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头与叶落尘小声商量道,“我们换一个吧。这个伏魔珠挺适合你的。和你脖子上戴的玉佛刚好凑一组。多好看啊。”说着,我将伏魔珠放在玉佛旁边,故作欣赏状。
长孙先生想必是听见了我的说话声,喟叹道,“每一件法器都是具有灵魂的。既然他们选择了你们,那么自是有天意注定。不可轻违。”
如此说来,这事已成定局。我是不得不接受了。我垂头丧气。
我向不知身藏何处的长孙先生,请求道,“长孙先生。今日前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可以吗?”
“请说。”长孙先生爽快答应。
我说出了这些天一直困惑于心的问题,“前些天,博物馆的一千八百颗小精元偶然间被我捡到,但又在时光倒流中被人劫走。是什么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我,并因此改变了事情的发展轨迹?”
“你就是南宫俊彦吧?慕容早已对我说及此事。这两日,我抽空翻查了一番古书典籍,如果记载如实,那么你已是受到妖魔的邪咒——歃血咒的牵连影响。古书记载,中歃血咒之人,从此堕入妖魔之道,毁毕生记忆,六亲不认,残忍绝情,破裂六识,可勘九族之踪迹。你家族之中应该是有人中了此邪咒。故此,你的一举一动,能被轻易勘破。”
听这名字都觉得可怕。这个长孙先生不是在危言耸听吧。可如果我家族中真有人中了此咒,那究竟会是谁呢?近亲,还是远戚?想到此处,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哥哥。不会的!我打断自己的思绪。
但又转念一想,无论是我家族中的哪一位亲戚,我都应该得为其找到解救之法才行,否则必将后患无穷。长孙先生博古通今,应该会有办法。问问他,才是上上之策。
“长孙先生。那可有什么办法解救?”我甫神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需要与你交换一样东西。你可答应。”
如不出我所料,他话中之话,应该是指向我和叶落尘身上的精元一事。既然长孙先生坐拥如此府邸豪宅,必是富甲一方,又隐居于世,与外界鲜有往来,由他保管理应是最为安全不过了。
“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慕容。你和其他人等暂时回避。我与这位小兄弟有笔重要交易要做。”长孙先生义正词严道。
“是。”慕容雨应道。
待屋内只剩我一个人之后,身后的扇门自动地嘎吱合上。
长孙先生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我要和你交换的这样东西,是你的耿耿忠心。以后,在任何情况下,你都要听命于我,也绝不能欺瞒于我,虔心向善,否则你身边的所有人都将遭受灭顶之灾。”
我心头一震。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把自己卖了还不算,还有可能将灾难引至身边的同学、朋友、亲人身上。我陷入进退维谷之中。
见我犹疑不决,长生先生继续道,“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全凭你一己之念。你手中的伏魔珠,会因你,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惊疑道,“慕容雨不是说,伏魔珠已经改邪归正了吗?怎么还会与我有关?”
“需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我重重地点头,担心长孙先生看不见,又正声道,“要。”
“事实上,当初,神佛大师并未能如愿点化这伏魔珠。但为拯救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神佛大师于万丈深渊之下,耗尽毕生法力封印了这伏魔珠。为了不再让妖魔势力虎视眈眈,抢夺此珠,便对外宣称,伏魔珠已被神佛大师点化顿悟,改邪归正。”
长孙先生继续道,“千古至今,这伏魔珠就像沉睡了一般,未曾主动选择过任何主人。就算有人主动选择了它,它也是桀骜难驯,不为所动。可今日它却突然选择了你。我也是深感讶异,大为不解。莫不是与你手腕上的星月菩提有关系?这星月菩提你是从何得来的?”
“这是从神佛寺的法宗大师手中求来的。”我告知道。
长孙先生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神佛寺乃是神佛大师生前所创立,延续至今,已是传承到一千零八百八十九代弟子。看来这伏魔珠并非冲你而来,而是你手戴的这一串星月菩提。古人有云,同门之法,必有回响。莫不如是。”
“那既然它不是冲我而来,我可以现在还给您吗?这么危险的法器,放在我这里也太不安全了。”我喜上心头,道。
长孙先生的话如同一瓢冷水,朝我身上泼来,“当然不行。星月菩提本跟随你多年,已与你融为一体。佛魔珠选择了它,就是间接地选择了你。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天意如此,不得轻违。如你能将它感化,使其改邪归正,也是功德无量。请记住我的话,一定要虔心向善,否则它一旦被你积累的恶行破解封印,将会给你和你身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
我都快被长孙先生这一席话绕晕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这颗危险重重的伏魔珠跟定了我。这简直就像在我身上绑了一颗定时炸弹。一旦我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便会埋下破解封印的隐患,随时引来灭顶之灾。既然都是为了我好,我答应这个交换条件便是。
“我答应您的要求。”我斩钉截铁地道。
“好。”
随即,长孙先生话锋一转,“不出所料,想必你已经找到了一颗主精元。那就交由我来保管吧。”
我恍然大悟,心中顿生上当受骗之感。他一番神乎其神的话,就让我立马对他心悦诚服,还心甘情愿地跳进了他所设的圈套里。从此,我就要听命于他,还不能欺瞒他,俨然就成了他的奴隶。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精元被我放在家里了。”我说道。
“那今晚就让慕容随你去取。以免夜长梦多。”长孙先生急切地道。
我勉为其难地应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