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楼红阁,花红叶绿,微风轻揽珠帘,隐现一妙龄女子,正抚琴轻笑,两旁有三位年纪与之不相上下的侍婢负手而立,但见纤手轻拔,琴声轻快,便如那女子绽放如花的笑容一般让人闻之欣喜,一曲尚未终了,却见一女子已是满头大汗的赶到珠帘前,虽走得有些急,但又不敢拔开珠帘而进,只在帘外守候。
那抚琴之人见状不由玉手一收,琴声也立时而止,“绿菊,进来吧!”语气平和,旁边侍婢连忙上前将琴收了起来。
再看那绿菊进得来后,却是顾不得抹汗,连忙躬身一拜,“属下参见宫主。”抬头望去,那抚琴女子自然便是秦月容,但见她轻轻摆了摆手,“虚礼就免了,赶紧说正事吧!”
绿菊听得,便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属下照宫主的吩咐前去引风佑威与柳凤萍一行前往长安而去,虽是换了装,奈何那风佑威是个老狐狸,似乎已看出属下是女儿身,却又未当众识破,属下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步胜天和卓飞羽已被人追杀往长安而去,至于他们是否会改道前往长安而去属下确是毫无把握。”说完,已是跪得下来,“属下办事不力,还请宫主责罚。”她急赶着而来,言语时自是思维乱了些。
听得绿菊失败,一旁侍立的三人也只道此番定是要受罚无疑了,却见那秦月容依然笑颜如花已是起得身来,望了一眼帘外的荷花,“起来吧!我早说过那风佑威好歹成名数十年,嘱咐你们要小心着些,这回领教了吧!”转过脸来见众人不出声,样甚愧疚,不由柔声道:“好了,别个个一副苦瓜样,照本座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那风佑威虽是识穿了绿菊的女儿身,却只怕丝毫不会影响本座的计划。”
“属下不明白?”那绿菊心里仍自怪责自己未能完成任务,虽然听秦月容此言,仍是低头不语。
“不明白,就慢慢想明白吧!”秦月容笑容忽敛,“此刻我们已是抢在最前头,方才门中弟子飞鸽传书而来,风佑威一行六人,离我们约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如果他们临时买了马匹而且当真改道前往长安的话,却是不须半个时辰便可到得此地。”
一旁黄衣连忙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做些安排?”却见秦月容淡然道:“什么也不必做,你莫要当真以为本座要帮那老头抓柳凤萍来引步胜天现身?”
“难道宫主不是见计划有误,便又决定照老祖宗的意思擒拿此二人吗?”一旁绿菊也一脸疑惑问道,原来几人听她言语只道她又改变主意。
秦月容摇了摇头道:“你们先前的聪明都放到何处去了?我早已说过这步胜天和卓飞羽是万万碰不得,得不得手对我碧月宫都是一场灾难。”说到此,脸上怒气忽现。
四人见状,连忙单膝跪下齐道:“属下愚昧,请宫主息怒。”四人脸上却仍是不知秦月容意待如何。
“那风佑威一行沿途都在打听步胜天的下落,自是对他的行踪毫无所知,固然也对步胜天的安危更为上心,如今绿菊告知他与卓飞羽遭人追杀逃去长安,他虽然怀疑真假,却只怕也不敢妄下论断,依本座看来,那风佑威越是对绿菊的言语产生怀疑,必然越会马不停蹄赶去长安,因为他不敢赌。”说到此秦月容忽又笑了笑,“莫忘了长安是霜云山庄的地盘,步胜天如果要求助,不去长安去哪里?”
“万一那风佑威并非像宫主所言,那该如何?”侍婢黄衣仍是有些担心,秦月宫却早已抢道:“现今他们是走在一条道上,迟早总得相遇,就算他们不改道,也没什么关系,如此景德镇就将变成步胜天与牧羊人的战场。”
四人这才理会得,当下齐道:“宫主英明。”那绿菊方自转为欢喜,又听秦月容道:“我师父仍未追得回来吗?”
那蓝眉连忙道:“老祖宗去得快,此刻已是过了九江直奔黄石而去,属下已发了好几封飞鸽传书,仍是未得回应,心想着那柳凤萍此刻也不在荆州,就随着老祖宗去了。”
秦月容听得又是一笑,“如此倒好,也少费些心思,就让她好好游览一番也未尝不可。”
转身坐得下来,“红兰,绿菊,你们二人手巧些,赶紧净了手来,替本座梳洗梳洗,是时候该我们去见见那七绝刀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