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书瑶之苦
问天掉下山崖之后，书瑶和李如壁等人一路护送郭一峰的棺木返回天威镖局。师娘一见到师父的尸体，伤心的当下晕了过去。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据请来的郎中诊断，师娘是因为气血攻心，需静心调养，不可以再受刺激，因此几人商量之后，将师父的死因归在腹心门的头上。天威镖局暂时交由李如壁这个伪君子打理。书瑶整天守在她娘身边悉心照料。师父死后，天威镖局在江湖上的地位一落千丈，镖局的生意也大不如前。自从问天不在之后，李如壁对书瑶也上了心，一有机会就接近她，可书瑶依然以师兄妹之礼对他，这让他颇感无奈。
这天，书瑶刚伺候郭夫人喝了药，郭夫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书瑶，问天呢？怎么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书瑶心里一惊，手中的药碗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郭夫人看出了书瑶眼中的慌乱，急切地追问：“书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
“没，没有。娘，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在半路上遭到腹心门的偷袭，问天在半路上与我们分开了，我们至今也没找到他的下落。我想他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找我们的。”
郭夫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眼角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下来。郭夫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去吧，娘也累了！”
书瑶轻轻退了出去，并把门带上。
门外，李如壁不知何时出现，书瑶一转身和他撞了个满怀。
“师妹，你没事吧？”李如壁双手紧紧抓着书瑶的肩膀。
书瑶反感地将他的手推开，毫无表情地道：“多谢三师兄关心，还请师兄自重。”
“师妹，难道你还不懂我对你的心意吗？”书瑶沉默不语。
“是不是因为萧问天，那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李如壁有些气急败坏。
“不关他的事，天威镖局现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我现在没心情谈论儿女私情。”书瑶的态度依然坚决。
“我不信，你骗我！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想着他！师妹，我喜欢你，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会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答应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努力，将天威镖局重新发扬光大！”李如壁带着哭腔说道。
“师兄，你别这样。我们，我们真的不适合。”书瑶说完转身离去。李如壁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不想这一幕被路过的成汤撞见。成汤故意装作正好路过的样子，远远叫道：“三师弟，哦，不，现在该改口叫代掌门了，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李如壁强颜欢笑，道：“二师兄，真巧。”
成汤道：“我刚让厨房做了些小菜，代掌门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陪我喝一杯？”
李如壁道：“二师兄说的哪里话，既然二师兄肯赏脸，师弟自然是求之不得。”
两人来到成汤的房间，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成汤吩咐下人出去，对李如壁道：“代掌门，请！”
李如壁也不客气，竟坐下自斟自饮起来。成汤心里暗自发笑，他显然看出了李如壁心中的苦闷，也不说话，不断地往李如壁的杯中倒酒，李如壁的脸慢慢红了起来，醉意朦胧。成汤见时机已到，开口道：“代掌门，为何事发愁啊？”
李如壁低头不语，成汤阴险地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师妹吧？”见李如壁一脸疑惑的样子，成汤拍了拍李如壁的肩膀，道：“我们都不是瞎子，你对师妹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可惜啊。”成汤说到这里打住了。
“可惜什么？”
“可惜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妹心里还在想着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对吧？也难怪，他们两个从小青梅竹马，岂是我等可以比的？”成汤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如壁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发出咯咯的声响。
成汤假意劝道：“师弟，天下女人多的是，你这又何必呢？”
李如壁轻蔑一笑：“今生今世，我只爱师妹一人。”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情种。成汤暗笑。
“难得师弟对书瑶师妹一网情深，师兄有一计可以让师弟如愿以偿。”成汤故作神秘地说。
“哦？什么办法？”李如壁顿时来了兴趣。
成汤走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将门关上。然后从身后拿出一小包放在桌上，并推到李如壁手边。
“这是什么？”李如壁起了疑心。
“催眠粉。”
“催眠粉？”
“没错，凡是吃了这种药粉的人会百依百顺，不管你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做。只要你把这个药粉悄悄放在师妹的汤里，让她喝下，她对你还不是百依百顺吗？”成汤说完放肆地笑了。
李如壁猛地将桌掀翻，然后揪住成汤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道：“这么卑鄙的手段你都想得出来？你把我李如壁当成什么人了？”
成汤鄙夷地“哼”了一声，将李如壁一把推开，掸了掸衣领，道：“没错，我是卑鄙，不过跟师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哪！”
成汤的话让李如壁惊出了一身冷汗，李如壁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呵呵呵！师弟啊，你的演技真好，做了坏事还可以如此的从容淡定，师兄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啊。既然你贵人多忘事，那师兄就提醒你一下。师父死的那晚，你有一段时间离开过。怎么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李如壁的眼神中充满杀机。
成汤背过身去，慢慢道来：“师父死后，我仔细检查了师父的尸体，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李如壁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手也不停地打颤。
“师父身上的致命伤是被一短刀所刺，我检查过案发当场的那把刀，刀口平整，所以伤口也应该是平整的，可师父尸体上的伤口却很凌乱，所以我断定萧问天一定不是凶手，一定是有人陷害他。”成汤说到这里，眼睛紧紧盯着李如壁，他接着说道：“师弟，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需要我点破了吧？”
