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eight
“我十一点的飞机,看完你的表演再往飞机场赶还能来得及。”江梦嘟着个嘴,眼里含着泪花。
“谢谢!”我抱着她。因为除了说谢谢以外,我什么也不会说。
江梦坐在一个我看得见的位置,直到上台前我还冲着她微笑,想要仔细的记住这张面孔,这个笑容,再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我没有感觉很紧张,脑子都是江梦要走的场景,过了这场表演她就离开我了。老土地想要让这场表演无限延长,幼稚地认为这样她就可以不走了。
站在台上,向台下那些坐在贵宾席上的人鞠躬。一个让我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微笑,也坐在贵宾席上,他的眉宇间与爸爸有异曲同工的相似。
还好黎竖拉了我一把,就这样进入了表演。
开篇是我的钢琴独奏。与黎竖合作久了,竟发现一个人弹钢琴是那么的寂寞,连琴键也会僵硬住。回想着他和我一起唱《记得》,还有当初硬生生地就拉着我一起合作,我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认识了他。有时候他也会自恋地跟我开玩笑,然后发觉我心情不适就立刻收手。呵呵。绑架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把我带出来,也并没有丢下木木,说要回去帮他。住院的时候都是他陪在我身边,尽管那时候我很不冷静,也总是给他添麻烦,他都没有丢下我,把我从孤独寂寞的万丈深渊拉回来,让我重新回到生活的轨道。他帮我把妈妈照顾的很好。
这一切的一切,都记在我心里,甜甜的。
弹着弹着,笑了,也哭了,疼过,又忘了。
尽管在此之前我的和他的关系几乎可以用“萍水相逢”来形容。
我记得他最后的小提琴独奏,从来没听过谁可以把曲子演奏地那么纯粹和深情。
中间有一小段是我和他坐在木椅上唱《记得》。我不在意别人惊叹我和他的默契,也不在意坐在贵宾席里那些人的评语,不在意观众或有或无的掌声。
世界,风轻云淡;我,心如止水。
————
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我们的表演就结束,只是希望用下面的时间送江梦。
在下台之前,我用眼神示意江梦在校门口等我。
黎竖把我拉到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那个,阿姨她,她......”
“她怎么了?”我问他。
“你跟我走吧。”他拉着我就跑。
我就任由他拉着我跑,一直到校门口对江梦喊:“你先去机场,我去找你!”
我已经看不见她的样子,不知她是落寞还是心酸。
“阿姨她投江自尽了。”黎竖把我拉到江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开什么国际玩笑,吓唬我不管用!”但是我心脏跳得很快。
他认真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看着他,“你说真的!”
他点点头。
我直接就软了,跪在桥上,也许某某处便是我妈妈踩过的痕迹。她怎么就这样残忍地丢下我了呢?!
手机在手里震动着,是江梦,我抹了抹眼泪,咳了咳嗓子,不想让江梦听出来。
“简小姐,您再不来,我就登机了,以后就不没机会了......”她在电话那头哭得呜呜滔滔。
“江梦,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眼泪一直一直流,“傻妮子,我会记得你的,而且期限是一辈子。”
“我告诉你,现在你不来送我,以后你得去看我,或者我来看你,像糖一样粘着你,你都不能摆脱。”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像个孩子。
“我绝对不摆脱,江梦,江梦......”我呜咽。
“我登机了,再见!”
“再见......”我听着她挂断电话。
抱住双膝,靠在桥的左边,捂着面哭成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