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一把将吴恬抱进怀里,说:“不要哭。不要哭,我还在。”
转眼间,三个小时过去,不幸的是,桑榆不但没有退烧,反而烧得更加厉害。潇然急忙按响电铃,医生检查后说道:“幸好没有厌氧菌感染,我这就给她准备高浓度氧。病人需要静养,在她醒来之前不要打扰到她。你先出去吧!”五六个医护人员闯入,加上本就狭小的空间,使潇然只能贴窗站立,一不小心就将窗台上桑榆的包弄掉了下来,从包里滑落出一本厚厚的本子。在医生的催促下,潇然拿着那本本子来到走廊。那本本子又厚又旧,封面也已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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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上海,又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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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希望和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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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分手并非本意。谁料他却负不了其他,唯独能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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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新欢,我已无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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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快乐。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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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大一年级管理系新生苏致远你好。
我是D大一年级哲学系新生冷桑榆。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不是桑榆只写了这么多,而是潇然不忍再一页页翻下去。每一页每一句看穿文字背后,留下的都是数不尽的伤感和无奈,哦对,还有无尽的爱。
他抬起头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供氧面罩的她,也是因为这本日记,他第一次对这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有了初步认识。他无法想象那一个天天的几句轻描淡写究竟是如何像晴天霹雳般朝她滚滚而来的。心里有同情,有怜悯,却仿佛又不止有这些。
第二天中午十点半,桑榆终于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床边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潇然时,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她安静地打量着这个与致远相像的男生。与其说相像,倒不如说是致远的升级版。因为他的某些五官相比致远的更是好看,脸部轮廓也更加精致。
“欸?!你醒了?”潇然感受到了桑榆的目光,顿时清醒,睡意全无。
“是你救了我。”桑榆欲坐起身子,怎奈浑身无力。
潇然扶她坐了起来,回答道:“额…算是吧。”
他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大病初愈般面无血色的脸颊露出略显疲惫的笑容,一时之间竟也让他着了迷。
“谢谢你。”桑榆心不在焉地向门口张望。
潇然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轻声说道:“可能没有你想见的人……额,准确的说,没人来过。”
她接过水放在柜子上,从窗台上的包里翻出手机,拨通了致远的电话,结果却是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