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说
他们请来的保姆阿姨很温柔,对奶奶很好,也很细心。有时候我会想,她毕竟是他们请来的人,万一有什么是对奶奶不利的.....
我愿意为人性赌一把。
我有时候会陪阿姨做菜,讲一些我和奶奶之间感人的故事,后来渐渐交心,她也会讲她和她奶奶的故事。她的奶奶已经过世,她讲得时候也会掉眼泪,我就递给她纸巾。如今她已经成了一个妈妈,现在的生活不富裕但是幸福。说句心里话,在她讲叙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那么的可怜,幸福这个词离我好远,我很羡慕她。
我掏出来300元钱塞在她手里,“给死去的奶奶买点鲜花,再给3岁的孩子买件衣服或玩具,孩子比任何阶段都渴望被爱。”
她擦着眼泪说谢谢,我已经分不清那一刻她的眼泪是感伤还是幸福。其实,世上有好多事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就像你和我可以说成我们。
她会照顾好奶奶的,我相信。
或许他们这次是真的诚心悔过,是这样吗?我不知道,但这个保姆阿姨请得不错,至少他们没有恶意。我又开始一阵迷茫,这样双面的他们,我是该恨还是该爱呢?如果以后他们真的把奶奶照顾好,我想我可以试着忘掉在美国的十年不愉快。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过得是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安心地去了他们安排的一风中学——那个传说中聚集人才和财神于一校的传奇地方。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不是那块学习的料,那是因为我在国外考试的时候看一遍卷子就睡觉,从来不写,因为“恨”,所以没必要用优越的成绩来取悦他们。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要考好,要考得很好,让奶奶开心。再考个重点大学,找到好工作,让奶奶安享晚年,而不是寄人篱下。
让一群学生头痛的英语,恰好是我强项,这可能是美国唯一带给我的好处吧。那群洋鬼子骂我的时候,我至少得让自己听懂他们骂得什么才行。我当初暗暗发誓学好英语。
高一,我也是别人口中的佼佼者。
高一暑假的那年夏天,奶奶永远永远的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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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再也不想学习,容我开始混。就算他们把我送进孤儿院也没关系,那只能说明我解脱了。
以前我最看不惯的一群染着黄色毛发的小子,而现在我就和他们混在一起。我就是要是让自己变得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甚至怀疑在美国的那些年就是为了我成为坏孩子做铺垫。我就是一个坏孩子。
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奋斗和争取的。
我再也不是老师眼里那个引以为傲的好学生,再也不是女生疯狂崇拜的阳光少年。那些都是一阵风,一阵刮错地方、终于休止的风。
生活?不就是***“生存”加“赖活着”吗?哼哼,世道和真理就是我把钱撒给那群混小子,他们就心甘情愿地在我手下混。他们还是冲动得看见不顺眼的就打,好像每天我都有血淋淋的动作片欣赏。
虽然成天混在一起,但是我对那群名义上的兄弟无丝毫感情,更多的是同情。我给他们钱,他们就好像奴隶,我叫他们跳河,他们绝不敢抹脖子。他们只要足够的钱,再一次验证了有钱能使磨推鬼真***千古绝唱!
他们——为钱变的没有亲情的父母,不也和我手下的那帮人一个性质吗,终身成为钱的奴隶。
他们却说:“只有成为钱的奴隶,才会成为钱的主人。”听起来这逻辑挺对的,却感觉怎么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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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无聊赖的日子我再也过不下去了,那是在我见到一个女生之后的想法。
她有像樱桃小丸子一样的笑容。那像一股阳光直直地穿透我的心脏,给我持久的温暖。我愿意为她再次改变我自己。男生是可以为女生改变的,至少我是。
我认定她就是上帝给我的礼物,因为她让我有了爱的感觉。在没有了奶奶以后,这种感觉就跟着奶奶一起消失了,现如今又伴随着她的出现再次回来。
我再也无心冷笑着看他们的血站,我开始打听关于那个女生的消息:
高一(7)班,徐熙,艺体生,美术......
知道了她去美术室的时间,我会装作观赏作品的去看看。那一次,也是第一次,我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边画画边聊天,她笑得好开心,那一幕幕对我都是极大的讽刺。
她旁边的他似乎心不在焉地敷衍她,她似乎也不怎么失望,倒像是个倒贴的角色。手下的人说那小子叫成木,是现在一风有名的校草之一。
哼哼,我真想一把把她拉过来,就这样带她走。或许我们会去到一个知名的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只要她愿意,我绝对做得出来。但是鬼都知道她对那小子有意思,可是我还是愿意等到她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我绑架过简小若,要不是因为绑架她,我跟她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那时候我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她才高一。绑架的愿意相当简单,她是学校里传闻中成木的心上人,把她绑来就等于间接绑了成木,我敢赌他一定会来救她,而且也会为了救她心甘情愿的被我打。哈哈,我真是不得不赞叹自己很聪明。玩笑一下。谁让每一个人都有倒贴的一面呢?!
亏本都觉得幸福。这种想法在老爸老妈看来一定是及其愚蠢的,他们直认为赚才是幸福。
我并不是完全处于恨成木,也想为徐熙出口气。
成木被打得半死不活,我在一旁隔岸观火、半醉半醒,沉沦于一种由“欣赏仇恨”、“玩弄仇恨”、“为自己可悲”、“为仇人可怜”的混合漩涡中不可自拔。
成木那小子,或许大概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他都半死了也还是希望简小若能逃出去,他对她说只是属于他们的回忆。他记得,她也记得。不记得是听谁说过“回忆只是因为我们还想回到那已回不去的记忆。”呵呵,苦命的孩子。
当他在她的额上翩然一吻,我在不清醒中被感动。
直到徐熙出现,她说:“也许你永远也不懂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如果我说我不是,那还会有人相信吗?可是我真的不是她说的那样,我只是一个失去全世界的孩子。
没有人懂的孩子。
那个晚上,我打发走那帮小弟,一个人在安静的夜里无声的哭了。
徐熙,我想我放弃了。有些人注定永远无法听懂一些人。谢谢你的微笑,你的笑没人能代替;谢谢你的出现让我走出了失去奶奶的阴影;谢谢你的离开让我知道我是该要好好生活了。
我真的真的应该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