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一盏灯笼孤魂一样的飘过来,三个女孩瑟微微的靠在一起,对着走在前头的女孩道,“琴歌,你,你可想好了?”
“当然了!我就是不想活了!对了,慧文,你叫人告诉黑花了么?她不会不来吧?”
“放心,我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况且她不来,就没法子了?”那名女孩嘿嘿一笑,把怀里的东西丢到草丛里。
“等明天天亮,我看她翁黑花怎么解释!琴歌,我们一定会帮你出口气!”
“嗯!”琴歌点点头,大踏步走到秋千架下,漆黑的夜色丝毫恐惧不到她。比起要嫁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她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都怪黛樱!她拥有的那么多,为什么不肯分给我一点点?”
琴歌把脑袋塞进麻绳里,口中仍旧满是怨气。
“就是就是!平日里和你称姐道妹,说你比她亲姐妹还亲,结果怎么样?一遇到大事,翻脸不认人了吧?”
“我们早和你说过,翁黑花这个人,只在乎她自己,从来没把别人放在心上。要不是你也遇到了,恐怕还以为我们中伤她!”
“对啊!琴歌你看,你想做什么,我和慧文,灵芝,想也不想的帮助你!可她翁黛樱呢?她把你当什么?口口声声姐妹,你都快被逼到绝路了,她呢?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不知道悔改的!”
琴歌咬着牙,“我死了,真的能给她添麻烦?”
“当然!”不只是麻烦,是说不清的**烦!
灯笼挂在秋千架子上,三个女孩看了彼此一眼,心情又是激动又是畏惧。大约是对翁黛樱嫉妒怨恨的心更强,亲眼看见一个人去死,也觉得可以忍受了。
焦琴歌把自己的脖子塞进麻绳口后,脚尖没有离地,就觉得脖子勒的喘不过气,而且粗糙的绳子弄的皮肤刺痛刺痛的。她用手撑住,“咳咳,好难受!不要了,今天我不死了,过两天再说。”
“啊,琴歌,过两天你兄嫂找到书院里来,你可是逃不掉了!这样吧,我们帮你。”说完,谢灵芝足尖点地,把麻绳往上打了一个结,又细心的把手帕垫着,“看,舒服多了吧?”
焦琴歌唉声叹气,她年轻美丽,哪里舍得真的去死呢?
“要不是黛樱,我就能好好的活着了!”
“她为什么不肯帮我?帮了我那么多次,为什么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袖手不管了?我恨她,好恨好恨!”
“是,琴歌,我们都知道,理解你的痛苦。你放心,你死了,翁黛樱也不会好过!我们一定会告诉所有人,是她逼你去死的!”
焦琴歌留下两行热泪,再次伸头。这次不大坚决,犹犹豫豫,“要不,我再和黛樱商量商量?她不是答应今晚来看我的吗?说不定我再求求她,她就答应了呢?”
“万一还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我就死心了!明天晚上再死吧!”
说完,焦琴歌就要松开麻绳。
这怎么行!
为了这次计划,谢灵芝,文竹三个谋划了三四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
“琴歌,你明天死的话,我们可不来陪你!”
“对啊,我们大半夜的不睡觉,担惊受怕的跟你来,你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啊?这不是耍我们玩么?”
“明明是你之前说要去死的!”
谢灵芝恼火的说,“早死晚死什么区别?你害怕的话,我们帮人帮到底!文竹抱着她的腿!”
“哎!”文竹的力量比较大,蹲下把焦琴歌抱起来。
焦琴歌吓了一跳,“你们别这样,咱们明天,明天晚上不一样吗?我,我又没说不死了!”
谢灵芝一边把帕子塞到琴歌的嘴里,把麻绳结套到琴歌的脖子上一边道,“慧文,捉住她的手!”
人死前多么挣扎,灵芝不小心已经被抓了一下,手腕上一道血痕。朱慧文用尽全力,还是被抓伤了,连学院的青袍都抽丝了。
眼睁睁看着焦琴歌咽气了,三个人满头大汗的彼此看看,然后对着眼睛睁大的琴歌道,“知道你最讨厌黑花,她肯定没有好下场!放心好了!”
说完这句话,三人拿着灯笼,瑟微微的靠在一起,回书院的书舍中。
……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你当时就在旁边对不对?”文竹惊悚道。
翁黛樱淡淡的看了一眼文竹,“你,和朱慧文,谢灵芝联手杀死了琴歌!”
“胡说,我们那是帮她!她走投无路了,是她想死,我们在帮她!”文竹的眼睛通红通红。
“是吗?琴歌家境不好,你们和她熟悉起来,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情。其实你们那时就开始盘算了吧,怎么才能陷害我,让我有口难辩,声誉扫地!你们不是在帮琴歌,你们只是想利用亲琴歌,好把她的死栽赃到我头上!”
“那双陷害我的证据-鞋子,是你们故意丢在草丛里,等天亮后找到,就可以说明我去过秋千架。你们怕我不去吧?”
“可惜我去了,就好想画蛇添足。让我想到案发现场,当时一定还有其他人在场!她去干嘛呢?肯定不是去阻止的,因为琴歌死了。冷冷的守在一旁看琴歌自尽,也说不过去,因为,几人有这么大的胆量?”
“其实琴歌是什么性格,温吞懦弱。刚强的人也没几个能做到说死就死。她那么软弱的人,怎么就死了?为什么一定要在秋千架下?”
“这一切都是你们几个的谋算吧?琴歌不是真的想死,她后悔了。可你们容不得她打乱你们的计划!你们三个,联手杀死了她!”
“不是的,是你逼死她的,她那么求你帮忙,你都不肯。要不是对你死了心,她怎么会和我们三个走到一起?还答应我们,利用她的死陷害你?”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文竹声嘶力竭。
她喊完了。
翁黛樱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文竹才发现,周围人都看着她,尤其是她的母亲,捂着胸口,昏厥了。
亲朋故交,一个个离开文家。谁愿意和杀人犯来往呢?杀了人,还说在帮人家,此等变态离奇人物,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