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你看那层浮冰,像不像咱们以前在见到的那个?”魏东流和络腮胡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广场不远处,津津有味的看着孟浮生和袁谓之比试。
络腮胡子猛灌了一口酒,直摇头,道:“哪里像?天下的寒气说起来不都差不多吗?这小子怎么可能怀有幽冥寒火?那可是天下至寒之首啊。”
魏东流只是说一说,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但这小子身上绝对有秘密。要是老子百年前,肯定会将他抓起来好好研究一番。可惜……”
“可惜咱们两个老东西,被流放至此,死期将至。修炼不修炼,又有甚么打紧?”络腮胡子接过话,冷冷一笑。
“唉,你这个老家伙,好歹还有三百年,何必颓废成这样?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抱希望?”
络腮胡子抱着双臂,道:“几千年来,咱们宗门寻找七星神殿,都没找到。现在连掌门也不过是按照门内规矩按区分派而已,对什么三千年的异动根本不信。都不知道你那儿来那么大信心。”
“可是沙盘移动,说明地底幽泉确实有异动,说不定传说是真的呢?去查一查,总不会错。”
“你……”络腮胡子一副夏虫不可语于冰的样子。
“华琼来之前为我卜了一卦,说我大有机缘。”提到华琼,魏东流干瘦的脸上的浮现出一抹柔情。
络腮胡子抖了抖鸡皮疙瘩,“她的话也只有你会信!”
“我就是信!”魏东流说得郑重,络腮胡子一阵沉默。“起风了,不知道今夜会不会下雨。”
……
孟浮调息片刻,擦拭唇边血迹。袁谓之也化去寒气,再次握枪。看孟浮生神色,也知他耗费了不少血气,再次冷笑起来。
“孟浮生,我承认你很不错,比一般练气六重强的太多。但是你不要得意,刚刚是我大意,这次,我可要出全力了。”袁谓之说完,手中单枪一震,周身的灵气波动竟然暴涨了一倍!
灵气暴涨一倍,攻击力自然也是如此。
短枪之上爆出丈长灵光,枪头不断地旋转,朝孟浮生急刺而来。
孟浮生被枪上的惨烈杀气震得血脉贲张,双脚却似钉在地上,身体笔直站着,丝毫没有退让的痕迹。丹田内的寒火悉数涌入经络,就等最后爆发的那一刻。
“嘶,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不想要命了吗?自杀也不是这样啊。”魏东流直搓牙花子。
络腮胡子咕咚咕咚喝着酒,道:“这小子天赋一般,没什么特别,怎么入了您老的法眼?”
“知道拼命,像我。”魏东流道。
“屁,你是看他被奚落的时候想你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入门的时候,也是在美女跟前收到了嘲笑,说以就看那小子十分顺眼。”
魏东流道:“老话怎么说来着,岁寒而知松柏,那小子我就是看好。”
袁谓之的单枪冲到孟浮生跟前,枪头外面的罡风猛烈,整个广场都似卷入了风暴中心。修为差的弟子,身子已经东倒西歪,不断后退。
短枪以不可撼动的气势孟浮生冲去,枪尖的力量,使得周围空气扭曲,两人的身影都有些模糊。
周围的人只看到孟浮生脚踏弓步,右拳收到腰间蓄势,继而出拳。
没有激烈的碰撞,也没有人血溅三尺被短枪绞碎,袁谓之仿佛定格似的,举枪站立,但忽然间,所有的气势灵力,都在孟浮生的出拳的那一刹那消失不见。
一层浮冰出现在袁谓之的单枪和右臂上,一直连到肩部。那层冰,仿佛能隔绝所有力量。袁谓之周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灵气。
孟浮生平静地收拳,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无力,这次甚至连伤都没受。
直到孟浮生走到徐青莲身畔,取回了断流刀,周围人才有了动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呀,是呀,到底是谁赢谁输?袁谓之怎么身上结冰了?怎么动不了,是死了吗?”
“孟浮生竟然……赢了?”
广场上的人这才如煮沸的沸水,沸腾起来。
流沙门的人冲到袁谓之身前,发现袁谓之还有气。但浑身冷如坚冰,甚至触摸他身体久了,连他们也会觉得那股阴寒直往身体里钻。
徐青莲一把搂住孟浮生的肩头,哈哈大笑,笑得都要岔气了。
欧阳明沉默地站着,任谁都能感到他的怒气。甩出一个锦袋,欧阳明转身就走。
徐青莲大笑地打开锦袋,大声数着里面的东西。“欧阳兄,多谢你慷慨解囊!”
随手拿出两张“遁地符”塞到孟浮生手里。孟浮生也不跟他客气,这玩意保命。接过符箓收在乾坤袋中,再摸出两瓶丹药倒进嘴里。一面想着是不是该去找老板弄点更高级的丹药。自己现在有钱。
“孟浮生,你还活着!”张明月奔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孟浮生,见他只有肩膀处受伤,仍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长出一口气。“我们知道你和袁谓之比试,怕他下杀手,还去叫了师父。你没事就好。”
孟浮生这才明白自己为何没见到张家三人。他微微地笑:“多谢你啦!”
“浮生怎么会输呢?他刚刚还为我赢了欧阳明一局。哎,你没在可惜了,没有见到你孟师兄那威武雄壮的身姿……”徐青莲笑嘻嘻地凑过来,对孟浮生挤眉弄眼。在他看来,张明月虽不如沙曼丽那般可人,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原来孟浮生早已佳人在怀了。
张明月听得徐青莲的话,恼怒道:“你胡说什么……等等,什么赢了,你,你,你是说孟浮生赢了?”
“不然你以为袁谓之会那么好心?”徐青莲笑道。
张明月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