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
“不要了,老爸,你都知道不喜欢喝这啤酒,”紫辰晃着那半杯酒,“这酒喝着苦。”
“好酒你老爸喝不起,不喝?在你爸面前你还装?接着。”欧阳昌辉不顾女儿的抗议,继续为她的杯子填满酒。
紫辰被她爸叫出来吃饭,她就知道他有话要说。欧阳昌辉选了一个学校旁边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酒,说是要跟女儿聚聚。
“叫你出来陪老爸喝酒你还不乐意?”欧阳昌辉看着摇着空杯子的女儿漫不经心的,干咳了一声,“听说昨天晚上你去警局了?”
紫辰接过她爸手里的酒瓶,假装给自己添酒,低着头说:“嗯,昨晚你不在。”
“当担保人什么滋味?”欧阳昌辉夹了一块肥肉,咬一口,‘吱’的一声,喷出少许油渍在手上,他赶紧拿纸擦干净。
紫辰拿着杯跟她爸碰了一下,心虚的笑着说:“想说什么呢?”
“我听老刘说,有一个男生……”
“三个。”
“跟你什么关系?打群架你也敢担保?”欧阳昌辉看到女儿漫不经心,好像对自己的做法还不在意,有些生气,放下酒杯,直直的看着紫辰,“开学的时候我跟你妈对你说什么了?”
紫辰无奈的啧了一声,边夹菜边说:“不能这么早恋爱,有了男友要先领回去给你们过目嘛,说了多少遍了?老爸,你烦不烦啊?哪个大嘴巴乱造谣了?”
欧阳昌辉呵呵的笑了笑,得意的说到:“还用的着造谣?你老爸到处都有眼线的。”他大声叫服务员再来两瓶酒,“跟我说说呗,那人怎么样?我保证不跟你妈说。”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餐馆内人语嘈杂,人来人往乱哄哄的,欧阳昌辉时不时要侧身让行,他凑在女儿耳朵边说这句话,怕被旁人听了去。
紫辰看着他爸一本正经的表情,哭笑不得,“老爸,你怎么这样?”
欧阳昌辉以为女儿难为情,鼓励道:“小女生怀春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你这个年纪追你妈三年了。”
“十八岁?三年?”紫辰看着父亲,难以置信,“怎么没听你提过?”
欧阳昌辉看她不相信,有点着急道:“你可以问你妈,说的好像我骗你似的。只是后面不想这么早要孩子,不然你现在都有25了,大闺女了。”
“好吧。”紫辰没有继续打听父亲的小故事,因为不用打听只要时机得当,他爸迟早和盘托出。而是急于澄清自己的事情,“我认识他不到半个月,见过三次面,你信不信啊?”
看样子欧阳昌辉是不信的,他扬了扬眉毛,以一种自以为是的心照不宣的神情看着女儿,“理解理解。”
紫辰眼看越说越复杂,不再想辩解了,夹了一口菜,“理解就好,理解万岁。”
两人直吃到3点钟,紫辰不愿意去上课,欧阳昌辉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要天天赶着去上课,所以干脆拖着呗。之后两人出来,欧阳昌辉送紫辰到校门口,他自己没有进去。一来没什么事,二来还真怕遇到在这学校的老同学。他叮咛紫辰说:“以后我不在,你少做点那种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滥用私权呢。”
“知道了,没有下次了。”
欧阳昌辉眼眼看女儿要走,刚才的事没有问清楚,不死心,赶紧又跑到紫辰跟前,“好女儿,要不透露一下?”
“哎呀,你烦不烦啊?”紫辰大叫一声,跺足抓狂道。
欧阳昌辉吓一跳,发现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自己,他脸红着边走边说:“好了好了,不说了。早点回去上课,翘课出来喝酒被老师发现了会不会挨骂?”
