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业醒来的时候,清涅和胡老头正眯着眼睛,笑着看着自己。他一手撑地,一手扶着额头,嘴里哼哼:“什么情况?”
清涅哈哈一笑,拿着一枚铜镜放在许业面前,许业眼睛一瞥,面色尴尬。不知为何,此刻他眉心正有一点红色,看着极为妩媚。
“妩媚?”许业心里一想到这个词,浑身的鸡皮疙瘩就是掉了一地,他怒火中烧,朝着清涅吼道:“师兄,给我解释解释!”
清涅笑而不语,反而是胡老头发了话:“不错,短短时日,你能够将世俗功夫熟练,看得出你的苦功。”他捋捋胡须,接着道:“不过,命桥不同于轮海,亦是能够灵气外显,你眉心一点,正是被清涅剑气所致。”
许业这才想起昏迷之前眉心疼痛,又听着清涅道:“许师弟,你下手可算狠的。”
“你还不是一样?都用上钢剑了。”许业说道。
“修行路途凶险,与人斗法交手常常会取人性命,平时操练不可过于儿戏,收些伤势也是好事。”胡老头突然正色道。
许业与清涅默认点头,觉得胡老头言之有理。那时,许业刹那间感道轮海一个波动,他闭上眼睛,随即内视一看,不知何时,蔚蓝的轮海之中冒出一个嫩绿的芽苗,那芽苗实在小的可怜,仅有一片叶子,还仅仅是叶尖超出水面,许业也不知道究竟是其刚刚生长,还是其一直存在,只是以前潜伏在水面下,未曾注意。
但是,从叶尖那一抹嫩绿处,许业明显感受道一种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机与活力。他活动筋骨,感觉精神抖擞,不由得暗自得意,正想告诉清涅,却发现他被胡老头带离开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但见清涅眉头一皱,也不好意思打扰。
第二日,许业前往青玉道台听前辈授法,而后领取药液,不过却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年青人拦住去路,道:“你是胡长老新收的弟子?怎么和姑娘家一样,眉心红妆呢?”说罢,周围过来几人哈哈大笑。许业眼角抽搐,深吸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情么?”对方斜着眼睛道:“我想买你手中的药液?”说罢,便是从怀里拿出三枚红色石头,递与许业。许业眼睛一瞥,道:“石头?我要这个干什么?”“哈哈,你小子连灵石都不知道?这药液在你手里怕也是暴殄天物。”
这时候,许业一干人等早已被旁人围得水泄不通。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许业听力敏锐,听道某些话语。
“这不是修家的人么?貌似是叫修雷,不过他怎么会入我们青玉洞天?”
“看来是边缘血脉,得不到本家重视,这才来此修行,不过他为人嚣张跋扈,真以为没人能治他么?”
“听说他之前欲拜胡长老为师未果,这次怕是来找碴的。”
许业眉头一皱,他对修家人没什么好感,而眼前这人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这让他极为反感。但是他并不想与人发生冲突,当下向后退了几步,便想就此离去。
“想不声不响的离开,我答应了吗?”这个叫修雷的青年冷笑,一把抓住许业领口,一手向其药液夺去。
许业冷眼相望,迅速伸出两指,在抓其衣领的手腕处一弹,修雷只觉手腕一麻,如遭电击,手即刻不听使唤,用不上力。许业另一只手抓住修雷探出的手腕,向左后方借力一拉,顿时让修雷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周围旁观者不由得嘿嘿一笑,就差没有拍手叫好。
修雷终于是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叫道:“敢向我动手,我要让你这辈子下不了床!”?就在这时,修雷身后几人迅速上前,周围的人顿时露出惧意,快速向后躲避,留出一方更大的空地。
这几人快速将许业围在当中,刚才摔倒在地的修雷灰扑扑地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给他一点教训,费了的腿脚。”
“我还以为修士尽如清涅师兄般友好,居然还有这般小肚鸡肠之人,都说修行要摒弃杂念,难怪他修为平平。”许业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向前走,一个少年刚跳上前来,就被他一脚踢开。
不多时,几人便是猛扑上来,幸亏许业前些日子苦练功夫,不然这时怕是有些吃力。轮海境在乎强化筋脉血络,他则与常人无异。此刻许业也不算过于惧怕。
许业双足发力一跳,从众人围攻中逃脱,并于空中抓住一人双肩,落地时又将其高高举起,扔向临近一人,同时自己也觉心惊,暗自道:“会不会太粗鲁了?”
不过此时他也想不了这么多,又是一人扑面,许业向前下倾,双掌狠狠撞在对方胸口。“咔嚓”对方骨头断裂,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这时其中围攻一人急忙跑开,向着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刘师兄,你义弟正被人教训呢,这次脸可丢大了。”
二十几岁的青年闻言有些恼怒,道:“怎么?这青玉洞天还有人刻意和我过不去?”
那人回答道:“倒也不是,只是你义弟成心想要教训胡长老新收的那个弟子,没想着自己反而吃了亏。”
“哦?那个叫,叫许业的小子?我略有所闻,不管怎样,在这里还容不得他这般放肆!”说罢径直朝着人群走去。
这个时候,许业早已是将众人打得趴下,那修雷更是脸部肿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许业本来不想这般,只是对方咄咄逼人,纠缠不已,才到了这般境地。
“啧啧,没想到胡长老收的弟子这般强悍。”
“那是,我们都以为他老人家不会收徒,没想到这次倒是遇见了个好苗子,难怪,难怪。”
“只是这修雷被教训成这样,只怕那刘蒙不会罢休。”
许业拍拍双手,高声说道:“我不挑事儿,并不代表我怕事。”说罢,便是抬腿准备离开。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想走?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