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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礼物

阳历12月11日,是暖暖的16岁生日。

为了送给姐姐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夏阳早早地就开始准备。前几天上学的时候,他发现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西式蛋糕店,店面广告里写着可以让顾客自主制作DIY蛋糕。想到平日里钟爱甜食的暖暖,夏阳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这天放学,他借口有事先行离开,暖暖虽感到奇怪但也由他。夏阳来到那家蛋糕店,隔着玻璃,他看到两名蛋糕师正在做蛋糕,软绵绵的奶油在他们手里似有魔法般,变成各种精致的花样,各式各样的水果新鲜诱人。

尽管从不爱吃甜食,夏阳也忍不住咽一下口水。蛋糕师像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专心地工作着。夏阳就那样双手贴在人家店面的玻璃上,睁了黑漆漆的大眼仔细地看着蛋糕师的每一个动作。呼吸喷在玻璃上面,结了一层薄雾。

大约过了半小时,看夏阳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位店员推开门走出来,微笑着对夏阳说:

“这位小帅哥,您是想要买我们的蛋糕吗?不介意的话您可以到店里面来看看。”

夏阳回过神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着店员扯了个大大的笑脸,礼貌地说:

“姐姐,真不好意思,防碍你们工作了。”年轻的店员看着这个可爱又有礼貌的男孩,态度十分温和地继续说道:

“没关系,只是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要是想继续看,可以到店里面来,不要紧的。”

夏阳摇摇头,说:“谢谢姐姐,我再看一会儿就回家。”转念一想,继续说道:“姐姐,我想了解一下你们那个DIY蛋糕,可以和我说说吗?”

店员点头,详细和他介绍。夏阳听明白后,说:“明天是我家姐姐生日,她平日里最爱甜食,所以我想亲手做一个蛋糕给她。”店员说做蛋糕用的材料都是现成的,你可以随时过来。

回到家,夏阳的双手已经冻得发紫,尽管家里暖气充足,但是血液像是在指间凝固了一般,僵硬而无知觉。暖暖皱着眉头,给他拿来暖手套,眼神带着心疼,语气却满是责备:

“大冷天的,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手套也不带!”

夏阳呵呵地笑,扑到她怀里撒娇:“姐姐你真暖和。”

暖暖摸摸他的脑袋,黑亮的发上还带着冬日的寒气。“休息一下去洗个热水澡,一会下来吃饺子。”夏阳乖巧地答应。

当天晚上,他们所在的Y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细细碎碎的雪花缓缓飘落,甚是好看。

拿出手机,暖暖给赵鹏发了一条短信:下雪了呢。

过了一会儿,赵鹏回复:下雪天,赵鹏和暖暖更配。

暖暖想象着他调皮的模样,不禁舒展了眉眼,看一下时间,22:30分,该睡觉了。想了想,编了一条短信,按下发送,然后关机,睡觉。

赵鹏,这些年,有你真好。

此时的赵鹏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刚从医院出来。拿着手机,看着这短短的一句话,他感觉到身体的血液都在翻涌,尽管外面飘着雪,他却觉得异常地温暖,不自觉地,笑弯了眉眼。

身旁的穆子瑜看着他自顾发笑的样子,原本刚毅冷峻的一张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睛,纯净得过份的一双明眸,正如高中开学那天,她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穆子瑜扭头不再看他,车窗之外,昏黄的路灯在纷扬的雪中越发地模糊。马路上依稀的行人,在雪中匆忙地行走,彼此擦肩的时候,甚至没有多看对方一眼,所以你看,茫茫人海里,两人相遇并相识,需要多少运气加上勇气呢?

赵鹏见暖暖不再回复,知道这个时候她怕是已经睡了,收起手机,看着旁边自顾发呆的穆子瑜,说道:

“唉!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穆子瑜回过神来,扭头看他,淡淡说道:“没什么,也许是下雪的缘故吧,莫名地有点伤感。”

赵鹏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调侃道:“确实伤感,为什么我每次遇到你,都会发生不好的事?不是出丑就是出事。”说完自已也忍不住笑了。

穆子瑜掩嘴笑,瞬间似想到什么,眉头微皱,说道:“赵鹏,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刚才医生说的.”话没说完赵鹏却打断她:“穆子瑜,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啊?”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我身边的人。”赵鹏认真地看着她。

穆子瑜看着他的眼睛,艰难地点点头。今天放学的时候,她和同学在逛步行街,意料之外地竟在一家精品店里遇见了赵鹏。

高大的赵鹏皱着眉头艰难地在满是女生的店面里移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她忍不住走过去,拍拍他的肩。

“赵鹏?”

赵鹏回头,看到是她,瞪她一眼,道:“我说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怎么到哪都能遇见你?”

穆子瑜失笑,“我才想问你呢,你一个大男人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赵鹏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没了刚才的气魄,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说:

“我女朋友明天过生日,我想给她挑个礼物,想着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些小东西,便过来瞧瞧有什么合适的。”

“夏暖暖?”

穆子瑜不看他,淡淡地问。赵鹏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

穆子瑜继续说道:“人长得漂亮,美术特长,学习成绩也好,为人低调,市一中整个高一年级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她吧。”

赵鹏向来知道暖暖的出众,但是他还从未想过,他的暖暖,在别人眼里会是哪般模样?微微出神之际,穆子瑜递给他一样东西。

银色的链子,挂坠是一朵硬币大小的金色向日葵,做工极为精细,配了简单的枝叶,简约而大方。

赵鹏接过,疑惑地问:“项链?”

穆子瑜默默流汗,说道:“这是配衣服用的,和普通的项链还是有区别的。”

赵鹏似懂非懂,细细地看那朵精致的向日葵,觉得它和暖暖很相配,越看越欢喜,“就它了!”

说着转身就想到前台结账,不料店面实在太小,一时没注意,他竟一头撞到了身后的陈列柜上,头嗡嗡地作响,疼得他直冒汗。结账出来时,穆子瑜有点担心的跑出来,问他要紧吗?谁知“没事”二字还未出口,他便一头栽到地上,晕了过去。

穆子瑜吓坏了,急忙叫了救护车。医生作了简单的检查,说是轻微脑震荡,得知赵鹏近期有过其他冲撞,便说应该拍片做更细致的检查,以免脑内有血块压住神经,见他年纪不大,便建议他通知家长,留院观察。

怎知赵鹏却不肯住院,说不就撞了一下头吗怎么就脑震荡了怎么就积血块了?想到明天就是暖暖生日,他一定要陪她过一个有意义的16岁,所以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谓的事情上,况且按他爸妈平日里小题大作瞎操心的性格,知道这件事后肯定要跟他没完。所以不顾医生和穆子瑜的劝阻,硬是出院。

穆子瑜十分愧疚,赵鹏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便说:

“脑震荡的又不是你,你难过什么呢?”

不料他这么一说,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穆子瑜红着眼,哽咽着说:“对不起,都怪我。把你害成这样!”

赵鹏无语,不再理她。走出医院的时候,漫天飘零的雪花,掉在脸上,冰冰凉凉地,让他的脑袋瞬间清醒。穆子瑜家住得比较远,这么晚了,他想着应该先送她回去,毕竟是女孩子。

正在路口等出租车,街头商场的大屏幕里正播放着某巧克力的广告,这时暖暖发来了短信,“下雪了呢!”灵机一动,他照着那个广告语,回复了她,瞬间心情大好。

车子在穆子瑜家门前停下,她收回思绪,和赵鹏道别后,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却是无法入睡,她想着最近发生的这一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夏暖暖,上天对你如此眷顾,真的是让人有点儿.嫉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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