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
天色昏暗,阳光热辣,不正常的天气,让人烦燥的天气,让人拿不定主意的天气
风似乎在躲避着路人的怒骂声,躲避庄律铭的怒骂声
因为在四十骑前面忽然现出了一条河,不算太宽的河,但却也是这世上任何一位高手也无法凭轻功虚渡的河,河水原本不深也并不湍急,自然也不会有船家,牧羊人来的时候便是骑着马儿走过来的,但如今却也只能望河兴叹。
事情显得有些可笑,连孩童都能想到下了雨河水便会涨起的道理,老谋深算的牧羊人竟不知道绕道而去,或者说待河水退了再走,也许他并不知道还有另外的路,也许他已不能再等。
首先骂出声的当然便是庄律铭,一个察言观色的家伙,很显然他看出了牧羊人脸上的不悦,当然不悦的远远不止他一人,步胜天和卓飞羽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因为他们还没猜透这老头儿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
“走吧!”首先开口的居然是卓飞羽,“各位英雄该不会是想游到对岸去吧?”说话间已是策马调转头来,“走到前面的涌云镇可以绕开这条河,不过要三个时辰的脚程,正好可以在镇上寻间客栈住下,当然各位好汉还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辟如说:羊儿会不会游水?。”
那卓飞羽说完后,径自大笑起来,双脚一夹,骏马已然奔了出去,步胜天的嘴角也不住多了一丝笑容,回头望了牧羊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人群中,那庄律川也有些抑制不住笑意的望向那牧羊人,但见他仍是不动声色,望了望湍急的河流,终于还是道了声,“跟着走!”
洁白的山茶花上蜜蜂正来回的忙碌着,骏马飞驰而过时,溅起的泥水,驱走了辛勤的园丁,也弄脏了路旁养蜂人的衣衫,骑马的人面无表情,养蜂人的笑脸却丝毫未变,笑容尚未消去,人影已是一闪不见。
勤劳善良的人们总会教孩子们一句话,“那就是上天总是会庇佑好人”,步胜天和卓飞羽不知道算不算好人,但此刻上天似乎就挺照顾他们,也照顾他们的骏马,当这两骑飞驰而过时,密密的山茶林中忽然射出了数十支冷箭,没有丝毫征兆,羽箭便像雨点一般射了出来,众人纷纷跃将起身,也有人伸手去接箭,当他们伸出手去时才发现自己做了错的判断,但听得十数声惨叫声,马儿受惊的急忙刹住脚步,也有的疾起前蹄,接着惨叫的人便被摔下了马,原本连上牧羊人的三十八骑,便只剩下了二十八骑。
剩下的人都亮出了兵器,但听到的不过是步胜天和卓飞羽两骑远去的声音,林中没有丝毫声音,只有半空中突然传来的两声冷笑,笑的人毛骨耸然,却又无法分辩他的方位,众人不由惊愕的在原地争相环顾,那牧羊人突叫了声,“早走远了。”说罢,径自策马领在前头走,心中盘算道:“究竟是何人要与自己为敌?难道碧月宫那臭丫头竟这般的不识时务。”当下只想着尽快赶到前面的镇上再做打算,眼下人手又折损了十人,对抗朝庭特使的人马又显得单薄了些。
想到此处,牧羊人忍不住以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众人在山茶林中急驰了半柱香后,半空中那笑声忽然又传到耳边,奔在后面的两骑尚在恐慌中,马上人已被两根尖竹刺穿,惨叫声让三虎庄请来的高手们更显恐惧。
“何方鼠辈在此暗算人,有种的走出来,堂堂正正的斗上一场才是好汉。”那庄律山也忍不住吼了句来壮胆,那半空中的笑声依然未停,忽远忽近,一时一道白影飘过,一时又笑得尖锐,直如鬼魂一般,众人略有个失神,便又是几声惨叫。
如此过了一柱香有余,又有八人丧命于林中,待过了山茶林,前面又是连绵密集的松树林,虽然较山茶容易发现对手,但那冷冷的笑声,一听来便让人从头直凉到脚底心。
牧羊人让各人小心戒备,自己扣了两把毒镖在手,行得片刻,那人果然又再追到,但见白影急速飘过,牧羊人手中的两支毒镖也如闪电般跟着那白影悠然隐没,一切忽然安静下来,众人这才安了心,只道那人已被牧羊人杀死,却又不敢下马前去寻尸。
众人又沿着地上马蹄印往前行,约行得半刻,来到一个山凹口,但见中间低,四面皆是高峰,却是兵家险要之地,众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牧羊人忙叫了声,“莫要惊慌,打快了马,冲过去。”说着一马当先便向山凹之地冲去。
这次却倒让众人有些意外,两边并未有乱箭射来,也未有人把乱石扔将下来,什么都没有,众人悬起的人这才慢慢放下,待要行出山凹时,周围却忽然密密麻麻飞来了许多蜜蜂,
马上人见状顿时乱作一团,手中兵器乱舞,被蜂蛰中后即时滚将在地,神情痛苦,在地上来回滚动,以求避过蜜蜂的再次追击,但让牧羊人烦恼的当然远不止这些,只见蜂影中白影一闪,又是几声惨叫声传来,牧羊人和庄家三兄弟正赶着蜜蜂,却也不知如何施救。
牧羊人正心中烦躁间,但见白影一闪,一柄薄薄的剑竟是向自己刺来,当下怒气不由往上冲,也不闪避,任由对方利刃往自己身上刺来,双手如鹰爪般迎了上去,只听得“叮”的一声,剑刺在牧羊人的护身甲上,丝毫不得进入,与此同时牧羊人如枯树般的手却已然**了那人的胸膛,“了结了吧!”定晴看时,那人年约四旬,胡须却有些发白,口中吐出鲜血,双眼却仍圆睁着怒视那牧羊人,那牧羊人见了也是心下一惊,这人竟是昔日有一面之缘的碧月宫**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