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老胡,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么会怀孕,还怀上一个妖胎。”
“对啊,就是。周家小姐俺在洞佛寺的庙会上也曾远远的看见过一眼,一个端庄秀丽,很是知书达礼的一位千金小姐,怎么会怀上妖胎呐?”
讲出这件事的老胡也有些紧张了,他连着灌了两杯凉茶,等旁边的人慢慢的不这么吵了,自己也不紧张了,才接着往下讲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老胡眨巴眨巴眼睛,看的出他似乎有些后悔把这件事说出来。
“可是呢,咱们这出现了一个妖怪,这件事关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命,那可是牵连到咱们全镇子人的性命的大事,我可是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才说出来的。”看着其他的人不停的点头,老胡的心才算稍稍放了下来,周家可是大户,如果事后有人知道了,找自己的麻烦可怎么办!
“我与陈家的老婆子算是比较熟的人了,陈老婆子与周家是住在同一个村子的,她算是咱们这个地方比较出名的接生婆了。我听她跟我说啊,就在一个半月前的一个晚上,周家的管家突然找到了她家门上,给了她五两银子求她帮一个忙。”
那天晚上是七月的农历二十九,天上一丝月光都没有,而且还罕见的在夏天刮起了北风。陈婆子是一个独居的寡妇。她的丈夫几年前就死了,有一个女儿也嫁到了比较远的村子。按理说这样的女人还不到四十岁就成了寡妇应该是所有人都避而远之的,可是陈婆子偏偏有一手高超的接生技术,她接生过的几十个孩子,全部都平安的生了下来,没有一个夭折,而且这些孩子个个都是白胖白胖的,小脸蛋白里透红一个赛一个的可爱。于是就有人说陈婆子是把命里的福气都过给了她接生的这些小孩子,所以说这个镇子里的人对于她都是比较尊敬的。
那一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一丝星光都没有,陈婆子一个人在家已经关灯睡觉了,可是在后半夜三更天的时候,突然有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很小,陈婆子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敲门声连续不停的响,她只能披上衣服,端着油灯哆哆嗦嗦的一步步挪到门口。
“谁···谁呀!”陈婆子哆哆嗦嗦的躲到门边上,木板门也不可能看到外面是什么人。而且外面这风越刮越大,声音越来越响,陈婆子感觉自己都快要被吓死了。
“陈婆婆,是我。我是周家的管家,周福。麻烦你给开下门,我有事求你。”
听到了有人的说话声,陈婆子这才呼出一口气,把心放了下来,抬手拉下门闩,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本地财主周家的管家周福,旁边还站着一个拿着灯笼男仆,应该是周家的一个长工。
“周管家,这深更半夜的你怎么来了。幸亏听出了你的声音,要不然这大半夜的敲门你能把老婆子我吓死。”
“呵呵,是是,吓到陈婆婆了,周福我也是有急事才来的,要不然怎么能在这么晚来麻烦陈婆婆。
陈婆婆,这里有五两银子先当做吓到你的赔偿,等陈婆婆帮完忙还有纹银二十两酬谢。”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啊!”陈婆子说着伸手接过了周管家递来的银子。
五两银子,节省着点用的话,普通人家生活三四个月没有问题,更何况还有纹银二十两,这纹银可就是官银的意思,比普通的散碎银子要更值钱。
“行,周管家您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老婆子帮忙。只要老婆子能帮到的,一定帮到底。”
“是这样的陈婆婆,我家的一位妇人今晚忽然腹痛难忍,这个时候要找大夫就只能到镇子上去了。可是今天这天气实在没办法走夜路去镇子里,陈婆婆平时在接产时不是有一手针灸之术么,于是我这才上门来求陈婆婆随我去看看。”
“可是我的针灸术基本上都是用来生孩子的,这肚子痛我也没有办法治啊。”
“救人如救火,这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周管家伸手拉住陈婆婆就往门外面走,“陈婆婆就跟我去吧!’
“哎,哎,等等,慢点儿,别拉我啊。”看在二十两纹银的份上,陈婆子踉踉跄跄的被周管家拉着走出了门。
今天天气是真的很不好,大风呼呼的吹,看样子今天晚上一定会下雨,而且还会是夹杂着打雷闪电的大雨。
陈婆子家与周家距离并不远,穿过一条胡同就到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周管家没有领着她走周家前门而是带着她从周家后门进去的。
陈婆子有些疑惑,可是并没有问出来,兴许是因为大户人家的规矩吧。
周家虽说大,但也是相较于这个小地方说的。整个周家只有前后两个院落。
前面的院落中间是大厅,两旁则是长工和佣人们住的地方。后院则是周家的老爷、夫人、小姐和一些贴身丫鬟住的地方。
周家的千金已经年芳十六了,不能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了,所以有一个单独的二层小秀楼给周家小姐住,小秀楼的位置就在后院右侧的小花园中。
周管家领着陈婆子走进后门后,并没有向着周家老爷或者前院仆人们住着的地方走,反而是直接向右,向周家小姐住的秀楼走去。
“诶,周管家,周管家,慢一点走,咱们不是去看周家的一个女仆人吗?怎么往小姐的秀楼里走了?哎呦,下雨了。”
啪嗒,啪嗒,天上已经有雨滴掉下来,远处隐隐的还有雷声传来,陈婆婆有点后悔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周管家还来找自己,而且不是找自己去帮忙给孩子接生,而是让自己来治什么肚子痛的病,可是自己哪里会治什么病啊!
陈婆子前后瞅瞅,自己前面是周管家,身后是那个周家仆人,而自己似乎是被这两个人给看管在了中间。
天上厚厚的云层已经压了下来,整个天地之间一点光亮都没有,现在只有前面周管家和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仆手里拿的一盏灯算是这条小路上的光源,除此之外,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小路两旁的大树在大风中摇摇晃晃,张牙舞爪的树影被狂风吹的哗哗的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