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的容颜,一头柔顺的红发披在肩上,头顶玲珑白玉冠,少许流苏垂于脸颊旁,浑身散发着得天独厚的气质,霸气中不失柔情,阴柔中又不欠缺阳刚!特别是眉宇中的一枚朱砂印迹,使得整张脸妖娆神秘。我的狼爪情不自禁的又朝他额上探去,却被他硬生生的拍下来,嘴角几分不自在的道:“你对我额头很感兴趣吗?”
我神情一窘,才知道花痴病泛滥了!尴尬讪讪一笑转移话题:“御守呢?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宫云爵撇撇嘴神情几分僵硬道:“它机灵着了,敌人没有离开他的嗅觉范围,它是不会来寻我们的”
我点点头,却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埋着头绞着指头沉默着。宫云爵那家伙纯属闷骚型,你问他答,你沉默,他也跟着沉默!
整个世界像是突然沉闷下来,从劫难中逃生的喜悦心情也被絮乱的情绪冲击的无影无踪,脑中尽是一些交织的影像,矛盾、恨意抵死的纠结在一起,互相拉扯,像要将我的心撕碎似得,我难受的喘着粗气,一团团白茫茫的雾气将我整张脸包裹着,一股潮湿扑面而来。
“你......没事吧?”宫云爵破天荒的开口询问着,我仰起脸,抹去额上细密的汗珠故作嬉笑道:“我这个样子像什么?”
宫云爵蹙着眉竟很认真的思考,经过他的斟酌确认才一本正经的开口:“很像死爹妈的孤儿......”
‘咚‘,我很不客气用手肘子往他后背狠狠的捅了一下,却听见他一声闷哼,面容迅速的苍白,我着实吓了一大跳,失色道:“你...你...你...没事吧?”
宫云爵难受的吸了一口冷气,略显得僵硬的手臂保持一个古怪的动作摇着头,以示没大碍!我一看他这傻劲,怒气飙了上来,狠狠揪起他的内外衣一起扒着,大概是看着我一脸杀气腾腾的样,他没出手阻拦,我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栽倒在雪地中!
雪白的肌肤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就像一个丑陋的疙瘩附在上面,外层的皮肤溃烂的已不成样子,血丝丝的往外淌着,流量虽不大,却没止过,后背的衣着早已被沁湿的猩红,亏他还忍着伤痛不让我看到,我又气又伤,声音不由的哽咽急切:“死宫云爵,你不是神医嘛,赶紧拿药出来让我给你止血啊!”
宫云爵夺过我紧捏他领角衣物,紧蹙着眉硬是将衣物忍痛穿起淡淡的道:“我不习惯带药出门......”
“你这狗屁庸医,你学医竟不带急救药,你要气死我啊!”我怒吼着,伸出两个爪子在他身上乱摸一通,却连块药渣子都没有,我不得不咬牙切齿道:“你全身到下还真是**裸的啊!我们赶紧去找大夫,否则伤口发炎,麻烦就大了,这破古代又没青霉素,看你到时怎么消退炎症”
宫云爵在我骂骂咧咧的言词魂兮都快没了时,突然‘嗷嗷’的一声嘶哑吼声在幽幽的密林中响起,宫云爵猛然醒悟过来失声道:“遭了,被发现了,赶快走!”,不由分说的将我拥入怀中,朝前方掠去,依稀间我好似看到后方一道人影飞速而至,并且那模糊感渐无,羽之枫那张阴沉的脸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瞳孔中,虽然离他还有好几丈的距离,却见他眼中红芒一现,挥起手中的寒剑,一股猩红诡异的红芒顺着剑身滑下来竟直朝宫云爵后背射来,我刚张开嘴,那道红芒却已近在咫尺,来不及多想我挣脱宫云爵的手臂以身劫下那道红芒,霎时,红芒射进我的身体内,发出一股华丽刺眼的光芒,我只觉的身体像被抛进崖底,根根骨头发出森寒的咔嚓声,浑身像被烈火在焚烧着每一寸皮肤,心口一阵紧缩,麻木!脑袋晕沉沉的,阵阵抽筋剥皮的痛楚游遍全身,意识薄弱的连呻吟也哼不出,一缕缕怪异的东西像是要挣脱束缚破体而出般。
是灵魂要出鞘了么?
