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拔天神说:“你俩到人间去祸祸什么?是不是想受天罚啊?”
甲血蛟龙说:“我没有啊,我是跟河伯君去的……”
河伯嘟囔道:“这人间的人又被惯坏了,又想让那老黄河发大水了……”
金火雪鹤厉声道:“休得胡说!”
河伯不吭声了,歪鼻子扭脸的,哼了一声。
威风拔天神说:“甲血蛟龙啊,好好看着你的主子啊,休得再到人间撒泼。”
甲血蛟龙支支吾吾地道:“我哪儿能看得住他?要不,我俩换换活儿?我来做那黄河镇守?”
“咣”,甲血蛟龙头上就挨了一锤,河伯道:“你当黄河镇守,你骑着我?”
“家庭暴力啊……”甲血蛟龙气得摇头摆尾的,“跟你说了,别打我头!”
威风拔天神看了他们一眼,骑着金火麒麟,驾云去了,金火雪鹤在后面跟随。
到了洛神娘娘宫殿门前,一看,张仙儿又来了,为白八斗求那元亨天玉护心镜,跪在那儿,都快睡着了。风、花、雪、月四位仙子,怪没意思地坐在一旁的白云上,陪着他。
金火雪鹤说:“你们怎么又来了?”
风、花、雪、月四位仙子点点头,都懒得说话。
张仙儿一见金火雪鹤,随既来了精神,巴结道:“神仙,神仙,帮我在洛神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吧,啊?谢谢你了,谢谢啊……”
金火雪鹤骄傲地都不理张仙儿,和威风拔天神进宫去了。
到了宫中,见了洛神娘娘,威风拔天神说:“姐姐,今天河伯带着甲血蛟龙到人间惹是生非去了,和那个白八斗交上了手,我若晚一步,白八斗说不定就被他灭了。”
“啊?河伯君也真是的……”洛神娘娘也有些生气了。
金火雪鹤说:“娘娘,我到玉帝那儿去参他一本吧?”
洛神娘娘说:“别,玉帝一生气,把他扔进锁蛟井怎么办?”
“那就叫他在那儿呆着呗。”金火麒麟说。
洛神娘娘说:“锁蛟井终年不见天日的,呆在那儿也太难受了。”
金火雪鹤说:“娘娘你还同情他!”
洛神娘娘想了想,说:“这样吧,小鹤,明天咱们两个去把河伯责备一顿。”
金火雪鹤说:“好!多说些吓唬人的话,咱先把他吓个半死,看他还敢到人间惹是生非?”
洛神娘娘微微一笑。威风拔说:“姐姐,张仙儿又在外面跪着呢,不如就把那元亨天玉护心镜给了他吧。”
洛神娘娘说:“不给。”
威风拔道:“那白八斗今天确实太危险了。”
洛神娘娘想了想,说:“那……,把我书房里的烟玉飞声灵笛给他吧,若河伯镇守再去欺负他,叫他吹笛,大家听见了好去搭救。”
威风拔想了想,说:“也好。”
金火麒麟说:“这就对他够好了。”
金火雪鹤也说:“对呀、对呀,咱们宫中的东西,是谁随便就可以得到的吗?”
洛神娘娘身子未动,早有那烟玉飞声灵笛飞来,轻轻落入她的兰花玉指间。威风拔天神走了过去,伸手,用神力接了灵笛,走到宫门前,对张仙儿说:“张仙儿,你护主心切,娘娘吩咐,把这烟玉飞声灵笛赐给你家白八斗公子,若遇危机,可以吹笛求助。”
张仙儿一听大喜,连忙跪谢。风、花、雪、月四位仙子也都飘过来,欣赏那烟玉飞声灵笛。只见那笛儿乃是一管上好天玉雕刻琢磨而成,也不太大,可以说是小巧玲珑,也就一拃多长,大段纯白,在尾部是彩色的,整体仿佛若有烟生成,氤氲里有竹的青翠、花的绯红、云的浅紫、檀的沉棕,又仿佛在那皮儿里肉儿里,有灵气流动,随着光的强弱和角度,变幻莫测;又在那笛儿头上,拴着彩丝笛穗,还有一些水晶串串,有风吹动或笛儿动时,便和笛身碰撞,发出微微悦耳声响,而那些孔窍,似乎也因了风的灌入流动,有韵来合唱。风、花、雪、月四位仙子纷纷说这已是造化,张仙儿也喜不自已。
张仙儿回到白府,白八斗正坐在书房纳闷儿,思量着今天在街上发生的事儿。一见张仙儿回来了,白八斗连忙请了他师父坐,说:“师父啊,我今天骑马从街上过,好像看见了小时候去姨妈家,在路上袭击咱们的那个人……”
“啊?”张仙儿一听,受了一吓,连忙过去看,问:“你没受伤吧,少爷?”
