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门全都被打开,一道烛光闪烁,应画着一张狰狞的中年男人面孔。我和马媛媛都呆立当场,随着大门渐渐打开,我似乎可以清晰的听到我的心跳,越来越急促。
这男人怒视着我和马媛媛,大声吼道:
“嘎哈呢你俩,大半夜在这傻站着,看看是不保险丝又坏了。”
听到随着这个中年男人充满阳刚之气的吼声,看到他手中的蜡烛照亮走廊,我的心跳开始逐渐平稳,马媛媛也慢慢松开了我的胳膊。
见我们俩没回话,中年男人接着对我说:
“是不是锁着呢啊,老王头手里有钥匙,就是旁边那个铁门。”
看着他指向刚刚那个冲满尸臭的房,我知道他们一定认识,于是连忙问道:
“大叔,钥匙我刚才拿到了,但是没有保险丝,既然你跟那个王大爷认识,不如你去要一根保险丝吧。”
“我啊,拉倒吧,我跟他不对付,那个老赌鬼,天天跟他那两个赌友玩牌九。哗啦哗啦老烦人了。最近十来天没见他了,我心情挺好,我不想找不自在,你们去找他吧。”
说完,转身回房,重重的将门关上。我真是无语了,我一个日租房房客,大半夜的还得管你们楼道里的破事,而且房间里还有可能发生了命案,还得跟一个犯罪嫌疑人要一个破保险丝。妈了个巴子的,以前人家都说我人缘好,现在怎么鬼缘也这么兴盛呢。
我越想越气,一把拉过来早以吓得不知所措的马媛媛对她说:
“妹子,我现在敲门要保险丝,你这次闻清楚了,如果是尸臭,我们马上报警。”
我没等马媛媛回答,便再次敲响了房门,为了以防万一,在门口墙角处捡起一根半截的暖气管,握在左手,背在身后。我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破旧的铁门。马媛媛则一直躲在我身后,急促的呼吸着。
咔!一声轻响后,铁门又开了一道缝隙。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钥匙用完了啊。”
我看到房门开起,而且没有危险,便拉着马媛媛想让她凑到前面一点,闻一闻房间传出的问道,谁知这个败家老娘们在这关键时刻怂了,躲在我背后紧紧的抱着我,一步不肯往前走。
为了不惊动这老头,我忍着恶臭,对他说:
“是啊大爷,用完了,不过没有保险丝,您那里有吗。”
听我说完,那老头答应了一声后便没了动静。应该是去找保险丝了,看着虚掩的房门,我一点点凑上前去。奶奶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推门进去得了。一个干巴老头又能把我怎么样,想到这里,我右手拿着手机照明,左手紧握暖气管并推向房门。
突然!一只干枯的手从房间内伸出。紧接着,那个苍老的声音及其不耐烦的说到:
“给你保险丝!”
我迅速将手撤回,差一点就碰到那只干枯的手上。紧接着将手中的暖气管夹在两腿中间,接过保险丝。
随后,那老头连电表箱钥匙也没要,立刻又将铁门关紧。可就在老头关门的那一刻,马媛媛忽然晕倒。同样惊恐万分的我,吃力的将马媛媛抱到房间,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出来换好保险丝。
回到房间后,我一口自来水喷醒这个只会给我添乱的马大小姐,没好气儿的问道:
“美女啊,怎么样了,熏晕了啊。闻出来没啊?”
