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河边上,一阵阵寒风长猛烈的吹来,里面还夹杂着冰冷的水汽,吹在脸上有种刀割的感觉。
海风和吴水豪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母河边。
“大人请看!”水豪指着前面高高的河床说道:“这里是最南面郑县段的母河,从这里开始河床开始加高,从这里往下游,水流越发的平稳,到登州城附近河床就已经高达五米了。”
海风顺着水豪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河床已经开始高出地面,不过还不是特别明显。
海风想看看究竟,就继续向前走,脚下的泥越来越松软,然后就开始泥泞不堪,脚上的官靴沾满了泥巴。凑近一看,只见母河的水,土黄色,非常浑浊,里面还有些枯枝烂叶,一阵寒风吹来,立刻传来腐臭的味道。
海风心想,肯定是上游的枯木,树叶在河里已经开始腐烂。
水豪见海风观察的仔细也不敢惊扰大人,只在后面紧跟着。
海风看完道:“水豪,我们从这里一路走下去。”
水豪心想,沿着河道行走,道路泥泞不堪,而且路途遥远,从未听说过哪个官员愿意自己亲自查看。心中暗暗佩服海风,道:“大人走的时候要小心脚下,这里有些泥土虽然表面看起来结实,实际却很松软,人脚一旦陷下去就难以自拔。”说完折了个粗大的枯枝,走到了前面,道:“大人,下官认路,请跟随我的脚印。”
海风见水豪心思细腻,暗暗感激,
此时天更加阴沉,太阳被层层黑云覆盖,仿佛天空要掉下来一般。
海风一边走一边用心暗暗记住地形,河道高低变化,遇到疑问会询问水豪两句。
水豪专心走路,遇到需要注意的地方就停下来向海风解释。
二人并无半点闲聊。
路上二人也只是吃些干冷干粮喝些冷水却也无半点怨言。
一直到快傍晚的时候,二人来到和县段,海风见这里河道已经逐渐加高,离地已有一米多高,海风想爬上去看看,水豪执意不肯,道:“大人,万万不可,万一决堤,决不可能生还的。”
海风被水豪死死拉住,只得作罢。二人便回和县,暂且住宿一晚。
次日,二人又沿河道行走,如此数日,才走完全部河道。
海风这段时间全身心都在河道疏浚上,心中没有半点杂念。
这日二人正在衙门讨论。
海风道:“泥沙淤积是因为水从上游荒原过来的时候,携带了大量的土,荒原由于没有树林固土,所以黄土容易被激流冲刷。”
水豪点头称是。
海风道:“要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在荒原特别是沿着河堤,种植树木才行。不过这是长远之计,目前还是要先疏浚,水豪你有什么建议。”
水豪道:“之前都是采取先用石袋将河道中间一分为二,然后堵住其中一半河道,留另一半继续流水,这样就可以疏浚被堵住的那一半,如此反复。”
海风点点头道:“现在河水不多,我们可以多段同时疏浚,就按沿着母河的县才分吧,一共有四个县,连登州城极城郊算五个,我们把十万人分到五个段,按各段难度不同分配不同的人数,同时疏浚,这样肯定事半功倍。”
水豪暗暗佩服:“海大人,这样一定能行。”
海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还有就是管理的问题,回头我和王爷要商量一下。”
这段时间,颖正也非常繁忙,征召民夫,亲自审问知府和参军。
颖正在内堂休息,海风来了。
颖正见海风面容憔悴,关心道:“海风,要多注意身体,不能为公务伤了身子。”
“多谢王爷,我身子骨强健的很。”海风笑道:“不过我事和王爷商量。”
颖正也笑道:“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
海风道:“据我所知,以往疏浚,朝廷只派监工,因此,民夫皆偷懒,不肯努力干活,由于干活的时候无论做多做少,都没有奖惩,所以都没有积极性。”
颖正看着海风道:“嗯,朝廷征召民夫干活一向如此,难道你有妙计?”
海风微笑道:“妙计到没有,想法有一个,我想从青云骑兵里挑选出五百骨干士兵,分散到民夫中去。干活时带头干,也进行监督,凡努力干活的均有赏赐,凡偷奸耍滑的严惩不贷,而且是日日论功行赏。”
颖正沉思片刻,道:“好!果然是妙计。就依你,一会我然银龙抽调五百士兵与你,事成之后这五百士兵,也论功行赏。”
海风大喜道:“其他准备工作也全部到位,最多一天,便可开始疏浚。”
疏浚终于开始了。
经过改革的疏浚大军,在领头士兵的鼓舞下,无不努力干活,凡表现好的,马上就可以得到银两赏赐,大大鼓舞了民夫们的积极性。
原本三个月工期才能完成的事情,只花了一个月便完成了,钱粮花费却也只有之前的一半。
颖正心情大好,至此登州到青云要塞的水路已通,由于疏浚完毕,河道更加宽敞,大船也可以通行。
海风道:“王爷,要彻底治疗母河的顽疾,必须在上游荒原种植树木,很快就开春了,正适合树木生长,到时候可以从青云山和登州各地移植树木,加固荒原的河道两岸,则可保证母河下游无忧。”
颖正连连点头:“海风,这事就交与你去办理。这次疏浚海风和吴水豪立下大功,即刻海风代知府一职。”
海风连忙道:“王爷,海风愿追随王爷左右,这次疏浚水豪立下大功,并且他为人正直,办事果断、干练,我推荐他代知府一职。”
颖正笑道:“好吧,看你对水豪评价如此之高,就依你的意思吧。
吴水豪大喜,道:“多谢王爷,多谢海大人,下官必定忠于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