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丹药,志远是从何得来的吗?”
这件事恰好是管家主办,十分清楚。“回表少爷,这丹药是今早药阁的掌柜送来,说是镇上一个少年来卖。”
“那少年你可认识?他又是从哪里得来?”
“少年是本地刀客。掌柜和他认识,听少年说,他前阵子护送客人,在炼魂海所得。”
“什么?他在炼魂海所得?那少年是修行者?他如何入得炼魂海?”樊长老一听炼魂海,便激动地站起来,把梁悦和管家都吓了一跳。
“这……小人不知。”
梁悦忙道:“你速去将那个少年带到这里。快去快去!”
樊长老目送管家出去,仍激动不已,在房间来来回回的走。心中盘算,一定是祭祀的方法不对,一定是。他卡在凝脉三重已经几年时间,希望能在湖底找到那样东西。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樊长老看看梁悦,一挥手道:“遴选就要开始,你去看着吧。多挑些好苗子。”
“是!”
……
孟浮生来到王家门前,这里已经汇聚了十几名少年,全是来参加考核的。不光是罗浮镇,附近镇子村庄的都有。这些少年衣着华丽,一望便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孟浮生一身短打,外罩一件破旧披风来遮挡风沙,比王家仆役穿着还不如,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这是谁家的奴仆?”
负责的管事出来,皱眉对孟浮生道:“这里是血殇教招徒遴选之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孟浮生从容一笑,自袖中取出名帖,扬了扬,说道:“我便是来参加遴选的。”
管事皱着眉头打量孟浮生一番,又看那名帖上注着序号,不是仿造的名帖,才真相信眼前这位衣衫褴褛的少年也是候选者。
“等着吧。”管事说道,刚走几步,就被一旁的小厮叫住。
“慌里慌张做什么?”
“管事,我瞧他很像一个人。”小厮咽口吐沫,贼眉鼠眼地说道。
“谁?”
“孟浮生。”
少奶奶嫁进来之前,为了一个叫孟浮生的人竟要逃婚,这阖府上下都知道。甚至有人恶意揣测,公子头顶上的帽子究竟是什么颜色。
管事看了小厮一眼,低声道:“你确定?”
“就是他,错不了。竟敢踏我王家门,要不要把他打一顿撵走?”小厮挽袖子。
管事急忙摇头。“十里八乡的人都看着,一个孟浮生不要紧,别坏了公子名声。你好好看着他,不许人多说闲话,我去去就来。”
管事能主持遴选之事,在王府里也算握有实权的人物,知道这种事不能声张,亲自找到大公子,禀报了此事。
“是谁卖给他名帖的?撵出去,不许他出现在罗浮镇。”王志远阴沉沉的道。
“公子三思。”管事劝阻,“遴选之事重大,孟浮生出钱买了名帖,您却不许他参加,传出去叫人知道,还以为王家贪图钱财。坏了您的名声不说,若是有人因此不敢前来,让表少爷知道,或许会不舒服。何必为了一堆****,脏了自己的脚!让他参加,一个刀客怎可能通过遴选,也叫他输得心服口服,大家也知道公子心胸开阔。”
就算孟浮生能够通过,入不入选,还不是梁悦一句话的事。
王志远眼珠一转,便带了笑容。“说的不错,就按你说的办。”
……
管事一走,孟浮生就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直跟着自己。
这是预料中的事情,王家发现了自己。
苏朝也参加了遴选,见到孟浮生,先是吃了一惊,继而越发肯定孟浮生得到了某种奇遇。而这种奇遇,却是用自己父亲性命换来的。
在外面等了片刻,王志远走出宣布了遴选开始。
所有人都吵吵嚷嚷地往王家院子走,参加遴选的,父母相陪的,看热闹的,还有各自带的仆役,竟是一涌而进。
王家家丁被挤得靠墙站,只能扯着嗓子叫大家排队。王志远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看得目瞪口呆。
梁悦摇着一把折扇,笑道:“一群乡巴佬,不必管他们,让遴选的弟子站到空地上去。”
管事扯着嗓子,将一百一十名购买了名帖的聚集到院子中央。
王志远似模似样的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开口道:“这名帖没有署名,凡是购买的人,都可来参加遴选。但王家当时就告知,年纪必须在十八岁以下,请超过年纪的退出。”
一百一十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一人退出。有几个明显年纪大的,被人指出,便梗着脖子喊道:“我面相老,不成么?”
众人哈哈大笑,也不拆穿。
王志远挥了挥手,一旁人端出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显得神秘莫测。王志远走到托盘前,揭起红布。托盘内是个类似镜子的石盘,小小一块。
“所有人将手放在这石盘上,若石盘颜色变红,则说明有融合血气的天赋。颜色越红,天赋越高。”
方法简单易懂,凡是能使石盘颜色变红的人,就可成为血殇教的外门弟子。
参加遴选的人很快排起长龙,焦急地等待着。
第一个少年走上前,将手放在石盘上,石盘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人走上去,双手死死抱住石盘,似乎这样就可以使石盘变色。
有人死抱着石盘不松手,有人还没出场就嚎啕大哭。一连十几个人上前,竟没有让石盘变色的。
终于,第十八个少年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石盘上。
一道红光透出,微弱地如风中摇曳的烛火。少年激动万分,声音都变色了,“我,我是不是,是不是……”
王志远看了眼微微泛红的石盘,道:“录取。”
少年欢呼起来,后面的人也都看得精神一震。
但能使石盘发红的毕竟少数。
梁悦一直坐在上首,动也不动。直到一个小女孩手握石盘,石盘上的红光排在后面的孟浮生也瞧得一清二楚。梁悦来了兴趣,招手叫女孩儿过去,和她说话。
通过的人不多,但也有十来个,只那女孩儿一人有这等待遇。众人看她的目光也是又羡又妒。王家更是为女孩儿父母搬了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