马媛媛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眼看了看已经亮起的灯,又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安心的对我说道:
“大哥,你还有心开玩笑呢,你看到那老头的手臂了吗。”
“看到了,瘦的跟猴儿似的。”
马媛媛喝了口水,冷静了一下对我说:
“他的手臂上,已经长满了尸斑。”
“尸斑,啥意思?”我疑惑的看着马媛媛,虽然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儿。
马媛媛似乎又开始发抖,并且颤颤巍巍的对我说:
“尸,尸斑,说明,那个,那个老头至少已经死亡七天以上了。”
“啥!”我不禁惊叫一声。因为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活死人吗,这是拍金庸武侠片儿吗?满脑门子凌乱的我为已经花容失色的马媛媛盖好被子。然后又紧张的检查了一下房门,当我确认了房门已经反锁的严严实实后,走到阳台打电话报警。告诉警察我们是法医专业的学生,闻到了邻居房间有尸臭的味道。然后回到马媛媛身边,不停的安慰这个被吓坏了的大小姐。
虽然我嘴上说让她放心,可我的心跳也始终没有平息,一个刚刚与你对话的人,被一个准法医确定为死亡一周的人,是谁都得哆嗦。就这样,我们二人在房间中几乎是数着秒等着警察来。
终于在十分钟后,警察赶到处理了现场了。我们也作为报案人,带着我们的行李离开这是非之地,去协助警察做了笔录,当然,老爷子给我送钥匙和保险丝事情我们只字未提。
据值班民警说,那老爷子已经死亡八天了。是因为吸食大麻过量。没想到这老爷子还挺能作,这真是NO作NODIE啊。还是要远离毒品,真爱生命啊。结束时已经早上五点了。
离开警察局路过火车站对面的宾馆时,看见两个人退房去走了。于是我和马媛媛连忙进去订房,虽然只腾出一个房间,但却是个两张床的标间。一夜未眠,筋疲力尽的我们也不计较那么多了。进了房间,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马媛媛说她要洗澡,让我出去买饭,二十分钟后在回来。于是我到楼下饭店点了两个菜,一边等,一边给姨妈安排好接待的人打电话。正好赶上他在县城,所以约好了下午两点火车站门口见。饭菜做好后我回到房间,与马媛媛吃完饭丢给她一千元钱,马媛媛看了看我说道:
“啥意思啊,过夜费啊。”
“啥过夜费啊,就这夜过的,倒找我一千也不想有下回了。这是给你回去买车票的钱。你不是钱包手机都丢了吗,拿着钱赶紧回去吧。”
“凭啥啊。”马媛媛一边收起钱,一边起身说道:
“现在姐姐我有钱了,一千块也能玩的挺好,你不是也去长白山实习吗,我就跟着你了。啥时候一千块花完我啥时候回去。”
完了,钱给多了。早知道直接给她买票好了。望着已经被马媛媛收起来的一千元钱,我摇了摇头对她说:
“大姐啊,我是去办正事儿,带着你去算怎么回事儿啊。”
谁知马媛媛听我说完后起身打开房门,对我说:
“你办你的正事儿,我也不耽误你,就是跟你蹭个车一起到长白山。我告诉你施亮,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喊人说你非礼。”
我一看这架势,连忙把马媛媛拉回来,生怕她干出什么虎事儿。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一点半了。于是连忙对她说:
“好好好,我带你去,但是说好了啊,我工作的地方可不是什么旅游景点。给你带到地方我可就不管了,你自己玩你自己的。我还有正事儿呢。”
马媛媛听完满口答应,并与我收拾好行李下楼退房。
两点钟,一辆银白色的微型面包过来接我们。司机挺着啤酒肚,留着扁铲头,戴着大金戒指金项链。口条还有些不利索。像极了马大帅里的范德彪。上车后他便回头打量着我说道:
“你就欧~是施亮啊。”
“是啊大哥,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李雷,你们可鹅~以叫我雷哥。”
说完便开动汽车,向长白山深处出发。马媛媛坐在我身旁不甘寂寞,嬉笑着对雷哥说:
“那个彪哥,阿不是,是李雷哥啊,您认识韩梅梅不。”
“韩老五他家那个二~二丫头啊,不无~对啊,他啊~家老二叫韩小梅啊。”
马媛媛一听不能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看了看雷哥魁梧的背影以及随风舞动的大金链子。
估计他也不可能认识中学英语课本里这两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对马媛媛说道:
“马大小姐,昨天那老头儿也太邪门了,在你们医学界能解释吗?”
马媛媛似乎对昨晚的事儿还是心有余悸。表情凝重的对我说道:
“这事儿啊,医学界解释不通,但是香港的风水大师给出过解释。你听说过死尸叫外卖的事件吗。”
我低头思索了一下,好像在台湾的电视台中报道过。马媛媛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轰动一时的事件。
香港一直是灵异事件高发地,例如什么香港大学灵异事件、辫子姑娘鬼魂传闻、沙田猛鬼村屋等,。而真正被香港政府承认的,却只有“死尸叫外卖”事件。这是香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政府承认的灵异事件,在当时流传甚广,影响巨大,因此也被称为“香港第一灵异事件”。
事情发生在1989年12月,一日,潮涌记茶餐厅的伙计接到电话,需要加底蛋饭、牛河粉等食物,说要送到大埔田西边的喜秀花园,于是伙计按照要求做好后,便骑上车提着外卖篮子赶往喜秀花园。
到了电话中留的地址,伙计按了门铃,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
于是气急败坏的伙计又是敲门又是大声叫“送外卖”,不久,门终于开了,可只是开了一个很小的缝,跟我们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钱从门缝里递出来,叫伙计把外卖放在门口,伙计觉得很奇怪,不过还是照做了。可就在当天晚上老板关门算账时,突然发现钱箱里有一叠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