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if****
从会议室刚回到工作社,魏姐就一把把我拉过来,很秘密地跟我说:“张制作发火了,正找你呢,小心点!”其实魏姐对我真的不错,特别是在这个没有依靠的城市。
是每一个城市对我来说都没有依靠,我唯一的依靠就是我自己。
我敲敲老张办公室的门,随着一句语气强烈的“进来”,我才轻轻地推开门。
“简若你坐那儿,”他合上面前的笔记本,转头看着我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老板的提议是什么看法?”
我以为他会一顿火全发我身上,可是他没有,又让我一次震惊。我说:“只要是对工作社好的事情我没有意见。”
“那你觉得这个提议对我们工作社好吗?”他接着问着。
“我只需要唱好我的歌,弹好我的琴,其余的我相信您会处理的很好。”我回答。
他满意地笑了,刚才锁在眉间的愁容不见了,他说:“你真像她。”
“像谁?”我开始有了一点点的好奇。
“你妈妈,”他没有任何犹豫地说,“是你真正的妈妈。”
“你知道?”虽然我不想接受钟制作,但是自从我知道亲生妈妈以后,经常在梦里梦到一个陌生的女子呼唤我的名字,是乳名,我没听过的名字,叫得那般亲昵,是关于名字的爱。我知道她一定是我真正的妈妈,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却是**夜夜的想着她。
“看来老钟也没跟你说过。”他无奈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一个你应该了解的故事。”
我点着头,听他继续下面的一字一句。
“我知道你爸妈的故事,当时也很感动,”他顿了一下,“我是在相亲的时候认识你妈妈的。”
“您是那个跟妈妈相亲的人?”我问道。
“你知道?”他问我。
我点点头,“只知道有一个人跟妈妈相亲。”
他说不出什么含义的笑容挂在脸上,说:“你妈妈当时把这个故事告诉我了,她告诉我的时候我已经喜欢上她了。直到她后来喝药,我才放弃了她,并答应帮助劝她爸妈妥协。我亲眼看到她和她故事里的男主角步入殿堂,”他沉闷地笑了一声,“她结婚以后,我想好祝福她了,可是一年之后她就难产死了,从那开始我就没办法原谅姓钟的。谁知道后来我们就鬼使神差的就进了一家公司,一直斗到现在。不过我是发自内心可怜他,也可怜我自己......”他依旧苦闷地笑。
或许以后当我回忆这些日子的时候,剩下的也只有苦闷的微笑。
“这是我第一次在你面前提起你爸爸。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虽然和他争了那么多年,但是我并不恨他,他是一个好人。”他说。
“那您是因为我妈妈才一直不结婚。”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面目,“这句话是不是太冒昧了?”
“你还真是像她!”他放肆地爽朗笑声回荡在不大的办公室,“上天都让我找到你,所以你一定要给你妈妈争口气,不是为了赢老钟,至少要赢你自己。”
我点点头。
“你妈妈不是一个幸福的人,你一定得幸福。”他的表情隐忍。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还有那么一段故事,还是那么那么长的一段。
“所以我不希望违背你的意愿,如果你真的想和黎竖组成组合,我也没意见,毕竟对你和黎竖好,我也知道你和黎竖的默契。只是不知道老钟那个老顽固会不会想通。”老张感概地说,“或许你们年轻人能私下想办法,我是不管了,呵呵,想个办法治治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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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姐说要陪我一起去找黎竖,连我自己也在迟疑中,没有去找他的勇气,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先放放吧,反正公司对我们的培训也还要进行两个月,让我再想想吧。”我做推辞。
我借口去给工作社的同事买咖啡,顺便散散心。
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司的天台,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你根本达不到你想要的目的,所以你最好打消念头,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大家还是好同事。”是黎竖的声音。
“要我打消念头,小朋友你当你现在在做卷子啊,说涂改就涂改?!”一个陌生的声音奇怪地冷笑,“那么多年我都没能消恨,现在就更没有可能性打消念头,我潜伏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在他最大的成功到来之前毁灭它,让他姓钟的死无葬身之地。”那个人邪恶的笑声那么那么的刺耳。
原来在潜意识里我竟有那么一点点向着钟...,先生。
黎竖和那个人打斗起来,这样的一幕让我想起木木,这是一个想起来会幸福也会悲伤的名字。
那个人手里拿着刀,黎竖没躲过,手臂隔着衣服渗出血。
“住手!”我跑到黎竖旁边,不顾那个人怎么看我。
“这不是钟制作的亲生女儿吗?真是天助我也,这下一定会让姓钟的跪下来求我!”他放肆地大笑。
黎竖捂着自己的伤口,对着我说:“你怎么来了?”
“散心!”我没好气地对他说。
“好了,你们也亲热够了吧!折磨你比折磨姓钟的更痛快!”他指着我说。
“我也姓钟!”我朝着他喊。余光里黎竖惊讶地看着我。
“你肯原谅那个姓钟的?”他吃惊的表情僵在脸上。
“这是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我说。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永远不知道你已经原谅了他!”他拿着刀冲我走来。
黎竖抓住了他的手,“我不会让你动她一下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过去!”这句话让我开始想掉眼泪。因为再很久以前我就觉得我是没人关心的弃儿。
“是吗?我偏不要你死,我要毁了你!”他吹胡子瞪眼地对着黎竖恶狠狠地说,“拉小提琴是吗?我要毁了你的手,可以让钟小姐伤心,还可以让姓钟的后悔莫及。好啊,我就是喜欢看他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就是要和他玉石俱焚!”
黎竖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我们不会有事的!”他坚定而柔软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他一步一步逼向那个人,那个人嘴里喃喃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站在原地,揪心地看着他。
那个人拿着刀胡乱比划,看着也会提心吊胆。
我听着他对那个人说:“报仇吧,把想要报在他女儿身上的仇报给我吧!”他的面色从容,甚至还带有一抹微笑,不是轻易可以被抹掉的坚定的微笑。
那个人把他弄倒在地上,冲着我大笑道:“你看到了吗?你跟你那个老爸就是害人精,又一个无辜的人受到了你们的连累!”
“你说得对,他是一个无辜的人,都是因为我们的连累,放了他吧,冲着我来就好!”我对着那个人说。曾经我没能够在木木危险的时候替他挡住那些伤害他的拳脚,这次我不会连累任何人了。
那个人的面目表情停滞了几秒钟,“好啊!你看看我怎么毁了他的,我要你亲眼看着!”他奸猾地笑着。
“不要!”我失声痛叫。
那个人的脚重重地跺在了黎竖的左手上,我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听见黎竖尽量压低的声音,告诉我没事。
不对,有事有事,我又一次连累了别人。连累别人的总是我,总是我!
“住手,”是钟,钟先生,他拎起那个人胸口的衣服,几乎把那个人抬到半空中,很有霸气地说:“你小子被fair了,滚!”
那个人好像很害怕钟的样子,马上跑得没有影踪了。
我把黎竖扶起来,想要对钟说一声谢谢,可是始终没有勇气。
“我去叫救护车。”他匆匆地往前走。
“那个,谢谢你!”我对着他的背影说。
他稍稍停止了脚步,回头对我一笑。我呆呆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往天台下面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