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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祭祀妖神

那不正是苏浅欢么?

这厢九尾帝君还在纳闷女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那边苏浅欢已经察觉九尾帝君,并停了舞步,缓缓走向九尾帝君。

苏浅欢朝他盈盈一拜,“女儿见过父王。”

九尾帝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苏浅欢已经发觉他的到来了。

“欢儿,你为何在此?”

苏浅欢唇角勾起一抹夹杂着三分不安,七分浅淡的笑,“父王,女儿今夜无眠。”

九尾帝君看着她笑了起来,那双被岁月渐渐吞噬的眼睛里荡漾起满足的笑,“欢儿,看来你与父王同病相怜啊!”

苏浅欢不解,莫不是父王也无法入睡?

思及此,苏浅欢浅淡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担忧,“父王为何事所困?”

九尾帝君收起笑意,一阵惆怅渐渐从眼底蔓延而上,瞬间布满整个眼眶,他叹息一声,说道:“欢儿,父王虽从未与你提过九霄帝君的事,但是想必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从别人那里听说过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吧?”

苏浅欢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女儿听闻那九霄帝君是为了拯救六界生灵而亡的。”

九尾帝君背过去,负手而立,举首仰望天边如轮满月,良久,他道:“父王与九霄帝君乃是至交,他年龄虽小,可是做事却一派老成持重。父王颇为欣赏他,与他的关系也是最好……

呵……说起来九霄帝君应该算是你的小叔叔了。可是,欢儿啊,当年他仙陨一事,可以说是父王一手促成的,所以这么多年,父王一直心存愧疚。欢儿,你说父王到底应该如何?”

苏浅欢沉默半晌,言:“这件事情我曾听闻神界中人讨论过,此事错不在父王,亦不在天帝,要怨也只得怨那元始天魔狡诈,因此父王不必内疚。”

顿了顿,苏浅欢继续道:“这一万年来父王都不曾放下此事,想必父王对此事颇有感触,倘若父王还心存内疚,那女儿陪同父王去祠堂里祭拜小叔叔吧!”

供奉在妖王宫里的牌位上虽然刻着九霄帝君这几个字,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个牌位罢了。

九霄帝君早就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了,哪里还留的下什么尸骨?

其实苏浅欢这么说也是有那么一丝私心的,据说她出生在九霄帝君仙陨那日,所以每年的寿宴也不敢大办,只能宴请一些仙神魔妖,再找些舞姬表演些什么。

对于这个九霄帝君,苏浅欢是心存好奇的。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九霄帝君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之六界中人都唯他马首是瞻!

九尾帝君收回目光,看着苏浅欢,不语。

他这个女儿诞辰恰好是九霄帝君仙陨那日,也不知冥冥之中究竟做了什么安排,竟然能让这二人有此牵连。

女儿生来便天赋异能,乃是一介天才,修炼千年便被奉为云狐上神,从此被他和天帝宠得无法无天,好在经历了一万年,她的性子渐渐变得沉稳,安静。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得看着女儿就会想起九霄帝君。

良久,九尾帝君叹息一声,默默道:“也罢,本王也好些年没去看他了……欢儿,跟着父王。”

九霄帝君的牌位是被单独供奉在祠堂里的一间屋子里的,苏浅欢虽有些时候和九尾帝君去祭祀祖先与妲己娘娘,可是在哪里也找不到这个九霄帝君的牌位。

苏浅欢浅笑着点点头,跟上九尾帝君不急不躁的步伐。

时光与岁月总是会磨练一个人的,几千年前或许苏浅欢还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顽固公主,但是现在她已经是个浅淡婉约的上神了,哪里还会有以前那么毛毛躁躁?

妖王宫祠堂。

这里供奉着妖族历代皇室中人,还有便是九尾狐先祖苏妲己与那九霄帝君。

妲己娘娘与九霄帝君的牌位都是单独供奉的,所以一般人就算闯进来也不会轻易见到这二人的牌位的。

苏浅欢一眼望去,祠堂里满满都是牌位。

微弱的烛光将一种极致的浅淡摇曳在墙壁上,看着那影子跳来跳去,苏浅欢只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哀伤。

九尾帝君扫了一眼这里,而后说道:“欢儿,你随本王来。”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苏浅欢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走廊里,两边是满满的房间,这样不停的走,却感不到一丝疲惫。

苏浅欢知道,这只是障眼法而已。

良久,苏浅欢终于看到一扇雕花木门。

九尾帝君面无表情地推开那扇门,苏浅欢倏地抬眸,猛然间看到最中间的那个牌位,刻得无比精致。

——九霄帝君之位。

也仅仅就只有这么几个字。

其它地方都摆满了白色的蜡烛,可是无论火焰如何燃烧,蜡烛都不会缩短半分。

苏浅欢眼前似乎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身影,那人穿着玄色衣衫,负手而立,颇有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突然,那男人回眸,唇角勾起一抹浅淡而不易发觉的笑。

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够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的笑意。

苏浅欢猛然一个旋身,瞬间清醒过来。

九尾帝君疑惑道:“怎么了?”

苏浅欢静立于原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无碍。”

苏浅欢上前拿起三炷香,轻轻一吹那三炷香便同时点燃了。

她冲着那牌位勾起一抹明媚张扬的笑,“小叔叔,别来无恙,虽然没有见过你,可是我一直记得你,那个害得我从未好好办过生辰宴的九霄帝君。”

拜三拜,苏浅欢将香烛插入那玉鼎之中。

然后端起一杯酒,再度昂首巧笑,“小叔叔,我敬你。”

语毕,保持胳膊不动,然后缓缓倒掉手中杯盏里的美酒。

九尾帝君被她这样一番张扬的祭拜搞得哈哈大笑,“欢儿啊,这好歹也是你的小叔叔呢,你就这般不给面子?”

苏浅欢笑了,九尾帝君恍惚间仿佛又看到几千年前的那个张狂嚣张的女儿,虽然狂妄,可是她却活得自由自在,总比现如今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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