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席间所有的明烛全部熄灭,再次亮起的时候,玫瑰花开满了整个戏台子之上,茶郁身着一袭红衣,黑色的头发像一泻而下的瀑布般散开,肤若凝脂,绛唇映月,一双似喜非喜的眼睛望着众人,不知道撩拨着多少人的心,笛声悠扬,歌声伴着古筝声响起:“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茶郁就那么静静的唱着,脑海里回顾的都是这两天她的所见所感,偷偷躲在厨房哭的纤纤,知道心上人要迎娶别人不吃不喝的阿柳,一心想找回父母的春儿,可到了晚上她们又浓妆艳抹为了生计委屈求全,判若两人。歌声哀而不伤,娓娓道来,“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喉清韵雅,一声声感叹掷地有声,玫瑰花瓣纷纷落下,落英缤纷下的茶郁是那么美,台下的画师更是手法不停,画笔下早已将将此情此景描绘的细致传神,一首《女人花》晃了所有在场人的心神。
三皇子商景就那么定定的凝视着她,从未看过她穿过乳白色之外旁得颜色,所以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穿红色这么好看,她一直是那么的冷漠,拒人与千里之外,她总是跟在六弟身边,眼里容不下旁人,可从上次在坊内见她时就觉得她变的不一样了,虽然她还是一副对任何事情不为所动的样子,但是她眼底有了灵气有了感伤,而不再是初见时的一潭死水。
太子的眼底望着台上落花人独立,想到自己早在几年前第一次在六弟府中见到她时,她的容貌让他惊为天人,心中早已对她中意,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她视而不见,父皇偏心六弟众人皆知,自己断断不能从他手里抢人,早晚有一天,皇位和她都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曲毕,茶郁俯身行礼,祝丞相寿辰大喜,丞相正准备大加赏赐时,却被袁熙的质问声打断了:”居然敢在如此大喜的日子唱什么莺莺燕燕,淫词艳曲,你好大的胆子“,丞相看了看自家的爱女,此曲虽算不上应时应景,但也算得上别出心裁,想来定是为了六皇子故意刁难,所以对此也不加以制止,能得六皇子多年庇护想必也绝非等闲之辈。
”回禀丞相,此曲绝非袁小姐所说的靡靡之音,充其量也就算是抒发女子情意而已,此曲乃民女巧用心思,用意在于出新,溢美言辞另有他人言说,我等只为丞相大人眼前一亮而已“仿佛早知道会有此刁难,茶郁低垂眼脸不紧不慢的回答。
“哼,简直一派胡言,明明是你意欲对丞相府不敬,还敢狡辩,丞相王府又岂是你等草民抒发情意的地方?”袁熙眉毛上挑,早已从席中站起,咄咄逼人道。
”大小姐所言甚是,只是民女认为,丞相大人位极人臣又得圣上倚重定然心系民生,又怎会因女子心声而怪罪于民女呢?”茶郁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沉着回应。
丞相看着跪在戏台子上的茶郁,想着不愧是六皇子身边的人,不仅花容月貌又能言善辩,最重要的是一介青楼女子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处变不惊,据理力争,可见有胆有识,倘若日后熙儿嫁予六皇子,此女难保不成心腹大患。
“六皇子驾到”众人心中诧异,想着六皇子被圣上派去治理水灾这才不过半月有余,怎得会出现在丞相府,只得忙不迭的起身迎接,”见过六殿下“,在一刹那的混乱中商景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茶郁,本以为她会有一丝顾盼或一丝喜悦或者如释重负的表情,可是她就那么静静的跪在那里,表情没有一丝微动。
接着月拱形门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杏仁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整个人自有气质,只见他丝毫不看正在作揖行礼的众人,直接迈步走向依旧跪着的茶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