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笙的高烧反反复复地持续了近一个月,最后是在我和莫莫准备举白旗投向的时候突然好转。莫莫说老天爷分明是对我们存心作弄,她穿了一条紧身黑袜,短短的迷你裙在风里一摆一摆,仿佛是在对天下那位佛爷义愤填膺的质问。我喜欢莫莫的这种性格,开朗、大方,什么事都可以不放在心上。那天我盯了她半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丫头,我们结婚吧。”莫莫给了我一个宇宙超级大白眼,然后飘忽忽地丢来一句——去死。
我最后当然没有去死,只是看着她继续发呆,直到那小妮子一步三摇地落荒而逃。
那个时候学校渐渐起了关于两个转校生的传言,本来是小风小浪,最后传得沸沸扬扬,一发不可收拾。形象地来说,陆川高中就像一个原本风平浪静的湖,那两个转校生的投入就像突然丢进湖面的棋子,波纹荡漾。
“听说了没,那两个转校生是一男一女。”
“这还用去听说吗?我都亲眼看到过了,那两人可真漂亮。”
“漂亮?不是有一个男生么?”
“那男生用这词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不信你以后看到就知道了。”
……
我懒懒地趴在桌子上闷头大睡,这些讨论从右边的耳朵进去,又从左边的耳朵轻飘飘地荡了出去。天气凉快而不干燥,一直认为应该属“猫”的我在一片滔滔不绝中依旧睡得一丝不苟。偶尔地伸了个懒腰,娇媚地迷倒了周围的一大片。朦胧中看到那些人留意着坐在教室角落的靳笙,在他淡淡的神色里又匆匆移开了落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是属于靳笙的,所有人都想得理所当然。
微微一笑,我只作不知道。
靳笙是个大木瓜,虽然他的耳朵里塞着耳塞,但我确定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上面。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在瞌睡,另一种——是在发呆。
外面忽然跑进的男生显得很是兴奋,得到转校生会来自己班内,周围是一片雀跃和狂欢。我把两只耳朵一捂,倒了头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