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店里呆了几天,看了几天金融方面入门的书籍,却还是摸不到门槛,毕竟不是专业出身,金融管理方面果然让她费神。
又过了一个下午,她晚上和慕沐吃饭的时候,慕沐提了可以问问程景有什么金融的入门书籍是比较好拿手的,就拿出手机给程景拨了电话。
他那边应该比这完两个小时左右,大概晚上九点左右。
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什么事。”
冷淡的让慕沐都心寒,而电话另一头身处澳大利亚的程景站在落地窗前。
他三天来手机不离身不关机,就等她一个电话,他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安全到达东山,他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把手机拿了起来,看着屏幕冷静了一下才接听。
这些,年白初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声音很冷,冷到她心里去了。
“呃……”年白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是想问问他有没有按时吃饭,南半球的冬天好不好适应,问他到底去那干嘛,什么时候回来……
那么多的问题,被他冷冰冰一句话全给堵着了。
“我很忙,没事就挂了。”程景有些不满,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餐馆,她还迟迟不肯说话。
“……我其实,就想问你一下,金融入门书籍哪些比较好。”年白初支吾出声,电话那头的程景脸色更加不好。
他等了三天不是让她来和他说这些的,他忙?呵,他再忙也会把她的事放在首位,这个小丫头就不能和他说点别的?
“我会发你邮箱,没事我就挂了。”程景越发冷漠的声音让她有些心寒,对面的慕沐也没有说话,停着筷子看着她。
“……”年白初没有吭声。
程景等了一分多钟,静静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她轻浅的呼吸声和那些吵杂的声音。
他果然,不能在她这期待什么。
看着窗外飘雪的澳大利亚,就这么,两边谁都没说话,时间一点点逝去,最后,程景将电话挂了。
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年白初将手机缓缓放下,一声不响开始拿起筷子吃饭。
慕沐也继续动筷子,给她添菜,两两无言。
过了一会,年白初停下筷子,低头,沉默。
慕沐默默递了张纸巾,轻拍她的肩。
年白初静静哭了一会,再抬头时,出了眼角微微泛红,根本看不出她刚才哭过。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她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不受外人任何伤害,可整颗心就放在他面前,轻轻几句,任他刺得鲜血淋漓不肯收回。
是不肯,亦是不能,不愿。
“慕沐,你去陪你家老公吧,你再不回去你老公就要提刀来我家了。我可不想血溅当场。”吃完饭,站在门口的年白初如此说道,满面笑容,平常并无不同。
她越是平静,慕沐越是不放心。
但她知道,年白初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些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自我调节。
只是有些时候这些小事积累太多无非也是种病。
久病不医,难以医治。
年白初只是惨淡笑笑,将她送上出租车并拍下车牌号后目送她离去。
最后,站在餐馆门口,蹲下身,将头埋在臂弯里,泪水化在衣服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夏季的倾盆大雨泼下,溅透了她的身,冰凉了她的心。
忽的,打在身上的雨点没有了。
她就像曾经一样,潜意识认为,那是程景。
就像,在她十五岁那年,她在雨中被女同学堵在巷子里,被他所救,并且将伞递在她手上一样。
她抬头,夜色里,看不清来者的模样,明明知道程景不会在这里出现,却还是忍不住期待。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是程景。”
果然。
“你还想发烧吗。”
出此言,年白初再短路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何濯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