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才想到他昨天淋了雨,还和李裔动上了手,然后把自己的床让给了我。朦胧间记忆里的小动作,昨天思维迷糊间,似乎记起他拖了外套盖在了我的身上……
傻瓜。唇轻轻地张开,无声地吐着无奈干涩的字,这个时候看到靳笙微微睁开了眼,一时朦胧的神色,然后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掌心也是一股的热,肌肤传递着温度。
“你发烧了,别乱动。”我这样说着,转过了身。
“夏篱,你别走。”靳笙的声音有些嘶哑,在我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忽然说。
我挣开了他的手,继续走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后有一阵凌乱的声响,我听到他继续喊了我的名字,然后一声重音。回头时我的瞳孔微微放大,回神时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那么烫的身体,走得摇摇晃晃,却依旧是想来追我?果然是个大傻瓜,却叫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我会听你说的,不过现在先去买点退烧药。”
“会回来的吧?”
“是的。我会回来。”我清晰地承诺着,然后让他回床上乖乖地躺好。走的时候背后始终留了一道注视,直到转角处的断裂。原来我已经开始变成了一个让人不放心的角色,即使是承诺,也需要让人一次次强调地重复问着。但是,靳笙担心的没有错……
我买回了药,却只是放在床边,然后在他不安的睡梦中轻轻离开了。
走在街道的时候不时有异样的目光。我穿了不合身的衣服,宽大的男生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垂在身上,全身都是他的味道,却在一点点地离那个人远去。承诺,有时候本来就是不应该太信任的东西。很容易得到的海誓山盟,很容易得到的坚定回复,其实在某个时候总是会在默无声息中淡忘的。也许,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在轻易地放弃所有的诺言。诺言太虚无,太空洞,我始终扮演这自己渐渐消逝在人们生活中的那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