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十分有力地传来，张韵此时已经冲到了宿舍门口，眼底都是被背叛的怒火。
就在刚刚，陈菊一见张韵回来，倒没有指责她丢下小妮子，反而阴阳怪气地斜着眼，“下作女，你不想带着她就算了，人家可要发达了，明天有个有钱人来挑选收养人，甄院长提了小妮子。”
张韵以为小妮子是因为提前知道要被领养了，所以今天才如此不听话，擅自就跑回家了。
宿舍里没有开灯，小妮子背靠着她，眼泪在脸颊颤抖着。
张韵的手突然就抓住了小妮子的马尾，这是她对付人的惯常手段——揪头发，也是撒泼女人对付别人的常见手段。
“你胆子肥了，敢……”张韵后面的话在看清小妮子仰起脸来，满脸伤痕的瞬间，硬生生地打着结，咽了下去。
小妮子在见到这个间接将她推入虎口的人时，眼神里露出十足的冰冷和愤恨，她恨透了面前的这个人，因为恨，她变得胆大了起来，用自己的小手迅速地推了她一下。
张韵毫无防备地往后踉跄了一下，手扶着门框，目光落到了小妮子那屁股后裤子上的鲜红血迹。
她又想起从小黑屋走出的时候，光头那鬼鬼祟祟的样子。
她轻而易举地猜出了发生了什么，微微怔了一下，久久都难合上自己吃惊的嘴巴。
小妮子从旁边抱着衣服走出去，正好撞见了从外面收衣服进来的洛小鱼。
两个人没有目光上的接触，小妮子也丝毫不担心洛小鱼会发现什么，她在那么一瞬间，希望福利院所有的人都变得像洛小鱼那般迟钝，不对……应该是她遇见的所有人，谁都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洛小鱼走进来的时候，张韵还在愣神，她实在是太过震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震惊之余，她有了某种剧烈的呕吐的反应，她龇了龇牙，牙齿打着颤，“太恶心了。”
恶心，就是她对这件事情的全部感想，就像她刚刚看的h碟一般，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表演。
洛小鱼打开柜门，吱呀一声，张韵的目光落在了洛小鱼娴静的面容上。
这家伙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张韵这般想着，才发现小妮子人已经不见了。
她突然从洛小鱼和小妮子的身上找到了某种相似处。
两个人都同样的沉静，虽然洛小鱼是因为迟钝，但就冲着这一点，说不定会比小妮子更好控制。
她在短短几分钟的考量中就放弃了小妮子，这丫头明天说不准就走了，她的女仆毕竟得寻个合适的接班人。
她坐在小妮子的床铺上，打量着这丫头，等到洛小鱼转过脸，她嘴角诡异的笑容加深了下去，朝着洛小鱼张开五指，虚空地抓了抓，就好像巫婆一样，觉得自己吸走了这丫头的魂魄，一切都在她掌控中。
小妮子端着盆走了进来，她将盆放在地上，咣当响，张韵皱着眉，偏着头，没想到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