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修行是干什么?真的像说书,碰到个高人就举世无敌了?你才修行多久,你知道旁人修行了多久?且不说的资质,就是你的身体都未必支撑的住。罢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就赌一赌吧。你刚才刀用得不错,耍两招来瞧瞧。”
孟浮生依言取来腰刀,就在院内练开。他的父亲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刀客,他从小和父亲学刀,倒舞得似模似样。
“总算有点基础,我就教你一套《血魔七式》好了。与你的《血饮黄泉诀》相配正好。不过《血魔七式》需要大量血气,估计你只能用两招。”
“《血魔七式》最重心境,讲究一往无前、以一敌万的豪情。你要是胆怯或者犹豫,就会威力大减。你小子胆子大,性格也还好,用这样的武技最好。”
湖妖先将《血魔七式》的招式教给孟浮生,在告之血气运行路线。
夕阳渐落,小小的院中满是刀气破空声和湖妖的叫喊声。
“不对,上移三寸!”
“又错了,血气运行的路线我已经说了三遍了,这是第四遍,你要是在记不住,自己撞墙自杀吧!”
“错错错……不是你自杀,是我……”
……
本来立在石桌上的木雕嘭地倒下,湖妖说的:“已经快午夜了,所谓月黑风高夜,逃命正当时。咱们跑路吧!”
孟浮生对湖妖的话充耳不闻,仍一招一式苦练不休。直到东方鱼肚渐白,孟浮生终于大喝一声,一时之间,刀光所到之处,血气翻涌,正是《血魔七式》第一式!
孟浮生面露笑容,通地一下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湖妖似是刚刚睡醒,打着哈欠说道:“练了这么久终于练成第一式,我对你的天赋十分佩服。”
“真是倒人胃口!说点好听的话会死么?”孟浮生伸了个懒腰,对湖妖的话当做空气,真要当真,早就被气死了。“我觉得你真身一定是只乌鸦。”
不理湖妖大叫大嚷,孟浮生用仅剩的水冲了身子。提着水桶出门打水。又买了几天饭食干粮,放在屋里,吃过饭接着练第二式。
又练了两天一夜,才将第二式练成。
湖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默默地转过身子。孟浮生也不理他,自己啃着羊肉干,就着凉水,权当一顿饭对付过去。
但第三式却总也练不成,他的血气只能支撑运行一半。每次练到一半,便血气苦涩,无法持续。
“才练几天《血饮黄泉诀》,支撑两招半就很不错了。”湖妖如是说。
孟浮生听了不语,依旧苦练不休。
直到第二日傍晚,他才丢下刀,翻开包裹,将金银珠宝取出。
此时包裹里剩余一把青鲨皮的匕首,一个十分破烂的铜镜,一支秃毛的笔,一卷好似蚕丝的东西,一截干枯树枝,一个造型古朴的小鼎,最后有五只玉瓶。孟浮生打开玉瓶,拂面而来的是一股他从未感受过的气息,充满了昂然生机,醇厚无比。
玉瓶里是三枚丹药。
“我究竟该送什么给樊长老呢?”
湖妖说道:“这里面随便一件东西,都能叫那土鳖开眼。不过你送他一粒练气丹既可,去买一只玉瓶装上,免得灵气外泄。”
孟浮生点点头,将瓶盖塞好。这些东西都要藏好,免得樊长老认为自己还有宝贝,前来抢夺。
“放在哪里好呢?”
“这还不简单。小子,用井水将那树皮泡上一夜,泡出水可以隔绝法宝上的气息。你没有储存空间,用这个法子就好。”
苏东早已将名帖送来,上面记载的日期就是明日。
孟浮生打开井水,丢进树枝,饱饱地睡了一觉。一大早取出井水,
将泡过的水剩在酒坛里,其他几样东西用油纸包住,塞进酒坛。再和泥封坛,随意地摆放在厨房里。
做完一切,孟浮生才站起,拿着名帖看了看。
王家流水席之后,便是遴选之时,孟浮生心中刺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宝燕。他现在要关心是如何见到那位樊长老,将手中的丹药送出去。
孟浮生脑袋灵光一闪,姓樊的血殇教长老,难道是在炼魂海遇到的那个中年人?
……
樊长老独坐在密室当中疗伤,心中暗骂张****害人不浅。不知哪里找来的紫衣男子,号称老鬼,樊长老与他并不相识。
老鬼看中樊长老的青铜灯,而他手中也有樊长老需要的先天功法。
于是相互约定,前往炼魂海。
哪知那湖底自己还未看清,就被一股力量攻击受了重伤。
可老鬼不远万里前来,又力劝自己加入,应该极有把握才对,究竟是那里出了差错?
忽然听到门口一阵敲门声。
“什么事?”
“禀长老,弟子梁悦拜见。”
“进来。”
室门打开,一个穿着藏青长袍的年轻男子走进来,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正是王志远的表哥梁悦。
“樊长老,这一枚中品练气丹,乃是我的表弟王志远辛苦寻得,特来献给长老。”说着,梁悦微微躬身,将托盘送至樊长老身前。
“中品练气丹?”北地不产草药,炼丹之术也不发达,中品丹药难寻。樊长老虽是血殇教长老,但服用丹药也不多,中品的练气丹,他也少见。
“你表弟费心了。”
梁悦肉痛地递过丹药,见樊长老神情满意,心中的不舍也淡了些。
樊长老拔开瓶塞,一股淳厚的灵力散开,竟比他用过的所有中品练气丹的气息要纯净许多,心中也是讶然。
“你这药瓶是哪里得来?”樊长老将乘丹药的玉瓶翻来覆去地看,认出这瓶子的不俗。
梁悦愣住,若是樊长老问他丹药是从何来,他不会惊讶;可是这药瓶,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玉瓶吗?
“丹药盛放在玉瓶中,可防灵气外泄。但还是会有一丝灵气泻出。这支玉瓶周围,竟无一点儿灵气,真是难得。我只在门派古籍中读过,丹门为保存完整药力,特质玉瓶来盛放丹药,今日总算见识了。”
梁悦不过是血殇教一普通弟子,见识不多,也无法理解樊长老的话。“长老您是说,这个瓶子很珍贵?”
“那倒不是,北地很少见。你表弟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玉瓶?”
“这……”梁悦愣了愣,立刻唤了王志远。
来人却是王府的管家。“樊长老、表少爷,我家公子有事外出,两位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