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胜天直视着段天流,“如假包换”,话毕,手中刀缓缓举起,段天流顿觉一股逼人的气息袭来,当下暗聚掌力,脸上不露声色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未能将你招入门下,实在是我的一大遗憾。”
“这般说来,步某倒是应该谢谢段阁主的赏识了。”眼见苍云道长此等功力都败于段天流之手,步胜天却也不敢贸然出手,但眼见各门派掌门人,已尽处下风,自己若不立即相助,难免会有伤亡。但若自己上前相助,段天流势必对苍云道长下毒手,想及于此心中不由万分焦急。
但见段天流也只是含笑而对,竟是一样不肯抢先出手,看来他对天魔刀法还是心存顾虑,正僵持之际,各派中又是一声惨叫,竟是风佑威所发,步胜天急忙转头望去,只见风佑威大腿被刺中一剑,正自摔倒在地,但见一人正要一剑向风佑威胸口刺去,步胜天再也不敢犹豫,且不管风佑威待自己如亲子,单因为他是柳无胜的结义兄弟,自己也绝不能让他有丝毫损伤,当下左手一扬,一把柳叶飞刀便急速打去,只听得“铛”一声,那人手中剑已然脱手,正错愕间,风佑威已是一刀刺将上来,只听得一声惨叫,刀已穿胸而过。
与此同时,段天流猛见步胜天忽然向旁人出手,胁下却是空门大开,岂肯放过这个机会,但见他掌中带着一团紫气,急速向步胜天拍下,正要打在步胜天身上时,但见刀光一闪,步胜天手中刀锋已然划将过来,自己若是一掌打下去,正如往刀口上撞去,但段天流岂是无能之辈,只见他掌影忽然偏开,掌影斜翻,手指仍是擦中步胜天胁间,身影却又飘然移开。
步胜天但觉一阵钻心的疼,好在胁骨未被打断,未及转身,那段天流却又是一掌袭到,想要抵挡已是不及,当下手腕轻转,顿时一片刀光自段天流右臂处切去,如此一来段天流固然可以重创步胜天,但势必也要留下一条右臂。段天流见状不由大惊,右掌急收擦过刀锋而过,左袖处却又突然间打出一条软鞭,直取步胜天腹间,身形却已往后退得五尺,堪堪避过刀锋所及,步胜天猝不及防,虽是极力扭转身影,腹间仍是被软鞭鞭梢划中,比之方才指头擦过之疼又甚,步胜天直感一阵晕眩。
段天流不肯让他有喘息机会,软鞭一带,带起一个圈又向步胜天身上袭到,身形也是陡然欺近,直待步胜天躲避软鞭露出空门之际趁机突袭,步胜天不及理会痛楚,身形急转偏过软鞭,但见他手中忽然幻出数道刀光,此一招为“怒魔张爪”,数道刀光犹如一只魔爪忽然伸手抓来,刀影急速,每道刀光守住一个方位,让人防不胜防。
那段天流见状也是大惊,心道:这天魔刀法当真非同小可,自己闯荡江湖数十年,何曾见过此等精妙的刀法。但见刀锋瞬间已近触及肌肤,段天流身形连连向后退开,刀锋始终紧随,只见段天流左手陡然甩出一物,步胜天手中刀锋立时被震偏少许,那段天流也趁机又忽然滑了开去,空中散落飞起了几条被斩断的软鞭,原来段天流一时想不出破解之法,情急之下,将手中软鞭用尽内力迎向步胜天手中刀锋,这才化解了步胜天的强攻。本来以段天流的武功倒也不致于如此,只是他见得刀法精妙,一时竟看得分神,步胜天的武功本就和他不相伯仲,高手之间怎容得丝毫分神,待得惊觉时竟险些伤于刀下。
