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为了便于寻找线索,步胜天和风佑威以及风莹姐弟住进了城内的留云客栈,四人各自回房休息,风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去看看步胜天,走到房门口却又不敢敲门进去,怕见了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想想还是退了回来,敲门进了风卓的房间,风卓正待要睡,见得姐姐忽然跑进来不知何事,问道:“爹爹要带我们出去吗?”原来他平日里听得姐姐经常和他讲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是以这次出门硬缠着风佑威要带他出来见识,乍见风莹进来还以为风佑威又要带他们去做什么仗义之事,心下十分兴奋。
风莹叹了口气道:“这大冷天的能做什么事,姐姐睡不着过来和你说说话!”
风卓道:“好啊!对了,姐,你怎么一直不肯跟我说说天哥的事,我听军营的哥哥说他好威风喔!一个人打上百个人,好厉害喔!”
风莹道:“那你干嘛不自己去问啊!顺便让他给你讲讲他在归云庄大战群雄的事一定很精彩。”
风卓虽只是年方十五并不太懂得男女之事,但却也深知自己这位姐姐对那步胜天是甚是欢喜,听得风莹这句话当下笑笑道:“到底是你想听还是我想听啊!”
风莹有些羞涩骂道:“好你个小鬼头,你说什么你。”
风卓道:“姐姐你不要生气嘛!不是我不想去问他,天哥老当我是小孩子,每次我问他那些事,他总说我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可爹说我现在已经是个男子汉了。”
风莹道:“对,是小男子汉了,那就更要去问问他了,你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已经十五岁,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是个小男子汉了。”说完姐弟俩呵呵不由笑做一团。
风卓仍是坐在床头摇头不肯去,风莹不由急道:“你去嘛!最多姐姐下次做什么事一定带着你。”
风卓道:“那我向他问些什么啊!”
风莹道:“你就问他,离开我们霜云山庄之后,都到过哪里?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人家都叫他七绝刀魔。”风莹正自说得认真,突然发现风卓在旁看着她偷笑,忙嗔道:“小鬼,你在看什么?”说着便要上前打他。
风卓连忙讨饶道:“好,好,好,我去就是了。”说着便向门口走去,临要出门又回头笑笑道:“那我要不要跟天哥哥说你很挂念他啊!”未等得风莹作出反应已走了出门外。
风莹只觉耳根发热,心道:萍姐姐,我答应你一定照顾好步大哥。
却说步胜天回到房间,心里也是一团乱,自己师仇未报却又无端卷进这种风波中,这指使七杀盟的人也着实大胆主意居然打到皇上和寇丞相的头上来,皇上和寇丞相的安危自是不用自己操心,但如果不尽快证明自己的清白,走到哪里都必然遭遇追杀,虽然风伯伯说那些门派除了归云庄和原铁柱之外都是些籍籍无名的武林人物,不足为虑,但犯了众怒,今后自己要寻那杀师仇人万无重必更是难上加难。
窗外不知何时已有朵朵鹅毛般的雪花飘下,他已记不起自己是多少次站在寒风凛洌的窗前,虽然他知道萍儿再也不会从身后出现来说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只因为他站在窗前才会得到某种安慰。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那个白影,还是那付装扮,轻纱拂脸露出一对深情的双瞳,步胜天的眼眶湿润了,他不敢再冲上前,他怕那白影会转眼消失,远远望着这些幻象也好。
突然间那白影右手一扬,一把飞刀竟自脱手而出,自步胜天眼前飞过钉在窗台上,而后那白影又轻盈一跃而去,步胜天急忙冲上前,大声叫道:“萍儿,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泪水已夺眶而出,白影也早已消失不见。
步胜天跃回窗台,见窗台上那把飞刀竟然是真的,心下十分激动,忙将那飞刀拔下,却见那飞刀绑了张纸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七杀盟之事,辽营鬼王刀必然知情。”那字迹歪歪斜斜,看来像是笔者故意掩藏自己笔迹,再看那把柳叶飞刀竟是有太多熟悉的地方,当下急忙敲开风佑威的门,未等他走身便闯了进去,口中道:“风伯伯,是萍儿,一定是萍儿,你告诉我萍儿是不是没死,我看见她了,我真的看见她了,她给我留信,是她给我留的。”言语间甚是激动。
风伯伯爬起安慰道:“天儿你这是怎么啦!什么萍儿萍儿的,风伯伯知道你对萍儿痴情,但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试试放下了。”
“不是的,风伯伯,这封信真是她给我,方才她在窗前站着,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象,所以没有太在意,谁知她一扬手便向我扔了一把飞刀过来,刀上便带了这张纸条。”
风佑威略感惊讶道:“快拿那张纸给我瞧瞧。”步胜天连忙递了过去,风佑威看得半响道:“你真的觉得是萍儿?”步胜天连忙点了点头。
风佑威连忙抓住步胜天双臂道:“天儿,风伯伯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人,不是风伯伯要打击你,看着你痛苦,风伯伯心里也难受,风伯伯也希望如今萍儿是活着,但萍儿和我那贤弟的遗体是我亲自安葬,怎会有假,此事只怕是有人故弄玄虚,知道你对萍儿情深意重,这才扮成萍儿的模样,你日后可得当心点。”
“风伯伯觉得这张纸条是个陷阱?”步胜天实在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有可能。”
步胜天道:“就算是个陷阱,我也要去看看,现在已别无选择。”
“你这孩子,怎么说都不明白呢?这归云庄的事,和今晚的事,你不觉得是有人在故意要置你于死地吗?”
“风伯伯,鬼王刀是万正南的弟子,就算萍儿、、、、此人不提醒,我也是要找他的,这可能是我唯一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总之,你要贸然涉险就是不行,风伯伯已经失去了一个好贤弟和一个好侄女,你就不能让风伯伯安安心,倘若你再有什么事,你让**后到黄泉之下可怎么面对我那柳贤弟啊!”
这时,风卓站在门外,一付莫名奇妙的表情看着风佑威和步胜天,风佑威见了,怕他添乱,急忙道:“小孩子家,回房睡去。”
那风卓又待说些什么,见得风佑威怒目圆睁,只得转向自己房中走去。
风佑威见得风卓走后,又转身对步胜天道:“你倘若一定非去不可,那就让风伯伯陪你去,就算真是个陷阱,也好有个照应。”
步胜天见风佑威说得真诚,知道他紧张自己的安危,自己也不便再坚持已见,忙道:“风伯伯,天儿听你的就是。”
“那就好,外面正下着雪,早些休息吧!”步胜天应了声,便出了房门。
那风卓回得房后,风莹连忙上前问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他告诉你了吗?”
风卓摇摇头道:“天哥哥跑去和爹爹说什么萍儿回来了,然后两人又很激动的说什么有陷阱不能去什么的一大堆,我都听不明白。”
听得风卓如此说,风莹心道: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他还是对萍姐姐念念不忘。若是他没有遇到萍姐姐该多好,他如今却也不会活得这般痛苦。想到此处,心下不由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