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望和卢少杰带着警卫班顺利回到大元帅府,孙中山对沈望二人表现十分满意,嘉奖一番。孙中山道:“陈廉伯的商团一直都是心怀鬼胎,常常倚仗有钱和有外国势力支持老是在给新政府找茬。这一次你们帮我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真是大快人心。不过相信以陈廉伯的个性,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就算他们再敢乱来,现在有了黄埔军校这只黄牌在手,想把他们灭了也不难。”
果然不出孙中山所料,不久后陈廉伯真的煽动商团举行了广州暴动。孙中山也是真的下令蒋中正带着黄埔军校的学生组成革命队伍入城,配合其他军队将商团的叛军一网打进。也令世人第一次看到黄埔军校学生的超凡战斗力,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报名参加黄埔军校。
在南方慢慢安稳下来的时候,北方却是传来了隆隆枪炮声。
原来此时北洋军阀政府内部发生了纷争,代表奉系军阀的张作霖和直系将军冯玉祥联合起来,将总统曹锟拉了下台,推翻了当时的北洋政府。同时冯玉祥更是软硬兼施,逼使本来退位而留在紫禁城的原大清帝国皇帝溥仪搬出紫禁城,并取消了原来北洋政府给满清贵族的优待条件。
随后,北洋军阀几大巨头张作霖、冯玉祥、段祺瑞等先后发电邀请南方政府大元帅孙中山北上到北京共商国是,孙中山接受了邀请。这让人们看到了中国南北统一的新希望。
这次孙中山将深入到北洋军阀的总部,人身安全特别重要,虽然北洋政府已经承诺会对孙中山的人身安全负责,只是当时政局还是动荡不安。为安全起见,孙中山计划是由广州出发,到了上海,然后东渡日本,逗留一些时间再由日本转到天津,最后才到北京。
作为孙中山的贴身警卫,杜心五也带上沈望和卢少杰两位徒弟一起同行。
在踏上日本土地的一刻,沈望的脑海中不由想起了山家之助等同学,同时也浮现出芳子那个甜美的影子。
沈望遥望着富士山问旁边的卢少杰道:“卢师兄,算起来也有两三年没到日本了,不知道那些同学现在怎么样呢?”
沈望连问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转头看看卢少杰,发现他在低头沉思着什么,这可是十分少见的现象。
沈望不由得好奇地撞了一下卢少杰,卢少杰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看沈望道:“什么事?”“这可要问师兄你了,我都问了你好几回,你都没有反应,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哦,没什么,没什么……这会到日本你有什么打算工?”卢少杰笑笑转移说话题道。
“看孙老大的安排,如果有空想去看看那些同学。”
“嗯,我也是这样想。”
孙中山此回借道日本,主要是跟日本的一些老朋友探讨一下这次南北对话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所以会多逗留几天。毕竟他此前在革命之时,很多日本朋友都给他很大的帮助。
利用空档时间,沈望和卢少杰到山家之助家拜访,
山家之助看到沈望二人到的一刹那,先是呆了一呆,随后是欣喜若狂,一把抱住两人,兴奋地道:“好想你们两个,如你们中国话所言,是什么风吹你们到来呢?”
“神风!”沈望二人一齐答,三人不由得哈哈大笑。“神风”在日本人心中有着至高的敬仰。缘于当年元朝曾两次派出庞大的舰长东渡征伐日本,本来是稳操胜券的,不料两次也是被突然而来的台风所灭,使得日本民众相信是有神来帮助,于是那风被称为“神风”。
入到屋里坐下后,三人畅谈别后的情况。
山家之助已经加入了陆军本部参谋部,因为他办事得力,所以现在被升任为少校,两位中国同学都向他道贺。
而山家之助听到两位中国同学不旦止在国内参加过实战,更是到过苏联经历军旅生涯,不禁又是羡慕又是替同学开心。
说着说着,卢少杰突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芳子小姐还有经常到你家来吗?”