段天流退开后,身形再往后跃开了丈余,但见他右掌手腕轻转已将地上跌落的一柄长剑吸到手中,身形也同时飘然离地,但见得一道剑光如流星划过,迅急而猛烈,此招看来平平无奇,实则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剑光所及随时可变换所刺方位,一时间封住了步胜天数个大穴,但见步胜天身形忽然略蹲,但见手中刀光密布,自头顶竟有如一块盾牌护身一般,但听得“铛”“铛”两声,刀剑相交,那段天流借着剑锋反弹之力,自半空中翻转,剑锋一错,又自步胜天头顶刺将下来,步胜天刀锋直迎,身影要蹿得起身,又听得一声巨响,只见步胜天刀锋已架住段天流剑柄,左掌也与段天流掌力相交,但见两人身形急向下坠,落地后二人手掌依然相抵,全身散发出阵阵气浪,直带起阵阵烟尘,那段天流和步胜天皆是脸色涨得通红,两人径自拚起内力来。
另一边,各大掌门拚得多时,内力越发提不上来,各人皆受得不同程度的伤,只是仗着多年的横练以及身经百战的经验在苦苦支撑,场中只得百花圣女仍然战得神勇,原来她惊觉自己内力受阻后,便欲强行运力冲开阻滞,无奈腹中疼得厉害,便急忙服用了一粒火龙丹,虽然并未能解得所中之毒,却也使腹中疼痛大大减弱,是以可以强行催动内力,在人群中不停穿梭,但二十四鹰终非庸手,尽管拚尽全力,仍是无法尽数保护门下弟子,原先在场的各派弟子约两百人如今已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只让各派掌门人心痛得直咬牙!只恨自己未曾提防竟是中了流云阁恶贼的毒,正自危急时刻,众人忽然闻得一阵阵恶臭传来,直让人一阵反胃,却也奇怪,场中各门派中人闻得此恶臭后,竟然个个忽然间神勇起来,又战得几个回合后,竟是反占了上锋,众人皆想,方才那股恶臭必是赛神医所迎风施放的解药。
再说步胜天和段天流正自在拚内力,却见柳凤萍和风莹与流云阁的刘玉伯也一路打将上来,那刘玉伯功力高深,柳凤萍虽能仗着天魔刀法的精妙再加上风莹的夹攻,一时间与他打了个平手,但数招过后,二女已是渐渐不支,但觉刀锋与刘玉伯剑锋所遇,虎口便一阵生疼,越打招势便越慢将下来,原来仗着招式精妙的上风便顿时失去。
但见那刘玉伯长剑轻摆,嘴角竟泛起一丝笑意,只见他剑光忽如一条毒蛇般窜向柳凤萍,风莹见状急忙横刀切去,无奈手中力道不足,刀锋挥将过去,自己腹间却是空门大开,但见那刘玉伯剑锋微抬,刺向柳凤萍肩胛,右脚急抬,一脚踢在风莹腹间,风莹立时摔倒在地,痛苦呻吟着竟是难以爬将起来,柳凤萍刀锋急迎向刘玉伯手中剑,但听得“铛”的一声,刀剑相交,柳凤萍手中刀几乎脱手飞出,胸前也是被刘玉伯一掌拍中,顿时摔出丈余。
步胜天看在眼里,心中一急,那段天流趁他分神,再次催动内力,立时将步胜天压得单膝跪倒在地,脸色一阵痛苦,嘴角流出血丝,竟似受得内伤。眼看着爱妻和风莹即将遭得毒手,心中焦急,却又无法摆脱段天流前去相救,一张俊脸竟似痛苦得有些扭曲。
就在此时,一直躺在地上的苍云道长忽然间蹿将起来,奋起双掌凌空向那段天流拍去,段天流本已稳抄胜算,突见得苍云道长扑将过来也是大愕,急忙分开手掌去挡苍云道长,只听得“砰”的一声,苍云道长右掌与段天流左掌相交,左掌却打在段天流臂膀上,二人立时被震开,那段天流手中剑原本与步胜天手中刀正自僵持,左掌也和步胜天相抵,如此一来步胜天手中忽然一松,刀锋便急速自段天流的腹间直划到了大腿,足够深的伤口,是以那段天流落地后,其实是伤得极重。
