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是一个‘T’形的,应该是供客人休息或者佣人休息的地方,我走在柔软的红地毯下,拿着打开的手电筒照过去。
这一眼。
我竟然觉得自己看见两边堆满了黑色的棺材!一直延伸在手电筒都照不到的地方。
房间的门是黑色沉木,是用那种旋转锁,所以,当我握住把守,试图打开的时候,发觉锁是卡住的,我便知道这不是我要找的房间。
里面很冷,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手电筒照在门把上,那两边彻底黝黑的情况,令我提心吊胆的认为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
我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这种诡异的气氛却让我的胆子小了很多。
我甚至觉得,我在走的不是走廊,而是地狱,尽管我在电视里无数次看见酒店的这种格局,无时无刻的只觉告诉我,有什么在盯着我,挥之不去的感觉。
正如赵文豪说的,这里的房间只有一个是可以打开的,得一个个尝试,我从左边开始,一个个拧一下旋转锁,一步步的往里面深入去。
直到我听到背后传来奇怪的声音。
那似乎是急速撞击地面的咚咚声,在地毯下发生沉闷的噗噗声,我以为是有人在一楼用竹竿之类的东西往上捅,没想到,手电筒照过去,我隐约的看见一个人爬在地上。
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和裤子,四肢居然呈‘九十度’的在地上趴着快速向我爬过来。
就像一只蜘蛛。
等他靠近我不到三四米,我浑身冰凉,那个人.颈部里面居然是黑漆漆的一片,无头尸体!
我想起赵文豪说过的佣人看见的诡异画面。
我夺腿就跑,因为他的左手拿着一把小斧子,上面还有血液留着,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遭到毒手,可眼前最迫切的,是先离开报警。
我听着咚咚的有远离的趋势,奔跑的速度我稍微快一点,松了一口气。
一盘冷水浇在我身上。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堵墙,白色,很不协调的墙。
这不可能!我根本无法相信,这栋别墅就这么点地方,在我想来,这走廊应该是‘回’字形的,怎么可能只让我跑那么丁点的空间就是死胡同呢。
尤其是背后的响声越来越近,我都不用照都知道它就在我的十米处正爬过来。
我试图打开旁边的黑色沉木门,用肩膀去撞,纹丝不动的门,这比防盗门还好用几十倍,如果进不去,我就死定了,我没有勇气和这种诡异的物体搏斗。
我咬咬牙,脱衣服下来一圈又一圈的包裹着拳头,然后抡起锤子,‘啪啦’一声,那旋转门被我这牛力凿得扭曲,三下五除二的,我奇迹般的将门锁弄坏,听到背后传来呼啸声,而门在我关上的那刻,听到一声砍木的声音。
好险!
我靠着门,慢慢滑落在地上坐着。
冷静,我告诫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佣人白天干活,晚上离开,说明这玩意白天是不在的,所以我只需要等到早上,躺一会,就好了。
我的手按到床辱,因为在我进来的一刹那,我有意识的知道这是一间狭窄的房间。
可我从来不知道,这床上有人!
我摸到一只鞋子,一只冰冷,干瘪的脚。
没人告诉过我房间里面有什么,我也没有追究过里面到底会有什么。
那是一具已经装殓好的尸体。
印象中是柜子的东西,原来是一口竖立的棺材,我现在就好像处在一个停尸房的地方。
一阵腐臭到令人作呕的味道,我不得不捂住鼻子,还好这里不是荒郊野外,不然这尸体铁钉钉的满是虫子和苍蝇在空中徘徊。
我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十五分钟铁定是过了,但是外面没有声音,寂静无声,连那无头的尸体在刚才也消停了起来。
我抱着膝盖,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这里是”我打量周围,可以肯定的是我还在别墅,因为踩在脚下的还是软绵绵的红地毯。
这里有灯光,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盏吊灯,就像矿场的那种,垂吊着,发出昏黄的明亮,这同样是一条走廊,只不过是缺少两侧的房间,我看见尽头一扇铁门,里面有灯光。
而且有声音传来,我走过去。
才慢慢听见那是惨叫声。
声音近在咫尺,我悄悄的往铁栏子的空隙看进去,看见人影晃动,听见有人嘴里塞着布吚吚呜呜的求饶着,我听见锯齿拉开的嗡嗡声,然后那人发出极端痛苦的响声里面悄然而止。
血液流出来,传到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的躲开,却撞到了什么人的大腿,然后我转过头,刚好看见那木屋感情的眼睛,一道黑影挥过,我便昏迷过去。
原来这里是手术室,我清醒了,被架在铁架子上面绑住手脚。
有两个穿着防护面衣的人将我推向深处。
在我更前面的,是一个四肢被截断,断肢上有用焊锡的方式强行止血的方式烫在伤口上的痕迹,人正昏迷着由一个只能看见是身材高大的防护面衣人在推他的架子前进。
浓烈的血腥味呛我一鼻子上,我想捂住鼻子,可发现.原来我和他一样,四肢没了。
黑暗的尽头又是一扇门。
我听到有猛兽撕咬的声,血花四溅在墙壁上,惊恐、崩溃、绝望等复杂的感情涌现出来,随着那高大的防护面衣人将铁门打开,迎接我的进来,我看见了.
里面是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我醒了。
一身冷汗的我,心有余悸的回忆的那一个梦,我忽然觉得那阵腐蚀的味道更加的重了,原来尸体是坐起来了,用那张辨不清的,只有空洞的脸,和缺少手臂的身体,直直的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