“不会,谁骂你啊?不说了,我回去睡觉了。”
紫辰没有听他爸的话去上课,不喜欢喝的酒容易让人犯困,她一回宿舍就睡着了。
有人告诉兰星说,她该找一个男朋友了,这么漂亮的女孩身边没有男生围着真稀奇。
兰星望着茶店门口,嘟着嘴,眼神呆滞的发着呆。夏天午后的燥热让她感到烦躁。空气不流动,加上此起彼伏的聒噪的蝉鸣声,仿佛时空滞留,全没了生气,整个午后显得一片死寂。
每当午后的这个时候,店里的顾客会少很多,这是一天内最热的时候,很少人愿意出门,出门也不会特意跑来喝热茶。在这时兰星她们总有时间坐在一起休息。
穆易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茶店,这让兰星心神不安。众人在柜台旁聊天,她却表现的心有所思的样子。兰星沉默不语,完全没有办法掺合到其他人的交谈中,别人的话就像吹过薄纱的风,毫无痕迹。她只是眼睛木然的看着门口,发呆。
大家聊完了一个话题,停下声来,才发现沉默在一边的兰星。她们彼此相望,嬉笑着都用独有的眼神交流着,根本不用说话。
小丽向其他人挤了挤眼睛,把眼神望向兰星,大家会意,慢慢的静下来,一起悄悄来到兰星后面。
“老大思春啦。”四个人一起喊出来的声音大的惊人,小丽喊的最响,声音最尖,喊完时发现店里的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抱歉的向他们挥挥手。
兰星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吓了一跳,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去拧小丽,“大呼小叫的,都发什么病?”
在零星的顾客和其他店员眼光的压力下,小丽四人耸耸肩,彼此做个鬼脸,安静下来坐在兰星周围。
“我们没病,你才有病。”小丽看着大家,其他人异口同声的说到:“相思病。”
兰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红着脸不说话,之后加了一句你们才相思病。兰星不知道相思病有什么病症,她现在只是感觉空空的,像是一匹浮在水面的浮萍,根没有足够长,触不了泥。他一日不出现,那种感觉就强烈一份。
“是在等那个人吗?”
“别乱说。”
“你喜欢他吗?”旁边一个戴眼镜的女孩问到,她扶了一下眼镜,“你喜欢他你有没有告诉他?”
兰星没说话,那种感觉她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喜欢。她看着他笑的时候,是静静的感觉,跟着他一起笑,一起走着,感觉就很好。她希望那时间可以停止住,那路可以无限长。可是,她不了解他,兰星甚至不知道穆易现在住哪里,不确定他有没有女朋友。应该是没有吧,她想,不然的话怎么会显得这么孤独?
“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有的话就算了吧,那样不道德。”中间有人说到。
“没有。”兰星肯定的说到,她的直觉告诉她紫辰现在肯定还不是他女朋友。
“那就要赶紧了,”小丽一只手拍到兰星腿上,“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对方条件好像还不错。”
旁边有人应和到:“是啊,这么好的你不抓紧下一分钟就被人抢走了。”
兰星又想到了紫辰,她很讨厌紫辰,感觉她故意在跟自己作对。自己还不清楚穆易对紫辰是什么态度呢,她不喜欢他们有交往。如果自己跟穆易在一块了,一定要阻止他们来往。只阻止他们两个,兰星想。
“那我该怎么办?”
“去找他,”小丽好像经验丰富,老成的说:“找个机会去他家坐坐,先跟他家人照个面,慢慢熟了事也就成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住哪里啊,我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样啊?那他有其他朋友吗?或许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
“好像没有,没听他说。”
“那没办法,你只能等了,希望他下一秒钟出现。”
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店里来了四五个人,兰星叫大家散了赶紧上茶。走的时候小丽拍了下她的肩,“加油哦,我看好你,不要让别人抢了去。”
下次穆易来了一定要他带自己出去逛逛,找个借口把他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留下,顺道套一下他跟紫辰的关系。
一想到紫辰,兰星心里突然会有一股莫名的焦作感,她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