好难受,好痛苦啊,为什么这一剑伤在身上,痛却在心中?
我要死了吧?为何眼前的光亮逐渐黯淡,为何周身是一片黑暗冰凉,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天旋地转,好累啊!这一觉可以平静的睡下去了吧!磕着沉重的眼皮,那张温暖面庞柔和如画,浅浅的笑着,白皙的脸颊浮上两个醉人的浅酒窝,红润的双唇不紧不慢的轻启:我们成亲吧!
我的嘴角溢上了一丝笑意,两眼一闭,坠入了永无天日的黑暗中
最后的一丝意志化作了那句千丝万缕的遗憾之情
纯,对不起......
......
叮咚,一声刺耳的脆响,江纯怔怔的望着从手中滑落的茶杯碎片,心中竟是猛然一缩,一股麻痹感遍布全身,心口像要被捏碎一样喘不过气,短短数几秒,他的额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疼的捂住心口处,脸色苍白的让人心寒。
“皇上,你怎么了?”佐裴大骇的跑到江纯的身边,搀扶着他,他瑟瑟的抖动着身体,干渴翻白的唇片隐隐的微颤,面如死灰的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扯着佐裴的衣角呻吟的道:“快......快派人去......去寻她,她......她定是出......事......出事了”
宁静的玉宫中顿时像沸腾的开水一般,每个宫娥宦官的脸上忧心重重,忙忙碌碌的小跑着,不时的有几个面露慌色交头接耳的嘀咕着,却是寥寥几句话就慌忙的散去了。
“李太医,皇上他没什么大碍吧?”佐裴阴沉着脸逼问着,李太医浑身一个哆嗦,微颤颤的支吾着:“皇上他......他......”
“他什么他的,你赶紧给我老实说!”佐裴一声暴喝,李太医经不住瘫坐地下摸着额上的虚汗叹了叹气:“皇上体内的余毒复发了!”
“什么?”佐裴一怔,眼底的怒意暴涨,咬牙切齿的呼喝着:“尹护卫,赶紧派两支禁卫军乔装打扮一番去凤城寻找冷姑娘,务必寻到,否则你们统统不要回来!”
“是”尹护卫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溜烟跑走了!佐裴望了一眼门外后,又将寒目投放在李太医身上,李太医浑身一颤赶紧磕头:“佐丞相请恕罪,微臣已尽全力了,皇上龙体的余毒已用药压制着,不出三日便能彻底排清......”
“你的意思是皇上此次毒发是最后一次了?”佐裴双目一横,挑眉道,李太医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道:“皇上龙体被喂毒年限过长,因此想要将体内所有毒素统统排除是需要时间的,况且......”
“行了行了,废话真多,你就告诉我这次毒发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佐裴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李太医不悦的道。
李太医吞了一把唾沫星子小心翼翼的赔笑道:“回丞相的话,皇上此次毒发,之所以这么的严重,是因为这些毒素都是积攒在龙体年份很久的根瘤,很顽固的,它不毒发,任何灵石妙药都对它起不了任何作用,皇上这次......”
“好了,一张嘴就喋喋不休,没完没了!这么说皇上没什么大碍对吧?”佐裴蹙着眉头,一副厌恶的表情。
李太医爬起来讪讪的一笑:“没事没事,休息几日便可,如......”
“你下去”佐裴黑着脸朝他挥着手,李太医知趣的闪的比兔子还快,佐裴撇撇嘴走到龙床旁,垂头丧气的倚靠在床脚,朝江纯懊恼的道:“李之德这个老不休除了医术了得,就没见他哪点顺眼”
床上死气沉沉一片,只有那低微的呼吸声,佐裴挑挑眉:“你倒好,就这么一躺,啥事都没了,累的我还要替你寻未过门的娘子,好了,你好生休息,我不亲自帮你找,你做梦都会咒我!”佐裴拉耸着肩麻利的站起来,朝床上沉睡的江纯撇撇嘴后掉头大步流星的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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