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什么箭神还是刀神?你要对付我们庄主,就得过我刑天林这一关。”话语说得却是毫不客气,丝毫没把卓飞羽放在眼里。
望着一脸怒气的刑天林,卓飞羽此时竟是忍不住自己的笑容,心道:不知此人武功如何,这番胆色倒也让人敬佩。
当下笑道:“看来你对你那位庄主倒是挺忠心的?你又何以知道我会对付你们庄主?”
“江湖上都盛传,刀神和箭神是一对生死之交,我们庄主要杀步胜天,你会袖手旁观?“
“的确不会。”卓飞羽略皱了皱眉,“ 况且万无重杀师叛门,这几年又频频作恶,江湖上早已人人得而诛之,即便我与步胜天未曾深交,叫我遇上了,也必要好好较量一番。”
“既是如此,那便要问问我手中这把刀了。”说罢手中刀已然“呛”的一声出鞘,指向了卓飞羽。
“这么说来,阁下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我一战了?”卓飞羽又自笑了笑,左手微抬,“那么请出手吧!”
那刑天林听了此语,便当真挥刀扑了上来,迅如猛虎,刀光劈出时,即刻幻出数道刀影,卓飞羽见状不由一怔:此人使得竟然是天魔刀法,虽然比之步胜天差之甚多,但这招天魔献花却使得丝毫不含糊。当下身形急动绕了开去。
刑天林见自己倾全力攻出的一招,对方竟轻而易举的让过,心中也甚为吃惊:看来这箭神确是名不虚传,比之我的武功高出甚多,若是让他助力于步胜天,凌庄主取胜的机会岂非微乎其微,不行,此番即便拼了性命,也要拖信这卓飞羽。
主意打定,刑天林丝毫不理会卓飞羽是否手下留情,刀影翻起层层的浪涛般向卓飞羽狂卷过去,卓飞羽见状,自也不敢托大,当下身形翻转,手中陡用真力,一道狂风瞬间往刀浪上压到,刀影立时静止,刑天林整个人随着手中的刀被一股力量牵引出去,直摔到了丈余外,爬将起来,却是丝毫不受伤。
那刑天林并非不知好歹之人,他当然知道卓飞羽手下留情,但他同样明白卓飞羽要是和步胜天合力斗凌天鹤的话,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凌天鹤必败无疑。
他当然不愿意看见这种结果,因为以步胜天和凌天鹤也就是万无重的深仇,败——也就代表着万无重的结束。
所以尽管知道眼前的卓飞羽强过自己数倍,刑天林手中的刀毅然坚决的举了起来,表情中没有丝毫的恐惧,眼神中却带了一份祈求。
他像一头愤怒的狂狮,怒吼着冲了过去,刀影中绽开了一朵美丽的映山红,充满血色的红色花瓣放肆的卷起路过的杂草,要毁灭眼前的一切,花瓣忽然急速升起,在卓飞羽身影移动间,瞬间消逝。
刑天林的表情好像一个快要哭的孩子,以他的功力还不能使出这招“魔雨遮天”,但是他求胜心切,强行运力,一股热浪冲将上来,他没有丝毫的力气将它压制住,便任由这口鲜血吐在挥出的刀上,变成花瓣,变成怒放的映山红。
“不”随着卓飞羽手中发出的掌力,刑天林身影又急速的向后跌去,仍是无法接受不能阻止的现实。
刑天林再一次站了起来,却没有再往前冲,因为他明白若非有卓飞羽的再一次手下留情,他此刻早已没有站起的机会,他望着卓飞羽,眼中那股祈求的意愿加倍的强烈了起来。
远处山道上,步胜天的身影越来越近,卓飞羽的脸上竟有种为难的神色,“快走吧!你阻止不了我,万无重他只是一个杀师背祖的小人,不值得你如此维护。”心中道:想不到这万无重倒也有几分能耐,能让此人如此的不顾一切。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对付我的恩人。”多么朴实的一句话,卓飞羽心中一阵莫名的感动,无论万无重有多么的万恶不赦,但在他眼中,万无重只是他的恩人,在他心中,认为记住这一点,就已足够。
反观自己,不但身受恩师燕云飞的养育之恩,更多承了他十数年的授业之恩,到头来却要师父处处替自己着想,如今更为了燕紫云悄然无息的离开万胜山庄,师父明白我的苦衷,可我何时又曾深深的去体会过师父的苦衷,情之使然,本就应两情相悦,紫云心中欢喜的是何求安,难不成棒打鸳鸯拆散他二人,将紫云许给我的才是好师父?
卓飞羽急切的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望着望刑天林,转身向步胜天的方向走去,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凄凉的吼声,“庄主,属下无用,阻止不了此人,属下只有以一死报你的恩德了。”
回头望去,却见那刑天林当真举起刀来,要往自己腹间刺去,情急间身形一动,一道气浪卷去,那刑天林手中刀立时脱了手,怔呆呆的望着卓飞羽。
“好,我只能答应你,我不对付万无重,其他人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着一甩手,便转身走去,那刑天林连忙跪下向他磕了个头,“谢卓大侠成全。”
这句话让卓飞羽听来异常的刺耳,自己何时学会这般感情用事,天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这人不对付万无重,若是步胜天的伤势未曾全好,不幸丧命于万无重之手,自己又何曾不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