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日一早老太太也跟着何莫进了宫,坐了一会后,老太太想着要让这双小儿女多说说话,便借口已怀了身孕的何悉今日要来娘家,自己就头先回了。
阿敷和何莫一起出来送老太太,回来时经过御花园,便进去逛了逛,正巧遇见舒妃抱着阿蒙在那玩,就上前打了个招呼。
两人后来回了宁秀宫,一进屋,何莫便示意阿敷让宫人们都下去,阿敷虽不解其意,倒也是照办了。
等人走光,何莫斜靠在椅子上细细地打量着坐在一旁的阿敷,心道果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们阿敷如今简直美得让人错不开眼。
阿敷终于知道不好意思了,嗔道:“何莫,不许这么老盯着我!”
何莫一笑,道:“我这叫灯下瞧美人。”
阿敷啐了一口,正要起身躲开,却被何莫一把扯住袖子,然后不知道哪来的股劲将她往后一带,人就坐到了何莫的腿上。
阿敷顿时面红耳赤,赶忙想起身,没想到却被何莫抱得紧紧的,阿敷这时感受到了何莫身上的体温,差点羞得要哭了。
何莫一不做二不休,伸出左手将阿敷的脸轻轻地转向自己,与她额头相抵,道:“阿敷,我的好阿敷,这两年可想死我了,你就一点没惦记莫哥哥?”
阿敷低着头,不敢看何莫的眼睛,却辩解道:“我想的。”
听了这话,何莫心中乐得不轻,道:“那阿敷你就亲亲我呗。”
阿敷也是听话,真就在何莫脸上亲了一口。
何莫立马起了坏心,道:“既然阿敷亲了我,我也要亲回去。”说完直接嘴对嘴地吻了阿敷香唇一下。
阿敷给愣住了,不知道何莫是何意思。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臭小子,放开她!”
何莫听这声音耳熟得很,立马将阿敷抱下了腿,自己也赶紧站直了。
周元帝将被自己这么一吼给吓傻了的阿蒙递到舒妃怀中,气冲冲地上前来,直接对着何莫来了个窝心脚。
屋中谁人都没想到周元帝会来这一招,就连被踢翻在地的何莫也是给弄愣住了,躺在地上直盯盯地瞅着周元帝。
这时阿蒙突然嚎啕大哭,众人这才如梦方醒。
阿敷忙弯身将何莫扶起,委屈地对周元帝道:“父王,何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干吗要打他呀!”
周元帝觉出自己有些不妥,可又不想认错,便气道:“何莫,你出去当了两年兵痞,居然学会调戏我女儿了!”
阿敷急了,道:“父皇,我们在闹着玩,什么调戏不调戏的!”
周元帝瞧见阿敷这副吃里扒外的样子,内心越发不是滋味,恨恨地朝着何莫道:“何莫,你好大胆子,见到朕居然都不知拜见了吗?”
阿敷刚想再回上两句,却被何莫一把扯到身后。
这边何莫规规矩矩地给周元帝行了个军礼,道:“末将何莫参见皇上!”
周元帝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到位上,道:“都坐下!”
这边阿蒙止了哭,好象瞧出父皇不生气了,马上有了笑容,竟挣开母妃下了地,迈着两条小短腿上前,一把抱住何莫的腿,颇带谄媚地朝着何莫咧起了嘴。
周元帝这才发现,自己这一双儿女居然都被何莫这小狐狸勾了魂,心中更是生气,打定主意,过两天一定得将他打发回西北大营,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何莫弯腰将阿蒙抱在怀中,道:“阿蒙,你可是有些太胖了,将来如何当将军?”
周元帝冷冷地道:“朕的儿子以后是当皇帝的,你们这些做将军的再威风,也不过是他臣子,居然敢嘲笑他的份量。”
何莫“呵呵”一笑,对着阿蒙又道:“末将誓死效忠殿下,您老人家就可着劲吃吧!反正走不动有人抬,跑不动有人背。”
阿蒙听不懂大人们唇枪舌剑,只觉得得真好玩,竟在何莫怀里乐得直流口水,阿敷忙拿快巾帕给他擦了。
周元帝冷眼瞧着了半天,咳了一声问:“我记得马云成应该是昨日才出发,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何莫恭恭敬敬地道:“马将军让我先行回京,帮着同僚们先打点一下。”
周元帝知道他是找借口,“哼”了一声,又问:“这几年你有没有打着朕的名义狐假虎威。”
何莫点了点头,道:“那自是要有的,每逢我军遭遇上瓦剌,臣等都要在阵前大吼一声:‘本将军乃大周皇帝陛下麾下某某人,此次奉吾皇之命要将尔等斩尽杀绝!’那些瓦剌人一听这话,立马吓得屁滚尿流。”
屋里除了故作严肃的周元帝和他不懂事的儿子,众人皆笑成一团,舒妃简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阿敷更是笑趴在了桌上。
周元帝倒也想笑,只是顾忌皇帝的尊严,只好忍了。顺手将阿蒙抱到怀中,道:“你这混小子,等马云成回来,我得好好问问,若被他说出你半个‘不’字,朕亲手打你二十大板。”
几天后,马云成带着一批将领回了京城。
骠骑大将军马云成身经百战,在百姓心中早被奉为响当当的大神,因此每次马将军回来向周元帝述职,都被视为京城一大胜事,人们总会提早占好位子,列队迎接大将军和他的马家军进城。
阿敷也想去瞧瞧热闹,何莫自然不会拒绝阿敷,一大早便等在皇宫门口,接了换成男人打扮的阿敷,两人一起到了京城最高的酒楼振天楼,找了个迎街位置,静等马将军的人马从下面经过。
阿敷很少到外面来,自是东张西望好奇地瞧个不停,何莫叫了一大堆吃食,倒自顾自先吃上了。
两人各忙各的,这时阿敷指着楼下一处,问何莫:“何莫,那边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姑娘啊!”
何莫起身,顺着阿敷的方向瞧了瞧,随意地道:“那是男人喝花酒的地儿,她们都是些妓子,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阿敷好奇的问:“喝花酒是什么?”
何莫道:“专做男人生意的。”
“啊!”阿敷对此表示惊讶。
两人正聊着,旁边忽然上来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见着何莫抱拳道:“哎呀,何莫兄,这可不少日子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