗?”夙弭说话间已经变成了白舒的模样。
“孤怎么做还需要你来教吗?”将离不耐烦地将她推往远处。
于是,在“圣女白舒”的带领下,将离隐于一旁,将整个宸洛国的人全部转移到了现实中的人间。
“你要让这么多人怎么办,他们对于人间来说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如何安置他们?”白舒有些无语,觉得将离这个做法太幼稚了些。
打开两个世界的通道,又运输了这么多人,将离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点过度劳累,他怕他忍不住就在这里用白舒也就是苏宓来修补灵魂。
“孤这样做了,自然是有孤的道理。”将离淡淡的声音并不能听出他有哪里不对劲,“玄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身黑的玄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属下在!”
“给你两天时间,四妖王随你调用,将这个国家的所有人安顿好。”
说完,将离抓着白舒回到了圣云殿里。
“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吧?”将离带着苏宓到了主殿中,毫不掩饰地把苏宓逼到了床边。
“你,什么意思?”苏宓有些慌乱,她不笨,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眼里的急迫,“可是,你答应过我的,黎墨哥哥……”
苏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倒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应声而落,她不甘心地想要反抗,上面却传来将离低沉的声音,“你只需要记得你是孤的宠奴,身份不可逾越。”
是的,当时是自己昏了头,立下了誓言,可是她不甘心呵,在那个鬼地方呆了那么久,一出来竟然就失了贞洁,一想到黎墨,苏宓心下黯然了几分。
“你以为你还是干净的吗,”将离在这个躯体里熔炼着大量生魂,灵魂伤口才感觉好了一点,然而,当他探读到身下这个丫头的想法时,心里不由得怒火中烧,可能男人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征服欲吧,即使他不爱身下这个女人,在和他欢好时心里竟然想着另一个男人也是身为圣主的将离不允许的。
闻言,苏宓心下一惊,“你什么意思?”
而对现在的她来说,身体上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了任何痛苦,“孤的意思是,你早就是孤的女人……”
“不可能!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跟你……”苏宓急急地打断将离的话,“看来有人是忘了那一场春梦了。”将离凉凉的话语,让人冷汗淋漓,如果不是苏宓现在就躺在他身下,她不敢相信这样凉薄的话,是从那个正在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的人口中说出的。
那场春梦?苏宓当然记得,在梦里,和她日思夜想的黎墨哥哥,几乎要让她以为是真的了,难道……
“那是孤造的梦境,能成为孤的女人,是你的福气。”
苏宓绝望地闭了闭眼,原来,那些梦,那些她小心收藏着的美好,都是跟这个,这个魔鬼一般的人在一起的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苏宓在一处宫殿里悠悠醒来,看着身上被凌虐的伤痕,想到自己今后的日子,不由得蜷缩在一个角落,她知道错了,她不该任性,她好想母君好想哥哥。
将离将她安排在了之前箫若兮住的摘星楼,毕竟这也是他的一个工具啊,接连替他修补灵魂,对极阴之身的躯体伤害也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