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门忽然被打开,只见那老三缓缓地走了出来,目光直视着步胜天,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那老六也拉着风莹缓缓走了出来,那把刀依然停在她的颈间,口中喊到:“退开,都退开。”
步胜天和风佑威赶紧往后退去,那老三突然立住身形,脸色铁青道:“老五真是栽在你手里?”风佑威在旁一脸茫然,不知所以。
步胜天听得声音也早知道他是昨晚在澶州城外与自己交手两人当中的三哥,此时见他认出自己,也不推逶道:“不错,昨夜澶州城外打伤老五之人便是我。”
“好,很好。”话音刚落,那老三便向步胜天扑了上去,只见掌影挥处刀光一闪,那老三招到半途手中忽然多了把刀,刚猛,迅速地带出一片刀光往步胜天胸前劈去,乍见此招,步胜天不由大吃一惊,只见他手腕轻转刀影暴长,向老三刀光直迎而上,身形陡然侧移,二人刀锋正要相交时,步胜天手腕急切间忽然反转,刀锋避过那老三手中的钢刀猛然间往他腹间切去,那老三见状不由大愕,身形急缩,急忙回刀来救,但如此一来,上盘顿时大空,步胜天左手急起一掌,那老三身形顿时便往后跌落,正倒在那老六脚下,看似伤得不轻,那七杀盟近年来少逢敌手,老六原本未料到老三会不敌,如今见他吃亏,心中不由有了些许的慌乱,愕然间忽瞧见常承德正怒目以对,心道:这大辽王爷让此人相助我等,此刻却为何与眼前敌对之人一同出现在此处,倒是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这老六毕竟也是身经百战,当下手腕一紧,刀锋顶住风莹,指着鬼王刀常承德道:“常兄何时与他们走到了一起。”
“常某爱和谁走在一起,那是常某的事,与阁下似乎并无干系?”
那老六听他语气,似是铁定了心要与自己做对,不由冷笑道:“如此说来今日之事,也全是阁下的安排了?”
常承德道:“此刻留云客栈已被重重包围,我倒是想看看无往不胜的七杀盟今日要怎样出得去。”
风佑威在旁连忙冲常承德吼道:“你在说什么?”为爱女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那老六环顾了周围,果见客栈内外危机四伏,当下怒道:“你这反复小人,敢如此戏耍我七杀盟,切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投敌叛国之人,就算宋军将士会容得了你,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听得此言,常承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常某这条烂命,早在十年前就该死了,今日但能诛杀尔等,报得师仇,这条命不要又如何。”
那老三早已爬起,脸色好了许多,擦了嘴角的血渍,喝道:“你胡说些什么?那万正南分明是为七绝刀魔步胜天所杀,却为何算在我七杀盟帐下。”
常承德道:“步胜天武功远远超过家师,他要杀家师本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此一举。”
“也许他没有把握能杀掉万正南?”
“我想他就算再没把握,也不会去偷七杀盟的飞禽镖来杀家师吧!”
“他定然是想嫁祸于我七杀盟”
“天下之大,知道七杀盟用飞禽镖的,恐怕没几个吧!权且那步胜天知道了这层,既是嫁祸却为何,他自己又留在现场?”
“也许他根本没时间逃走,是以干脆留在原地。”
步胜天听了此言后竟不由地笑了笑道:“原来在七杀盟眼中我步胜天如此愚蠢。”
那老六心中一凛,放眼望去,此刻能和自己兄弟匹敌之人,未必能找出几个,这鬼王刀虽说刀法不错,但要和自己兄弟相比却还差了些,心下想道:只须将这步胜天除掉,料想要闯出这留云客栈,应该不会是什么难事!当下用刀横着风莹对步胜天道:“你便是七绝刀魔?”
步胜天道:“在下正是步胜天,不想我一时气话竟得了个不错的外号,我劝阁下还是先放了那个女孩,我保证决不伤你二人毫发。”
那老六冷笑道:“你废我五哥,方才又伤我三哥,却要我放了这个女娃,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之事。”
步胜天道:“那你们待怎样才肯放了她?”
那老六道:“你也莫说我不给你机会,只要你当着我兄弟的面自刎,我立刻便放了这个女娃。”
此言一出,那风莹立刻大叫道:“步大哥,你不要听他的,你如果自杀,我也绝对不会苟活在这世上。”言语间自是一往情深。
风佑威也喝道:“天儿,你不要听他胡说,就算你死了,他们一样不会放了莹儿。”
那老六与老三相望了一眼道:“好,你既不肯自刎,那我现在便杀了这女娃,我兄弟有个这么标致的女娃相伴,黄泉路自是不会寂寞。”说罢刀锋便又往风莹颈间挤紧了一点,颈间已现血痕。
“慢着”步胜天看了看风佑威道:“风伯伯,家师与爱妻的仇就劳烦风伯伯了。”话罢,便倒转刀身要往心口反刺,那风佑威见状急忙扑了过去,用刀身去挡住步胜天刀锋。
只听得铛的一声,步胜天刀锋刺在风佑威刀身上,此时同时那老六忽然被一把剑从背后贯穿,手中刀无力的垂了下来,眼神无法置信的望着胸前的剑尖,只见他身后站了个年近三十,宽脸,一脸正气的汉子,步胜天识得正是那镇三环,原来他趁双方对峙时,悄悄从窗台绕到了那老六身后,猝然一击,但见那镇三环手中刺进那老六身体里的剑尚未拔出,那身旁的老三一把刀也几乎同时刺进了他的胸膛,步胜天急忙奔了过去,抢开风莹推给风佑威,这时那镇三环和七杀盟老六缓缓倒了下去,步胜天望着镇三环倒下时的眼神,不自主的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他突然像发疯的狮子般冲了上去,只见一片刀光闪过,那老三身形已多了几道伤痕,直立当场,鬼王刀冲上疾起一脚,那老三摔下楼去,身体却又变得四分五裂。
步胜天走上前去,扶住镇三环,眼圈已深红,心道:难道与我步胜天交好之人就都无好下场吗?只见镇三环使尽气力道:“我、、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
步胜天强自笑了笑道:“我也是”眼泪已自脸颊流了下来。
那镇三环也笑了笑,又道:“我想见见我师妹。”
步胜天道:“她在哪里?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她。”步胜天正要抱得起他,却见行廊尽头,一位头上带孝的女子凄然奔来,抱住镇三环道:“环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逼你去为我爹报仇,是我害了你。”
镇三环缓缓举起右手,摸了摸万无双道:“别说傻话了,只是环哥以后都不能再照顾你了。”他笑了笑,忽然闭上了眼睛。
“不要,你不要死啊!”新近丧父,如今心爱之人又死在眼前,那万无双哭得几声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