卢少杰不提芳子则吧,山家之助一听到“芳子”二字,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变得阴沉和愤慨,久久不作声。
沈望和卢少杰不由得大吃一惊,相互对望一眼,卢少杰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芳子小姐怎么啦?”
山家之助一掌打在几案上,咬着牙狠狠地道:“前不久,芳子被她父亲川岛浪速**了,芳子不堪受辱,开枪自杀,幸好救了过来。只是性情大变,现在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愿意见。”
“啊!”沈望二人同时叫了声。
沈望好一会才愤然地道:“川岛浪速真是禽兽都不如,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那是**有违天理啊!会遭天谴的。”
“不,芳子不是川岛浪速的亲生女儿,只是他的养女。可怜芳子那么年轻可爱,却叫那老不死给糟蹋了,以后不知道叫芳子怎么过!可惜家父有命,不得过问,而且还有一些因原我也不能乱来,要不然我可一刀将他劈了。”山家之助说着又是狠狠地一拍几案。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芳子,带芳子一起走。”沈望提出道。
“不是那么简单,芳子还有两个哥哥寄养在川岛浪速家,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还不太清楚,只是他们两个哥哥都劝说芳子暂时留在川岛浪速家,等时机再走。现在芳子谁都不愿意见,我去过几次都未能见到她。”
卢少杰在旁边一直默默地听,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拳头握得青筋尽显,一团怒火在他心中剧烈地燃烧。
三个人好久也没有作声。
最后还是山家之助转移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日本?”
“估计也是这两天吧。因为我们的孙老大还要赶着到北京和北洋政府商议国事。”
“嗯,不过有一件事我也不怕跟两位同学说,这次南北和谈主要是冯玉祥促成的,据日本情报陆军情报课所得来的情报所知,冯玉祥虽然手中握有重兵,但是却未能主持大局。在北京奉系的张作霖和段祺瑞的势力也很大,因此北京现在属于多股势力控制,而因为利益原因,冯玉祥和其他的人并不太和谐,所以以冯玉祥一人,是难以左右政局。按这样推断,此次你们孙老大北京之行,恐怕会是无果而终。”
沈望和卢少杰对望一眼,心里感觉越是沉重。
临走的时候,卢少杰对山家之助道:“山家君,我有一事请求,就是以后有芳子小姐的消息,请多留意一下,我有时间便打电报给你联系。”
“好的,我很也关心芳子的情况。”
直到此时此刻,沈望才发现,原来他这个大师兄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芳子小姐。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竟然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
回到住所时,沈望将听来的情报向孙中山和杜心五说明。孙中山沉吟了好一会才道:“其实这些事我也有所闻。这次到日本,那些老朋友都提供可知可靠的消息。但是如果不去的话,那就一点石成机会都没有,去的话,说不准会有转机。”
果然,不出山家之助的情报所判断的,当孙中山来到北京时,北京政局动荡不安,各方势力暗地里角力。经过多方协商会议,还是没达统一的目标。
在北京这个势力角力,环境情况凶险的地方,杜心五和沈望等人都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时刻警惕着,防止有敌人突然袭击暗杀孙中山。
只是,无论杜心五等人如何组成铜墙铁壁的保护罩保护孙中山,却还是无法抵抗一个敌人——疾病!
数十年来为了革命事业的奔波劳碌,孙中山身体本来已经不怎么好。在广州出发时,他的身体情况更是越趋往下。到达北京时,他的病情便开始恶化。无论医生怎么努力,还是回天乏术。最终,在北京的春天里,一代伟人带着遗憾走了。
在临走的时刻,这伟人总结自己几十年的革命经验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深受感触: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
最后,这伟人更是向所有革命人士发出了最后的号召: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看着一代伟人离去,沈望的有那么一刹感觉到心如空了一样,因为一直以来,他和他的伙伴都是跟随着这位伟人一直在奋斗,一直在战斗。那怕是远隔千山万水,也是感觉到这位伟人如一盏明灯在照耀着前进的方向。
那一刻,还是年少轻狂的沈望禁不住抱着他的师傅杜心五哭了起来。
本来是血性男儿的杜心五也是情不自禁落下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