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就在这吃点东西吧,现在回去应该赶不上午饭了,听说这家小点的牛肉倒是不错。”“好吧。”两个妙龄少女说着走进酒馆,看上去她们大概是一身主仆的装扮,那个被称为小姐的姑娘大概十八九岁,身着紫色貂皮长袍,体态修长窈窕,秀色可餐,且行动举止之间端庄优雅,一看就是名门家的闺秀。
而另外一个丫鬟装扮的少女脾气却不是很和善了,但看到没有空余的桌子时,她就开始向掌柜叫嚷着,“喂,你这掌柜的怎么如此吝啬,也不舍得多添几张桌子,这样怎么好招呼客人。”
“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我这店小,若是两位姑娘要这在吃食的话,就委屈一下两位与其他客人共坐一张桌子吧。”掌柜也是很无奈,指着仅做了一个中年大叔的桌子赔笑道。
丫鬟看向那一身脏乱的中年人又待要指责时,那小姐连忙制止了她,“小玉!”她向掌柜赔礼道,“掌柜的,不好意思,我这丫头言语无礼,你莫见怪。”
人家常说,刁蛮小姐淳朴丫头,可这对主仆完全反过来了,晨鸣看着倒也觉得有趣,“要是两位姑娘不嫌弃,就来这一起坐吧!”他微笑着向两人招呼道。
那个叫小玉的丫鬟看着晨鸣眼神一亮,她拉着她家小姐往晨鸣的桌旁走来,那小姐还是比较矜持的,“谢过公子!”她礼貌的向晨鸣回礼道,也只好在这桌旁坐下。
小玉的视线是不是的在自己面上扫视,晨鸣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有时候做淫贼时,他其实也挺被动的,当然,他也不会吝啬给那些看上眼的女人一些关爱。
反观那小姐却是淡定的多,她只是稍微看了晨鸣和那年轻人一眼,不过片刻之后她面色犹豫的又多看了晨鸣几眼,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
“我脸上有吃食么?”晨鸣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周围。
扑哧!那丫头小玉掩嘴笑道,“不是呢,我倒是觉得你跟我们家小姐长得一样好看。”她倒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与晨鸣相比,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桌上的另一个年轻人可是沉闷无趣的多,几乎被他们无视了。
“我可比不上你家小姐的美貌。”晨鸣多看了两眼那小姐,似笑非笑的道。
“公子,我看你很是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那小姐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虑,开口问道,不过她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友善。
“哦?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这话应该是自己常说的吧?这下轮到晨鸣困惑了,他对这小姐并没印象,像这种美貌的大家闺秀,如果遇到过他不可能记不住。
“我家小姐可是金刀门门主的千金。”小玉插嘴道,一副得意的模样。
“噢!这也难怪了!”晨鸣恍然大悟,那年他就随着师父来过金刀门,想不到十年前那个八九岁的扁鼻子小姑娘已经长成这般模样了,他那时还在金刀门住过几日,带这小姑娘玩耍过呢。
“你…你是晨鸣!”那小姐说着,却是站了起来,一脸警惕,同时拉起那丫鬟往后退去。
“晨鸣?”丫头小玉思索着这个名字,喃喃的念道,“那个淫贼晨鸣!”她惊讶的大呼起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晨鸣还未说话,那丫头小玉却是从背后包袱取出两把短剑,“好你个淫贼,胆敢恶意接近我家小姐!”她递给那小姐一把短剑,同时将短剑护在身前。
这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晨鸣无奈的苦笑,而且更冤枉的是他的好心居然成恶意了,不过有这淫贼的名头,他也没法去辩解。
另一桌子上几个好事的江湖人士站了起来,听到这淫贼的名头,他们像是起了英雄救美的心思,其中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看了看那小姐问道,“姑娘可是金门主的千金金晨曦?”
“正是我家小姐。”那丫头小玉答道。
“我们几人乃是附近长江一域海沙帮的人,正欲过两日去参加金门主的寿宴,前两年有幸见过金小姐一面。”那人闻言没有刚才那般要英雄救美的气概,反而多了献媚之嫌。
“这淫贼欲对我们小姐无礼,望几位江湖朋友帮忙擒下他!”小玉看着晨鸣,义正言辞的道。
晨鸣看着这几人,颇为无奈,自己没招谁惹谁吧?他有种想要改名的想法。
前面几个海沙帮的帮众拔出刀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大多也听过晨鸣的名头,可是江湖中人有不少吹嘘的成分,即便他之前是崆峒派掌门的独传弟子,可他们这几人一起也用不着畏惧。金家小姐金晨曦站在几人身后,表情颇为复杂,她刚刚只是得知这人是晨鸣后想要走开时,可这丫头却叫嚷着坏事了,事实上刚刚晨鸣并没什么恶意啊。
“擒下这淫贼!”为首的一名海沙帮弟子叫嚷道,几个人执刀一拥而上。也不知道到是谁嚷嚷了一句“另一个好像是同伙…。”一个海沙帮弟子持刀向桌旁的年轻人扑来。
这几个江湖草莽晨鸣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只是可怜与自己同桌的这个年轻人也跟着遭了殃。他身影只是轻微一扭,便躲开了迎面而来的一刀一剑,反而迎着两人贴身而上,那两人哪里还来得及回剑,拿刀的那个中年汉子只是一声闷哼,已被晨鸣一掌震开后瘫倒在地狼狈不已,而晨鸣另一手却是扣上了持剑男子的手腕,那男子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长剑就被晨鸣反夺了过去,紧接着又被贴身掌力给荡开。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转眼之间,甚至后面的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扑上来。晨鸣也懒得管他们,他手中夺下的长剑却是指向那个扑向桌旁年轻人的那个海沙帮男子,晨鸣从来不是什么恶人,当然也不会连累这些无辜的人,可是接下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快的剑!”晨鸣看着桌旁的年轻人,他仍旧像是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那把躺在地上的长剑已在他的手中,剑已回鞘。而那名海沙帮的弟子,紧咬着牙关满头是汗,他的右臂上鲜血流淌,肩胛骨已被洞穿。
那几名海沙帮帮众明显是慌了,其中一人和金晨曦两人赶紧给那受伤的男子敷上金创药止血,那两个被晨鸣击倒的人也爬了起来,看上去他们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快,赶紧通知金门主!”为首的那人向其中一人低声吩咐道,那人往店外牵马往北驰去了。
“哼,下手也真够歹毒。”一个声音在角落里冷不丁防的响起,的确,这一剑下去,没有名医灵药,恐怕这男子这手臂也算是残废了。
那年轻人置若罔闻,仍是自顾着将酒水往嘴里倒去,不过持剑的一手却是没有再松开。晨鸣转身看向那边角落,他似笑非笑的道,“若是我们这些淫贼被你们这些侠义人士所伤或者杀害,那是否就是为民除害而非什么歹毒呢?”
“强词夺理。”角落里桌旁的那个瘦乞丐站了起来,他大概四五十岁,衣着褴褛,可他那精湛的眼神却不敢让人小瞧。
“瘦丐,肥僧叔叔?”金晨曦这才注意到了角落的两人,她惊喜的叫道。
“嗯,金家丫头,长大了啊,没认出来。”瘦丐露出一丝笑意,那肥僧也双手十合后提起那百余斤的禅杖,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晨鸣警惕的看着这一肥一瘦的僧丐,他不敢大意,这两人可是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的,实力绝对不弱,而且嫉恶如仇,这也是开始晨鸣在酒楼门口犹豫的原因,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晨鸣也不想去闪闪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