摆脱段天流后,见得风莹和柳凤萍仍躺在地上痛苦得难以站起来,刘玉伯却与和东方无量战到了一起,原来刘玉伯正要对二女下毒手时,卓飞羽见得急忙射得一箭来,那刘玉伯闻得背后一阵寒意,知道有暗器来袭,急忙转身避过箭锋,如此一拖延,那东方无量远处见得风莹遇险早已奋不顾身奔将前来,刘玉伯再想下手便被东方无量奋力拦住。见此情形,步胜天不由大喜,刀锋一摆,凌空向那刘玉伯扑去,但见一片刀光有如一张扑向猎物的网罩向刘玉伯,又如雄鹰扑食,那刘玉伯见状急忙舍了东方无量,剑锋迎向步胜天,但听得“铛”的一声,又听得一声惨叫,再看时那刘玉伯的右臂已被砍将下来。一旁东方无量见机,疾起一脚,那刘玉伯一时无力,一如常人,顿时被踢得飞将出去。
再看那二十四鹰也已渐渐落败,更有两人被如意门主和卓飞羽毙于刀下,又见得刘玉伯和段天流各自受创,剩下的二十二人竟是无人恋战,抛开众人,径自寻路而去。众人皆有伤在身却也无意追赶,皆围向缓缓爬将起来的段天流,眼中怒火交炽。
如意门主望着段天流道:“你立即下令阁中弟子停止进攻火青堂,然后自废武功,从此退出中原,我们尚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否则、、、、、、、”如意门主手中剑已然缓缓举起。再看那段天流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要我自废武功,想看我的笑话,休想!”说话间身形却又突然间向正在扶起柳凤萍的步胜天扑去,竟是要与他同归于尽,步胜天想要回身却已来不及,眼看段天流拍出的掌就要打在步胜天身上时,段天流整个身体忽然飞了开去,众人看时只见他身上被两支箭射穿。步胜天知道定是卓飞羽之功,不由转头向他点头致谢!
如意门主闻得火青堂门外,仍自打得不可开交,便即带了众人又向山门前奔去。
步胜天将柳凤萍扶起时,见伤得并无大碍时,心下安心不少,向如意门主要了几粒治疗内伤的药丸,一半替柳凤萍喂下,然后将她抱在坐椅上休息。又走向风莹,这时风佑威虽然身上有多处负伤,仍自流血不止,但见爱女受伤而且已然晕了过去,仍是先抱起风莹,探了脉搏后见无大碍,这才放心,步胜天连忙将另一半治伤药丸给风莹吃了,那东方无量虽是着急,但缘于男女授不亲,在旁不知该做些什么好!但见步胜天二人面露喜色,知道风莹必然无事,这才放心!
但听得风佑威不经意触到痛处叫得起来,三人这才想起他有几处伤口仍自流血不止,东方无量连忙自怀中掏出金创药替风佑威缚上。风佑威不见风卓,连忙问道:“卓儿呢?”
“风伯伯不用担心,我已让他和其他门派较年幼的弟子躲到赛神医那里去了,应该不会有事的。”步胜天笑了笑道:“你还是赶紧顾着自己的伤吧!”
“这些伤算什么,你还是去看看苍云道长怎么样了吧!”听得风佑威一言,步胜天这才想起,方才若不是道长拚力相救此刻只怕自己已然死在段天流之手,而萍儿和风莹只怕也难得周全。
步胜天起身见得苍云道长已然一脸疲惫坐得起身,连忙奔了过去,“道长,你怎么样了?”
只见苍云道长脸色苍白道:“只怕不行了,你赶紧帮我把求安叫来,我有事要交待他。”步胜天本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见他神色却是不对,便不再说什么?向柳凤萍说得声,叮嘱东方无量照顾好众人,便急忙向山门前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