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胜天拔开枝叶朝下望去,果见得林中有十几人正在布置机关,那领头指挥之人便是郑晓潭,在他身后不远地方另有几人挑着箩筐,探眼望去皆是短刃,心下不由一凛:这流云阁看情形当真是要将各大门尽诛于此,否则不会连林中都布置机关。当下向柳凤萍和风莹使了个眼色,身形直冲而下,底下何求安、洛云霞、也首当其中寻得路向前冲去,柳凤萍和风莹则是紧跟其后,那东方无量和原离自是不甘落后,带着百花小圣女和风卓往另外一条路往前闯去,众人眼见便要近得那流云阁弟子身旁,那东方无量忽而绊到地上一根绳索,但见头顶忽然数根削尖的木头直落而下,风卓在后见势不对,急忙闪在一旁,东方无量也掠身侧过,行在中间的原离和百花小圣女却是险象环生,眼看那削尖的木段便要落在二人头上,突见原离抱起百花小圣女往一边扑去,只听得一声“哎哟”,只见那原离纵是闪得快速,仍是被木段擦伤手臂,鲜血汩汩不止,原来那白玉冰突见得木段落将下来,竟自呆住,原离在旁想及她是洛云霞的师姐,如果自己不能保全她,百花仙子必是会怪罪自己,想到此处便顾不得危险,直蹿过去将白玉冰扑开,这才免遭其害。
白玉冰见原离为了自己奋不顾身,心下十分感动,急忙自怀中掏出金创药替他缚上,又取出丝絈替他包扎,脸上却是红得直透耳根,那原离未及注意却是浑然不知。
却说这一声响,那流云阁众弟子也是大惊,各自亮出兵器,四下搜索,步胜天见形迹既已被察觉,再不出手只怕对方便要逃离,当下只见他纵身一跃,但听得半空中“锵”的一声,手中佩刀已然出鞘,竟是直向那郑晓潭扑去,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从古到今认得就是这个理,那郑晓潭正在思量怎生布置方更精妙,更有杀伤力,突闻得响声,也是葛然一惊,待要蹿开,只见步胜天已近身前,当下顾不得许多,急忙封刀招架,但听得“铛”一声,那郑晓潭虎口震得发麻,手中刀已然脱手,待见步胜天落身下来,怕他记起旧恨,欲杀自己于后快,虽是当着众属下,却也顾不得面子,忙连滚带爬向旁蹿开,只见步胜天一招“移形换影”,手中刀已然架在他脖子上,只须手臂一振,郑晓潭的性命便要死在顷刻。
那郑晓潭见得,急忙求饶道:“步少侠饶命,上次之事郑某也是奉命行事,实非郑某之意啊!”以郑晓潭的性格本是不会轻易向人求饶,但自从郑关远为他细心盘算之后,自觉以他的能力足可不受段天流之气,自立门户,是以如今心中所愿未曾实现,他怎肯就此死在步胜天的手上。
那边林中柳凤萍与何求安众人见得郑晓潭被制,心中欣喜,便即赶将过来,只听步胜天向那郑晓潭问道:“林中是否已皆被你布满机关,流云阁到底打算如何对付各大门派?”说话间刀锋向前移了两寸,斜眼一扫,流云阁的十几名弟子原本打算一拥而上,见又来了帮手,
被他看得一眼却是不敢再动,何求安几人连忙卸了他们手中兵器。
“火青堂三面环山,想要布满机关怎会那般容易。”看得步胜天仍是不满意,郑晓潭又道:“布置机关自是选得林中稀松之处,现下已有二十处布得机关,若是再容得一日,我必可让火青堂周围草木皆兵。”言下之意若是此刻不被发觉,过得一日便休想在林中如此来去自如。
“流云阁如此费心,难不成他段天流便认定我各大门派定会不敌而退,他倒当真狂妄。”步胜天不由望着郑晓潭怒喝起来,手中刀也再往前挤了挤,那郑晓潭却是吓得脸色发青,只道他便要一刀结果了自己性命。
步胜天将刀收回道:“只要你机关全部扫除,我便饶你一命。”那郑晓潭连忙点头道:“但凭步少侠吩咐。”说话间便往前走得几步,口中道:“我这便扫除机关”,但见他自怀中摸出匕道,急速砍断栓在树上一根绳索,只听得几声破空之色,几根尖竹自步胜天身后射出,步胜天大惊,未料到那郑晓潭此时竟还敢给自己耍阴招,那柳凤萍和风莹见势也是大急,只是无力上前相救,急切间只见步胜天翻身而起,手腕轻转一片刀光闪过,尖竹轻易被长刀格开,柳凤萍和风莹风得这才放得心下,待步胜天回身落地时,那郑晓潭却是趁机逃去。
步胜天心中大怒,顾不得前面纵是机关重重,也势必要杀了这卑劣小人,只见他身影一纵,刀光闪处,掉下数根枝条,影没处只听得一声惨叫,流云阁弟子面面相觑时,却见郑晓潭腿间中得一刀,血如泉涌已被步胜天一手提了回来,步胜天将他摔在地上,刀锋指在他胸口转身向流云阁一众弟子道:“你们若不尽快去除林中机关,便如他一般。”说着便举起手中刀要砍将下去。
“饶命,饶命,步少侠饶命!”郑晓潭额头渗满汗珠急忙求饶道:“林中机关我最清楚,倘若杀了我,他们也未必能尽将林中机关尽除。”看得步胜天仍是一脸怒容,只怕他仍是不肯又道:“不信,你问问他们。”
这时,郑晓潭的亲信郑关远却也算得义气,上前两步跪将在地道:“郑堂主所言非虚,我们却是不知机关要义,若是少侠杀了堂主,我们便再难将林中机关去除。”说话间,目光向郑晓潭腿上伤口不住望去,步胜天看在眼里,便接口道:“好,我再信你一次,若是再敢耍弄花招,决不饶你。”望着旁边郑关远道:“先替他包扎伤口吧!”步胜天方才说要杀他自是吓唬他而已,以他身手想要杀郑晓潭,旁人又怎生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