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长时间,但见前面尘土飞扬,一大队骑兵蜂拥而来,粗略估算人数竟然达二千之多。
而朱可夫这边的骑兵连因为此前经过战斗,现在的人数还不到二百人,这说明朱可夫的骑兵连如果要打胜,那就要以一敌十。
朱可夫没有丝毫的怯惧,反而是豪气顿生,他抽出战刀,向正气势汹汹奔来的哥萨克骑兵一指,高声叫道:“同志们,现在前面冲过来的,就是我们国家,也是世界上最勇敢,最凶悍的哥萨克骑兵,你们敢去挑战他们吗?”
“敢!”全连战士齐声答道!
“好!今天,我们就要用哥萨克骑兵的血,让我们骑兵连的旗帜更加的鲜红!”
“乌拉!乌拉!乌拉……”众战士齐声呐喊,响遏行云。
近了,近了,更近了。
二千多名哥萨克骑兵高叫着口号,或是兴着长枪或是挥舞着战刀直冲过来,势若下山猛虎,出海蛟龙,锐不可当,无愧于世界最强大的骑兵之一的称号。
沈望蹲在战壕后面,紧紧地握着水连珠步枪,只觉觉得手心也有汗水渗出来。他并不是害怕,只是兴奋和有点紧张,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匹马在奔腾,“千军万马”这个成语第一次立体地表现在他的面前。
在沈望旁边的库尔诺娃看出沈望的心情,伸出手轻轻地握了握沈望的手,沈望转头看了看库尔诺娃。但见库尔诺娃眼中充满着关怀和柔情,沈望心中也为之一热,反手轻轻握着库尔诺娃,一种温情在二人的手中相互渗透。
“轰轰轰……”连续几声巨响,冲在前面的几十名哥萨克骑兵踏中了朱可夫事前埋好的地雷,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还有几个硬是给冲过了雷区,随即被骑兵连的人射倒。
哥萨克骑兵勇往直前的势头所阻,停了一停,然而随后又马上组织起第二次冲锋,这次少了地雷的阻击,哥萨克骑兵很快冲了过来。
当哥萨克骑兵冲入到射程范围内时,朱可夫下令全体士兵先来一次齐射,再自由射击,目的是给敌人一种震慑!
哥萨克骑兵果真勇猛,一批人倒下,另一批人接着冲上来。
骑兵连并没有被吓倒,依然沉着迎战,牢牢守住阵地,没有让哥萨克骑兵越过防线一步。
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骑兵连的防线前面布满了被击毙的哥萨克骑兵的尸体,但是哥萨克骑兵还是组织起第四次冲锋。
骑兵连也伤亡不少人,双方都杀红了眼,谁都不肯退后半步。
时间过很慢,骑兵连好不容易才打退哥萨克骑兵第四次冲锋。
看着退去下去哥萨克骑兵,朱可夫的眉头不由得皱起来,因为按道理,打了近四个多小时,后面的援兵早就该到了,现在却是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现在骑兵连伤亡近半,还能抵抗多少次冲锋,他心里没底。
朱可夫想不到的是,后面的大部队也是在激战中。
原来叛军的暗中派出一支部队,悄悄迂回了过去,本意是想配合前面的哥萨克骑兵突然对红军发攻击。结果是在行进途中被红军发现踪迹,双方展开战斗。
在朱可夫骑兵连和哥萨克骑兵血战之时,叛军的那支部队正在拼尽全力和红军主力纠缠交锋,目的是争取时间,好让正面而来哥萨克骑兵赶上来,一起夹击红军主力。和红军纠缠的叛军也是在纳闷,都过了几个小时,为何前面的哥萨骑兵迟迟却未有赶到。
叛军却是做梦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个骑兵团二千多名哥萨克骑兵正被朱可夫一个不足二百人骑兵连死死地挡住了去路。
哥萨克骑兵团的指挥官此时可真的又火又无奈,面对着对方一个小小的骑兵连,二千多人冲了几个小时都冲不过,还损失不少人员。他最后咆哮着,自己亲自出马,带着剩下的全部人员,向朱可夫的阵地发起第五次冲锋。
朱可夫还是沿用原来的方法,首先让所有骑兵连的战士来一齐射,挡一挡敌人的来势。只是这一次他还要求所有战士都要将战刀准备好,做好白刃战的准备。因为朱可夫看出敌人这次来势比以前都要凶狠,估计对方能冲破防线,所以他作了最坏打算,会进行他最不原意看到的白刃战,因为双方的兵力对比太悬殊。
