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因师太道:“这乃是我一位故人的儿媳,姓林名无双,因被人逼得走投无路,这才在临终前吩咐她来投奔于我。”
柳凤萍一听,便急问道:“是什么人逼得你走投无路?”
柳无胜连忙制止女儿道:“待听得师太说完再说。”
无因师太又道:“我这故人,姓金名无换,原是我年少时结交的一位朋友,当时他凭一双铁掌闯荡江湖,更与当时的风云双侠步云风和秋小云一起铲除为富不仁的大盗太湖七雄,后来因遭受仇家暗算,中得那西域奇毒,虽然侥幸保全了性命,但一身功力却是只保得当年的三成,失意之余却蒙得江南富商赵丰源之女赵青青垂青,而后两人结为连理,靠得朋友之助在那余杭镇上开得一家经营布匹的商铺,日子过得倒也圆满,生得一子一女,分别叫得金有胜和金有珠,那金有珠嫁与了长安的一位茶商之子,这金有胜便是这妇人之夫,受了父亲的影响,从小便也练就了一身武艺,更在太宗年间中得被选拔为秀才,但因金无换深知儿子性格刚直,见不得不平事,倘若有日为官,定是难有长处,便未让金有胜前去应试,而是让她先与这林无双成婚,想以此让他做任何事都要为家人多想想,变得有担当,那金有胜向来孝顺,便也一切依了金无换之意,几年下来,帮忙打理生意,日子倒也过得其乐融融,谁知这半年前,金有胜正在店里清点货物,走来两名老汉,一位胡须飘飘,看来不过五十,另一位则是满头白发,他们一边询问着布料价钱,一面径自聊着,其中那胡须老汉道:“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有活头了,先前还有个三餐饱饭吃,这不东家突然说要将田地收回,近来我们这块的笛子和竹琴特别好卖,那毛竹也是远销到各地,东家见有利可图,便联合了几家商号的富商一起将那镇外五里地外的那数百亩田地全部要从佃户家中收回,用以种上毛竹,来年便可卖上春笋,过得两年收益更丰,比起从佃户手中收得那几斗谷子自然要有益得多”。那白发老汉更是眉头深锁,道:“你还尚有门制笛的手艺,这田地要是收回,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过日子啊!”,那金有胜便自听得真切,心想这眼前毛竹的收益是比那收租利益来得丰厚,可这耕地一旦变成了竹林,想要再变回耕地,却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任何东西一旦多了自然便会掉价,眼下这些富商只顾跟风,却不知这自古以来,耕地是为百姓丰衣足食之根本,如今为了眼下的利益去破坏这些耕地,将来必得不偿失。抱着如此心态,金无胜便联合了百余家农户向县令写了一封联名信,那县令便当即将那几位富商召来,让他们打消这个主意,那些富商见自己的生财之道被破坏,便心生暗计,假意请得金有胜前去林府赴宴,却在那酒中下了药,待得那金有胜醒来之时,却发觉自己正躺在地,手里更是握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正刺在那林府的管家心窝,用手探其气息,早已气绝,金有胜正自站得起来,那门外却早已冲出几名大汉,要将金无胜捆将起来,金无胜深感冤屈,自是不肯受缚,便将那几名大汉打倒,要择路逃去,谁知这林府却是请得一位高手,那人一上来仅用得两招便将金有胜制服,然后再一纸诉状告到县令,县令见证据确凿,便立即将他收押入牢,待得秋后便要问斩,那金无换见儿子突逢大难,便变卖家产,四处托人帮忙,上下打点,这才求得那新任知府说要重审,那新任知府却也算有些见识,接手未得几日,便觉疑点众多,更得江湖中众多故人相助,这才查出金有胜乃是受人陷害,无罪释放,但却仍是无法定得那姓林的富商之罪。那金有胜回得家方自数日,一夜突然一群蒙面人窜进金府,将那金有胜强自带走,我那故人金无换虽然年少时也算得武功高强,但在这些人面前却自不是对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掳走,更让人愤怒的是,第二日,那姓林的富商却又一纸状纸告到县令那里,说金有胜对自己怀恨在心,伙同强盗趁夜抢了他府上数百两纹银,更有数位证人到堂,那县令见有人证,便令衙役抄了那金府的家,金家老小便只能在那镇外空地之上盖了一间茅屋以避风雨,金无换再次告到那知府那里,那知府却也甚是冷淡,兴许是早已被那富商收买,那金有珠的丈夫此时却也对此不闻不问,更不让那金有珠出得府中半步,可怜我那故人,何时受过如此怨气,当此便一病不起,临终前便想起我这故人,于是便差这林无双投奔于我,那金无换的夫人姚氏一时间无法接受儿子生死不明,老伴突然离去,便也自忧郁成疾,过不得多久便也跟着金无换去了。
这林无双带着孩子却是一路受尽苦难,方自到得我处,我听闻故人遇如此之难,心里也甚不是滋味,便想得当年柳大侠单刀独闯御书房成就侠名,因此便修得书信诓得柳大侠来,此事还得请柳大侠包涵。”
说到此处那柳凤萍却是拍案而起道:“师太如何不早说与我听,我必赶去杀了那富不仁的狗官。”
柳无胜喝止道:“萍儿,休得胡闹”径自转向无因师太道:“依师太之言,却是要柳某如何帮这个忙。”
无因师太道:“我倒不是希望你去杀了那富商,却自望能找回那金有胜,让这对母子不至于孤苦无依,便也算了却贫尼的心愿。”
步胜天原本便听得那金无换是自己父母的至交,再听得那金家竟是当此大难,心下也是愤怒,却是盼着师父竟早答应了。
柳无胜听后果也不推辞道:“如此柳某自然要尽全力效劳,但望不教师太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