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蓝,丽日流金,马车经过大半个洛城,徐徐而行。
谷村处于气候温暖的南方,与它邻近的洛城是典型的南方城市,青石街道两旁盛植垂柳,微风拂过,如身姿妙曼腰肢柔软的美人儿,翩翩而舞。
马车所过之处,皆见精巧的屋舍,小桥流水,烟雨朦胧,彷如身处一副水墨丹青画卷之中。
钟舒影手伸出车窗外折了一枝柳条,从上面拽下一片柳叶,噙在嘴里。
文苼的身体十分虚弱,即使她的精神看上去很好那也是全凭意志力支撑的。所以大多的时间里,没什么事的话,她总是靠在秦朗的怀里闭目养神。
秦朗昨夜在文苼床边坐了一夜,现在也在闭目调息。
钟舒影面带笑容,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文苼和秦朗,两手握住叶片。
外面赶着车的展笑忽然听到马车里传出细细的、悠扬悦耳的乐声,以他的阅历,竟然完全没有听出来这是什么乐器吹奏出来的。
钟舒影一边吹着,一边探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她看到文苼睁开了眼睛,低声问道:“怎么了?”
文苼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大口大口地拼命喘气。
她的毒又发作了?!钟舒影脸色一变,连忙过去扶住她。她以为她会像昨晚那样,又要惊天动地地咳嗽,谁知这一次却没有。
文苼喘着喘着,忽然身体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钟舒影连忙用尽全力扶住她。
“把……把我……扶到那边……坐着……”她吃力地说着,仍然在竭尽全力地喘息。
钟舒影半扶半抱地把文苼弄过去坐在她这一边,然后就见她颓然倒在车壁上,身体慢慢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苼姐姐,很冷吗?”钟舒影坐在她身边,一把抱住她,却愕然地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是在抽搐,而不是颤抖。
“痛……唔……”文苼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只是蜷缩着身体,几不可闻地低低说出一个字来。
钟舒影担忧地看着她,惶然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才好。她不是冷,抱着没用的,而且她说痛,也许她抱着她会更痛。见她身体不停地抽搐,最后竟然痉挛了,她大惊失色,连忙把自己的左手放在文苼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