果然不出朱可夫所料,这次哥萨克骑兵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倒下了一批,另一批人马上冲上来。很快,几百多名哥萨克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入了防线。
朱可夫拿起战刀,一刀将一名冲得最近的哥萨克骑兵砍下,然然高声大呼道:“同志们,今天我们就要教敌人知道我们骑兵连的利害。”说完纵身跳出战壕,举起战刀和冲上来的哥萨克骑兵展开短兵相接的浴血奋战。
沈望曾经跟随玉面虎韩慕侠学习过几天刀法,加上身怀自然门绝技,所以对蜂拥而来持着战刀怪叫着哥萨克骑兵毫无惧色,展开鸦雀步,快速游走在敌人之间,往往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已经一刀砍翻了对方。
朱可夫曾经训练过自己的骑兵连的士兵怎么样进行白刃战,他要求自己的士兵尽可能三个人一组对付敌人。这样相互间有照应,还可以发挥团队协同作战的能力。而且朱可夫治军很严格,当他发出前进的命令,绝不允许有部下退后一步。所以虽然面对于数倍的敌人,,他骑兵连还是能沉着地应对。
这真是一场残酷的杀戮,一个一个骑兵连战士伴随着一个一个哥萨克骑兵倒下,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
朱可夫的骑兵连犹如如是一只受了伤的,激起狂暴,血红着眼晴的猛兽,狂咬乱撕,硬生生将哥萨克骑兵疯狂的第五次冲锋灭了。
望着退去的哥萨克骑兵,朱可夫并没有松一口气,他的身上也挂了彩,肩膀的血染红了他的军衣。在他身后,也倒下了几十名骑兵连的战士。有士兵上前为朱可服包扎好伤口。
沈望慢慢走到朱可夫的身边,望着退下去的哥萨克骑兵道:“哥萨克骑兵果然不愧为天下最凶狠的骑兵之一。不过对比起朱可夫同志的骑兵连,还是比不上。”
朱可夫冷峻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然后又从容地道:“中国来的同志,你的手身真的了不起。不过我现在请求你先往后方撤退。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不久哥萨克就发动最后一次冲锋。刚才那一次白刃战,已经打得对方有点怕了,但是对方是不会甘心的,会全力作最后一拼。所以等下是最惨烈的,最危险的决战。你有什么损失,我难以担当。”
沈望笑笑道:“朱可夫同志,如果我这个时候走了,我就不再是你们的沈望同志了。”
朱可夫看了看沈望,但见他神色自若,气度从容,知道沈望已经是下定了决定留下。朱可夫赞许道:“沈望同志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不出朱可夫的判断,很快,哥萨克骑兵又像着了魔一样怪叫着冲杀上来。这一次哥萨克骑兵的冲锋比作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很快就突破了朱可夫的骑兵连防线,再一次与骑兵连展开白刃战。
这回,哥萨克骑兵也学乖了,仗着人多,也是几个人组成一队围攻骑兵连。
沈望依然是展开自然门的鸦雀步,快速游走出击,令敌人防不胜防,难以打倒他。
其实每次和哥萨克骑兵短兵相接后,沈望都系有意无意靠向库尔诺娃,每当库尔诺娃那里吃紧的时候,他马上绕过去相助。库尔诺娃报以感激和关怀的一笑。
血腥之味充溢到人的鼻子里,脑袋里之后,双方更是狂暴,每个人都血红着眼,狠不得将对方一下子劈开两断。
打着打着,哥萨克骑兵们就渐渐发现了沈望这个人难以对付,人如鬼魅,进退迅速,步法怪异,不同于其他的人,出手又快又狠又准,往往是一刀就可以将对手斩倒。不用多久就斩倒了十多个哥萨克骑兵。
其中一个哥萨克骑兵头目哇哇大叫,组织七八个人一齐围着沈望来打。
