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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目睹了真相

等到他敲门,进了家里,还是没发生任何事。难不成,他不是孙爷爷说的赵欣?不科学啊。所有的条件都吻合,除非,孙爷爷骗我。

“嘎吱!”

‘赵欣’——尽管不能确认他身份,姑且就这样称呼他吧。赵欣家的门已然关上,里面一片漆黑,只微微听见一个女子微怒道:“怎么搞到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跟你说,十点前就要回家吗?”

“要你管!我爱几点回就几点回。”

紧接着,屋子里霹雳咣当,一阵响动,就没了动静。

我趴在屋外一直等到了十几分钟。里面仿佛真的一下子就没了人。

我心里暗道:“尼玛,我竟然还有闲情雅致来扒门缝。如今,自身难保,为毛线我回到了五十年前?幻觉吗?”

我还没来得及掐手背,里面忽然传出了声音。

“你……孩子他妈,你把欣儿怎么了?他流了这么多血。欣儿,欣儿……”一个沧桑的男子声传出,并且伴随着焦急。

“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这次,是女子恐慌。

“你!欣儿……欣儿,你不要吓唬爹,欣儿!”男子继续呼喊,似乎没有得到回应,越发颤抖。

“他……他死了。没有,没有呼吸了。”

“你个死婆娘,竟然把我儿子杀了。身为继母,你就要这样对待他吗?啊?!平日里,你对他的苛刻,刁难,还不够吗?呜呜呜……我苦命的欣儿……”

男子情绪激动,说话声调不知不觉抬高了分贝。

“嘘嘘嘘,小点声,小点声,孩子他爹,我错了,你千万不能把我供出去。我不是有意杀他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回来晚了,我本只想教训他一顿,怎料,刚才,他和我发生推搡,屋子黑,他一下子就栽倒了。”

我大惊失色,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一眨眼功夫,死了?等等,我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女子的话不知道如何打动了男子,男子真的不支声了。我凑近窗户,隐约听见男子失声喃喃。

“欣儿,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咱们这个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原本,我们就是从外乡逃难过来,刚刚稳定,根基不深。不能再有任何意外。欣儿,爹对不起你。”

卧蚕,什么意思。难不成,赵欣他爹打算放过那个女的?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自己儿子被杀了,还要为犯人保密。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外面飘起了大雪。奇怪的是,我一点没有感觉到冷。我就这么一直藏在屋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刚才我见到了人正是赵欣无疑,遇见的鬼,同样是赵欣。我似乎有些明悟,我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必然和鬼魂赵欣分不开关系。

他有求于我,或者,想让我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孩子他爹,欣儿的身子已经冰了。”

“我知道……”

接下去,还是寂静。不晓得时间过去了多久以后。

“孩子他爹,咱家还有三个孩子,你没有断后,不必害怕。再说,平时欣儿身体不好,这种方式死去,对他来说,兴许是一种解脱。”

男子呵呵呵笑了,“解脱……解脱……”

“不如这样,你看如何。我们……我们把欣儿的双手双腿上的肉削下。我听我奶奶说过,她经历过饥荒,那会儿吃人肉十分流行。正好咱家过年,没有肉,欣儿死也是死了,埋了让肉腐烂,倒不如……”

女子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听得毛骨悚然。天啊,世上竟然有如此恶毒的女人,她居然要吃人肉!

我一身脖子,不停干呕。想到人肉沫子那样的画面,我顿时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不用吃肉了。

男子反对的声音没有像我预料里想起,他只是还说着那两个字:“解脱,解脱。”

实际上,男子已经疯了。

我不想再待在这儿一秒钟!但是,好奇心促使我看下去。

里面想起了砧板剁肉的杂音。每响一下,我身上就会掉一层鸡皮疙瘩。

我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挨过这漫长的时间。

屋门在我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骤然间打开。我惊慌失措,想要跑,已经来不及。因为,我看见妇人一对阴狠恶毒的眼睛,正紧紧盯住我!

我微张着嘴,倒退了两步,头皮发麻,喉咙不断滚动。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恐怖的女人!她甚至比起鬼魅,更加让人心颤。

“你……你想要干嘛?”

我感觉我的死期到了。一个能够杀死自己儿子的人,还有谁,不敢杀。

然而,女子的目光游离,似乎没有逗留在我身上。不,准确的说,她无视了我的存在。她压根没有发现我,把头探向了另外一边,查看有木有人。

我如释重负,仿佛从虎口狼牙之下,逃脱升天。

但是必须谨慎,我故意挥动着双手,在妇人眼前晃动,果然,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她看不见我!真的看不见我。我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动作也自然轻巧了不少。反正我不需要再躲藏,干脆直接站到门口,斜视双眼,望着黑漆漆的屋子。

它真像是一个龙潭虎穴。让人无法猜测。我没有打算进一步踏入。

妇人进屋慢慢走出来。这下子,我看见了她手里的东西,叫妈已经抵消不掉胸口涌出的压迫性惧怕。

尽管是深夜,我依旧看见妇人下半身血淋淋,手上更是拖着一个只有头和身体的尸体!正是被卸掉了手腿的赵欣。

我不管动弹,直勾勾望着妇人把尸体拖到了距离门口五十米开外,随手一丢,扔在雪地。

而后,她若无其事,看都没看一眼,回到了家,关上大门。

北风呼啸,雪越下越大。

猛然,我周围空间一阵旋转,仿佛我置身于一个录像室。赵欣尸体被人发现,赵家人掩埋赵欣,年三十晚妖鬼传闻,等等,没有一件落下。

妇人一家人终于有肉吃。但是,除了妇人,谁没有人知道,这肉,是人肉!赵欣的兄弟姐妹吃得无比香甜。

赵欣爹真的疯了,妇人谎称,因为他伤心过度,疯了。

再下去,妇人一家五口人得了怪病,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消瘦如柴,呜呼身亡。

“马仔!马仔!”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欢欢和孙鹏身边,不对,还有孙叔叔!他也在。

“怎么搞得?马仔,你咋睡着了?”孙叔叔挠着头发,笑道。

我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王超家。王超,胡瑞二人也在。甚至,桌子上,还摆放着刚才没有打完的牌。

“奇怪,我还在这儿?”我自己都纳闷了。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我望向孙叔叔,问道:“孙叔叔,你啥时候过来的?”

“呵呵,就在你睡着的时候啊。唉,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们还是不要玩了。走,我把你们都送回家吧。白天有空,你们几个再慢慢玩。”

“是啊,我们也困了呢,就这么决定了。”

大家一致同意孙叔叔的建议。我看了下时间,刚刚十一点半。我去,我真的做了个梦而已?我自己也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孙叔叔挨个把我们送回来家。经过梦里那个草垛时,我特意瞄了眼草垛背后,没有异常情况。

兴许,真是个梦吧。我自我安慰道。便在孙叔叔的陪伴下,到了欢欢家。

此时,欢欢家里还亮着蜡烛灯。不时,里面响起了麻将声。

呃,该不是,父亲,妈妈,杨叔,杨婶,还在打麻将吧?

还真的被我猜中了。呵呵哒。孙叔叔跟父亲,杨叔等打完招呼,便领着孙鹏回家了。

我呢,跟欢欢凑到了桌子边上。无意听父亲他们问话,只顾回忆着刚才玄妙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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