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征用坐骑的传闻很多,有的说是血殇教使者在路上遇袭,也有的说是他们这次要大规模征兆弟子,什么说法都有。还有说他们靠吸食动物血液练功,说得有模有样。不过就连孟浮生也知道不是真的。
倒是张元戎的商队查到了,血殇教正在将十八属镇里的血石紧急运回门派。所以才征集马匹,为他们运送东西。
这些对于孟浮生来说,都很遥远。他唯一紧张的是他如何回到罗浮镇。
没有坐骑,他也没办横渡沙漠,每日就坐在客栈院子练功。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我当日见孟兄就气度不凡,没想到你也是修行者。”
张元戎笑着从客栈大厅走来,风尘仆仆,应该是刚刚赶路归来。
“张兄!你不是押运货物了么?怎么又回来?”孟浮生惊喜,他对张元戎印象极佳。
张元戎笑道:“我要去血阳城,顺便运送些东西到血阳城总店。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孟兄。”
“我是没有办法,最近血殇教人征收脚力,会走的四脚畜生全都拉走了。”
张元戎听后,招人来给孟浮生送了匹马。
孟浮生激动不已,取出银两相谢。马匹如今被卖到天价,他总不好意思白拿张元戎的东西。
“孟兄当我作朋友,就不要提银子的事情。”张元戎摆手笑道。
“那怎么好意思?”
孟浮生再次向张元戎道谢。
“也许我会去血殇教,到时跟你同门哦!”孟浮生大笑。
张元戎很洒然,丝毫没觉得孟浮生是在做梦。“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得到了马,孟浮生不再耽误时间,向张元戎辞行。退了客栈客房,牵着马采买了路上水食,启程回家。
一匹马走在镇上,原本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可在非常时期,牵一匹马出行,比抱着金元宝还要惹人眼球。
不过短短几步,就已经有许多人前来问价。
“我是福兴商行二掌柜,小友出个价。”
“我家少爷是张周镇镇长家小公子,看上你的马是你的荣幸!”
“我是……”
孟浮生不胜其烦,大吼一声:“老子急着赶路,别来烦我。”他腰上挎着腰刀,练了一月的《血气黄泉诀》,说话时气息翻涌。双脚一躲,刹那间大地都似乎抖动。
那些原本要上来问价的人见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孟浮生急着赶路,昼伏夜出。正午用来练功。等回到罗浮镇时,十来天的路程,硬是被他缩短到十日。
他牵着马,走进镇子,碰到几个相熟之人,便打了招呼。
那几人也笑着回礼,问他这几个月去了何处云云。
孟浮生随意回答,但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古怪。
“苏东,你在家啊。”孟浮生到了苏东家,将马随意绑在院里。
苏东正在吃饭,看见孟浮生,上前狠狠锤了他一拳。
孟浮生大笑,和苏东拥抱。
“你小子死到哪里去了,镇上的人都说你跟一个老头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还有说你死了,你知道那老头是什么人吗?他杀了车马行的苏老板,担心死我了。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孟浮生突然多了大笔钱财,让他十分忧心。
“东家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孟浮生惊叫。
苏东摇头,他和车马行东家是本家,有些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我也不知道。参加大伯丧事,其他也都说不清楚。只说你走的那天晌午,凶手来到车马行,要见车马行老板。两人关着门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凶手从房间出来。大家也没在意。直到丫鬟去叫大伯吃晚饭,才发现人不在了。”
“他竟是个杀人犯,我都没看出来。他不过叫我护送他去彩岩镇。路程有些远,给的定金也多。难怪他们看我都怪怪的,原来是认为我死了。”
苏东尴尬地抓抓头,有些避过孟浮生的眼睛。
“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宝燕的事。”苏东吞吞吐吐。
“别废话好不好,宝燕出什么事了?”
“喜事。”苏东艰难道:“她昨日嫁给了王家大公子,流水席三天。”
“你……你说什么?”孟浮生抓住苏东,“你说什么?”
苏东不敢看孟浮生的眼睛,飞快地说道:“你跟着那老头去的事情传遍了。车马行的老板和镇长有些关系,已经发了通缉。他们都说你死了,就算不死也不可能回来。王家大公子上门求娶,宝燕父母答应。宝燕要逃出去找你,被父母发现,抓了回来。后来王大公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找到了你的坐骑和行李。说是你的尸体已经就地埋在了沙漠。你怎么今天才回来。”
他太了解孟浮生的性格,知道孟浮生不会甘心让宝燕嫁给别人。可那别人是王家大公子。迟疑着,苏东还是告诉了孟浮生。
孟浮生浑身颤抖,面容扭曲。
宝燕,怎么能够嫁给别人?他九死一生,就是为了要攒够钱财求娶宝燕,如今……是了,宝燕不会嫁给别人,一定是王志远,一定是他逼迫的。
孟浮生一拔腰刀,扭头向外冲去。“我杀了他!”
“浮生!”苏东拉住孟浮生,“她已经嫁给王志远了!浮生,浮生!”
孟浮生甩开苏东,大步向前。
“不,你不能去。王志远的表哥来了,他是血殇教的使者,你这是去送死!”苏东扑上前,双手合拢,死死抱住孟浮生。
孟浮生推脱不开,大怒之下,血气上涌。
苏东”哎呦“一声,被孟浮生震开,嘴角以带了血丝。苏东脑海里一时诧异,也顾不得孟浮生为何会突然这么大力气,又上前阻拦。
“走开,我不想伤你。你拦不住我。”孟浮生大吼。
苏东也带了火气,嘭地关上大门。“你要出去,就先杀了我!”
孟浮生举着刀,翻转过身,一刀将石桌劈成两半。
院里静悄悄,苏东瞠目,看着被劈成两半的石桌,打了个寒颤。
孟浮生收刀入鞘,跌坐在地上抱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