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不像上次那样身无分文而大窘。现在他一掷千金。他这次带来了两瓶上好的茅台酒,跟着何老师喝了起来,两人说着两个新老师的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自然的说到施静雪身上。
“何老师,你是我最佩服的第三个人,我要敬你。”说完仰头饮尽。
“过奖了,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只是一个平凡不能再平凡的人。真不知道那里能得你的敬佩。”
“你几十年如一日呆在这个山村里,把自己的最好的青春年华都挥洒在这里,你对孩子们十年如一日的好,我知道你这十几年来领着微薄的工资,这点工资都用在孩子们教学上,你身上的品质,我敢说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你这样的人了。我不瞒你说,我家缠万惯,我从小到大有挥霍不尽的钱财,我父亲尽自己所能的满足我所有的要求。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觉得我用不着做什么,那些努力学习工作的都是为了钱,而我最不缺就是钱,我每天醉生梦死,我丢失我了自己,我坠落。走了很多富家子弟的路。那时我遇见了静雪,是她拯救了我腐朽的灵魂,虽然现在的我看起还是那个纨绔子弟,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得体会到了净化,是静雪洗涤了我内心的肮脏。在你面前我是那样的渺小,毫无意义的人生。我就是人们所说的寄生虫。毫无用处,就是人家说的活在世上还浪费粮食的人。”
“你别妄自菲薄了,每个人有每个人活法,这只是你生活的方式,并没有什么过错。”何老师安慰着他。
林立一阵苦笑,“如果我想像你一样,把十几年的韶华都用在一件意义事的上面,而能得到静雪的一生的倾慕,我死也愿意。我最大的奢求就是能拥有静雪。那怕跟她做一天的情侣,我死也无憾了。我终究还是来迟了,作为一个迟到人,我也不奢求能够得到她的心,只要她过得幸福就足矣了。”林立说着说着,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何老师看着喝得醉醺醺的林立,默默的喝着酒,心中默默的说:静雪,你的人生该到我退场的时候了。
林立看着上次一起跟施静雪糊的纸窗户已经吹破了,他想施静雪每年难得回来一次,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他给村长一笔钱,叫村长买来玻璃把窗户安上。
陆源跟宋楚尽自己所学进行教导着孩子们,孩子们十分喜欢这两个新来的老师,两个新来的老师总是给他们带来新奇的东西。
林立看着一切那么美好,心思也变得澄明,这种感觉真好,此时靠山村不像上次跟施静雪来那般萧条,现在生机盎然,学校后面的小溪潺潺,绿水青山。真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突然想起陶渊明那篇桃花源记来,看着陆源跟宋楚你侬我侬的样子,现在连陆源都找到自己感情归宿了,看着他们双宿双飞,卿卿我我的样子,真是羡慕不已,如果能与施静雪心心相印,在这陪着这里的孩子,村民生活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任何事也讲究一个缘字,佛说上辈子无数次擦肩而过换来今生一次回眸,林立在靠山村呆地这半个月,也算是大彻大悟了,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算有钱也不能左右一个人的感情。
林立深吸一口气,再次看了看曾经两人共处一室的小茅屋,踏上了归途。
施静雪收到了来自何老师的信,何老师说了林立带来两个老师的消息,另外就是重复叮嘱施静雪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自己。
施静雪连忙找到林立,林立错愕看着她,他以为她的记忆中再也没有对他片刻的记忆。
“你到底带了什么样的人去学校教孩子们。”她对陆源这个人似乎有点印象,就是跟在陆林立身边,好像比林立还不靠谱。
林立看出她的焦急与诘问。
“你放心,他们一个是从法国回来的服装设计师,另一个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凭着自己自学,已经拿到了本科学历,他们不会误了孩子们。”
施静雪很少这样的着急,她知道自己态度让人很不舒服,抱歉看着林立,轻声说:“谢谢你。”
林立盯着她看,似乎像看不够瞧一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施静雪被她盯得很不自在。
“为了表达我的谢意,我请你吃饭。”
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的一幕现在真实出现了,可林立心里头没有一丝喜悦,他知道施静雪依然是远在天边的女神,从未触及到一毫。
施静雪请林立在路边一个很小很小的饭店,她点了三个菜,林立看着眼前她,桌上的菜,仿佛她真实的人儿一般在自己的眼前,没有酒,没有茶,只有两碗白米饭。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是林立渴望的。
“对不起,我只能请你到这种地方来吃点家常便饭,请你多多包涵。”客气而疏离。
林立笑笑,“只要有你的地方,吃糠咽菜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在那儿吃,吃什么。是在乎是跟谁一起吃,只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只要有机会林立表达着自己心里的情感。虽然不能拥有,但是在在她的心中留下印痕。让她在闲暇时会想起他这么一个人来。不管怎么样,二人算是交集了。
施静雪怔忡看着他。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恼羞成怒,她神情有些恍惚,自己仿佛也说过这样的话,她是很理解林立的心情,就如自己对何老师的心一般。有何老师的地方就有天堂,所以穷困潦倒的靠山村就是天堂。
“对不起,林立,你是好人,你会有好报的,你一定会遇见你一个真心对你的人。”施静雪温言细语,不像以前如一只带刺的刺猬,冰冷带刺。
林立笑了,这么久了,她只发现他是一个好人。他的确是一个好人。只做她一个人的好人。
两人之间长久的沉默,施静雪对他永远只能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