白八斗说:“没有……。不过……,我也记不清了,好像和他打了一架……。好像张师母也在……”
“啊?”张仙儿又意外了一下,说:“她受伤了没有,我老婆?”
白八斗说:“……没有,好像大家都没有。张师父啊,按说,我小时候看见过神仙打架,我还记得,可这一次的事儿怎么记不起来呢……”
张仙儿寻思了一下,说:“少爷别胡思乱想了……。来,师父给你个好东西……”说着,要把那烟玉飞声灵笛给白八斗戴在腰上,还叫他若遇到危机,就吹那笛儿,自会有人前来搭救。
白八斗仔细端详那笛儿,也是爱不释手,道:“好笛啊好笛……,此笛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说着,将那笛儿端在手上,反复欣赏,内心赞叹不已。
白八斗不由将那笛儿横在唇旁,吹了起来,一曲《折柳》,幽幽若思,荡气回肠。
看那窗外,紫藤花儿开得更加鲜亮了。湖水碧绿,鱼儿游动。
张仙儿也半张着嘴,听着。
终于,白八斗收了笛儿,低头叹了一声,说:“师父,这笛儿一吹,我怎么特别想念我婉贞妹妹呢?”
张仙儿说:“少爷大了嘛,想要娶媳妇儿了嘛……”
白八斗笑道:“都不知道我婉贞妹妹变成了什么模样……”
张仙儿说:“少爷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到了长安,就见着你妹妹了嘛……”
白八斗轻轻一笑,爱抚着那笛儿。
白八斗依照张仙儿的说的,把烟玉飞声灵笛戴好,说:“谢谢师父……”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仙儿告辞出去,走了。
张仙儿听白八斗讲了那些,心哪儿能放得下?自到府中,找了一个小厮询问。那小厮说哪儿有那回事儿?少爷发癔症了吧?张仙儿只好自己琢磨。到了晚上,张仙儿就唤宅神来议事。宅神说:“我也只能管管这宅子里的事儿啊,这宅着外面不归我管……”张仙儿正琢磨,紫藤姑娘现身了,说:“我来管吧……”张仙儿问:“姑娘是哪位?”宅神连忙介绍,说:“这是咱府中的紫藤花仙。”“哦……,张仙儿有礼……”张仙儿连忙施礼。紫藤姑娘还礼。三人坐下,议事。
张仙儿寻思白八斗说他老婆看见了白天的事儿,就回了桃花小筑。张仙儿的老婆也是个嘴快的,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就跟他讲了白天的事儿,当然只是一部分,还说:“咱家八斗少爷也是,也不挑点儿好路走,还骑着马,滑翻了可怎么办……”说着,还提到了紫藤姑娘,说她看上了白八斗了,什么什么的。
张仙儿仔细听,认真想,大概明白了七七八八。
河伯回到宫中,拿着那眼药水儿,就设计着怎样到洛神娘娘宫前去装哭,琢磨来琢磨去,就又想起了白天遇到的紫藤姑娘。不禁就觉得有点儿蹊跷。他走到七彩仙蚌前,说了声:“开!”七彩仙蚌打开,大珍珠三百六十度旋转,河伯就看到了那紫藤姑娘隐了身,在痴痴地看白八斗夜读呢。一会儿,白八斗夜读完了,那紫藤姑娘欢喜离去,却向白府回廊旁一架老紫藤飘去。一朵紫藤花儿打开,紫藤姑娘就卧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