沈望背上的伤还未痊愈,战斗了大半天,体力也透支不少,不过面对着七八个人围攻,他还是毫无惧色,脚步连走,闪开两把劈过来的刀,手中战刀闪电般直刺,正中前面一名哥萨克骑兵的心口。不料那名哥萨克骑兵剽悍之极,大叫一声后,竟然放开手中刀,双手一下子抓住沈望子刺在他心口上的刀紧紧不放。
此时,他听到库尔诺娃痛苦地叫了一声,心中一震,眼角不由自主向库尔诺那边望扫了一下,发现库尔诺娃被对手一刀刺中肩膀。
正是这样一分神,后面一名敌人的的战刀斩在沈望的背上,幸好沈望反应极快,随着刀的去势猛然向前扑去,将刀的劲去卸去大半,方没有受重伤,只是他手上的刀却脱了手,留在对那名剽悍的哥萨克骑兵的心口上。
对方看到沈望没有了兵器和受伤,那里肯错失这个机会,都怪叫着拿着刀冲杀沈望。
沈望临危不不乱,他强忍着伤痛,快步冲到库尔诺娃前面,一拳打在刺伤库尔诺娃的敌人太阳穴上,随手使出空手入白刃之手法,抢过对方的战刀,回刀挡开两把斩过来的战刀,紧紧地守护着受了伤的库尔诺娃。
血染红了阵地,到处都是死人或者是发出哀号临死的人。
双方的白刃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双方还是不分胜负。
朱可夫的骑兵连虽然人少,却是胜在团队协作,拼杀技术高,人人奋勇当先。
而哥萨克骑兵却是仗着人数占优,倒下一批,又上来一批。
时间长一长,随着一个接一个骑兵连的战十倒下,朱可夫的骑兵连渐渐落于下风,毕竟哥萨克骑兵人还是人多势众,而朱可夫的士兵是以一当十来打的,每倒下一个,无疑敌人便是增多十个。
沈望此时正被近十个敌人围住,他身上又添了两处刀伤,虽然不是致命,却已经使他的出手慢慢迟滞下来,他旁边的库尔诺娃情况也是差不多。
骑兵连连长朱可夫也是多处挂彩,眼看形势越来越不妙。朱可夫突然高声呐喊道:“同志们,坚持住,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部队就会赶过来!苏维埃万岁!苏维埃万岁……”
朱可夫这下犹如是望梅止渴的呐喊,一下子令所有骑兵连的战士如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大振,人人大声叫道:“苏维埃万岁,苏维埃万岁……”气势澎湃,特别有一个本来已经倒地的战士,突然拼起最后一口气,冲入敌人中,拉响一颗手榴弹,炸倒了七八个敌人。
哥萨克骑兵被这群似是发了狂的战士吓倒了,慢慢的往后退。
眼看敌人慢慢后退,骑兵连的战士斗志更加高扬。
库尔诺娃此时也是精神大振,她高声叫着:“苏维埃万岁……”冲出去要追击在后退的敌人,才跑出几步,冷不防旁边扔过来一颗手榴弹,落在离她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她想收步也来不及,冲出去的势头带着她扑向就要爆炸的手榴弹。“啊……”库尔诺娃情不自禁绝望地叫了一声,那一下子,库尔诺娃想到:这回我可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由旁边飞身跃起,一下子抱住库尔诺娃,顺势倒下地向旁边滚出去,在两人还差一点就落地时,手榴弹便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库尔诺娃只觉得魂魄也有给震出去的感觉。
好一会,倒地后的库尔诺娃才回过神来,发现救自己的人正是沈望,他伏在自己身上挡在外面。
库尔诺娃感觉到自己除是被震得有点头晕外,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伏在她身上的沈望却是面上有着血流着,人没有动一下。
这回可吓坏库尔诺娃,她马上坐起来抱着沈望,只沈望的身也是软软的。她的手触及沈望的背时,只觉得是湿腻腻,拿回来看,全手是血。
此是沈望睁开双眼,看到库尔诺娃没有事,便对着库尔诺娃笑一笑,随后双眼又合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