李如壁定了定，问道：“既然你断定萧问天不是凶手，那你为什么不当场点破呢？”
“哼！在我心里，我从来都没把那个野种当做师兄弟，说实话，我非常讨厌他，从小到大，师父师娘都宠着他，连师妹都向着他。而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才是真真正正的师兄弟。所以我当然会向着你，我希望当掌门的是你，不是他。而且如果我帮他洗清了冤屈，那大家都会怀疑到你身上。我又何必呢？”
李如壁长长地吐了口气，成汤从地上将那包药粉捡起，向李如壁递了过去，道：“师弟啊，过去的事我会烂在肚子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仅此而已。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师兄还指望着跟着你享受荣华富贵呢。从今以后，我唯你马首是瞻。有句话师兄要提醒你一下，做事最重要的是结果，而不要在乎手段和方法。你说呢？既然你一心一意对师妹，她以后会想清楚的。”成汤说完，拍了拍李如壁的肩膀。李如壁咬咬牙，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孔。他默默接过成汤的催眠粉，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成汤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得意地笑着。
当晚，李如壁来到厨房，特命下人炖了碗参汤。参汤炖好后，李如壁故意将下人支了出去，从怀中拿出催眠粉，倒了进去，并用筷子搅匀。然后端了出去。李如壁端着参汤来到书瑶住处。李如壁上前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书瑶的声音：“谁啊？”
“是我，三师兄。”李如壁清了清嗓子说道。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书瑶从房间走了出来，珠圆玉润，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典雅美丽。
“三师兄，有事么？”
“天冷了，我特地让厨房炖了碗参汤，给你送来。”李如壁边说边将汤碗端了过来。
“师兄有心了。进来吧。”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师妹，师娘的病怎么样了？”李如壁忽然想话题转到了郭夫人身上。
“师兄费心了，大夫说只要静心调养，过些时日就会好的。”
“嗯，希望师娘可以好起来，天威镖局好多大师还需师娘操持。”李如壁说完这一句，目光停留在汤碗上。
“师妹，参汤要凉了，你赶快趁热喝了吧。”李如壁催促着，将汤碗递了过去。
书瑶也没多想，端起碗很快喝完，李如壁神情紧张。催眠粉的效用果然厉害，书瑶脸色变得通红，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李如壁起身将房门关上。李如壁指着床对书瑶说道：“师妹，咱们去那边坐一坐吧。”书瑶机械地点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李如壁也跟着过去。
“师妹，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书瑶摇摇头。
“师妹，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书瑶怔怔地待在那儿，一动不动。李如壁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书瑶这才慢慢地将外衣褪去，李如壁起身将蜡烛吹灭‥‥‥
第二天一早，书瑶醒了过来，或许是催眠粉的影响，她口干舌燥，想起身喝杯水。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一转头，竟发现李如壁躺在旁边，书瑶脸色大变，再看看自己，除了贴身的衣物自己竟然什么都没穿。他仔细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表情痛苦难当。忍不住哭了起来。李如壁听到了哭声，从睡梦中醒来。还未等他开口，书瑶一个巴掌迎面打了过来，怒道：“畜生！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是我师兄啊！”
“师妹，你听我解释！”李如壁从床上爬起来，乞求道。
“滚，我不要听你的解释！”书瑶用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
“师妹，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毫无怨言，不过请你相信我，只有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
“不要，我绝不会跟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在一起。”书瑶厉声喊道。
“师妹！！！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李如壁从墙上挂着的剑鞘中将剑抽出，跪在书瑶面前，右手举剑，左手伸放在地上，道：“师妹，我用我的手来弥补我的过错。”李如壁声嘶力竭。说完举剑砍了下来。
“当啷”一声，剑掉在地上，李如壁的手完好无恙。原来是书瑶夺过了剑，将剑仍在地上。
李如壁欣喜地问道：“师妹，你肯原谅我了？”
书瑶正色道：“李如壁，你休想。我郭书瑶会恨你一辈子。现在，劳烦你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书瑶指着门口。
李如壁见书瑶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安慰道：“那师妹你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书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李如壁没走多远，碰上了成汤。成汤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来到一僻静处。成汤见李如壁愁眉不展，问道：“失手了？”
“得手了，不过师妹不肯原谅我，我真的担心她会恨我一辈子。”李如壁叹气道。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哪！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她还能怎样？如果事情传出去，谁还肯要她？况且，师娘现在也一病不起，你觉得他会为了萧问天那个野种殉情吗？”成汤劝道，脸上一副奸猾的样子。
李如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真的会如你所说吗？”成汤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道：“师弟啊，你就放心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对她，然后挑个好的机会跟师娘提亲，这不就水到渠成了？到时候你还怕师妹不主动投怀送抱吗？”
李如壁点点头。
成汤见时机成熟，说道：“师弟，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我的事你也该兑现了吧？”
李如壁嘴角一扬，拍着成汤的肩膀安抚道：“师兄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以后我做了掌门，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师弟果然爽快！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人得意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