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义很是愤怒,在他的计划中,只有凌烈再会遇到如此无休止的劫杀,这一点他从不怀疑,因为那是他一手安排的。
但,自己遇到如凌烈般的待遇,绝不在他的计划之中,虽然,他相到过会有人打他的主意,但绝不会如此之多。
“曾义,还是放下那女子吧。”一留着八字胡的汉子轻笑着说道,他在这儿等了三天,方才发现曾义的踪迹。
“周通,就凭你,也想得到?”曾义怒喝道。
“不不不!”周通举起一根手指在面前摇晃着,道:“以我元婴后期境的实力,对上你元婴境巅峰,虽谈不上找死,但绝对称得上自找不痛快,我周通还没那么蠢。”
“既如此,那你在此是何意。”曾义见对方被自己的气势所吓,大声问道。
“看在你一路辛苦的样子,我不过是来劝劝你罢了,我这可是出于好意啊。”周通仍是轻笑道,并没有让路的打算。
“劝我?我看你也是在打这女子的主意吧!”曾义自从离开火云城之后就没有消停过,如何又不知道眼前之人的打算。
一个周通,加上他带来的十来个金丹境,在平时,他曾义还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在短短二三天时间里,他遇到十几道劫杀,虽然每一次对手的实力都不如自己,可每一次他都要面对一位元婴境后期的撕杀,一路下来,自己虽然是每场必胜,甚至还暂杀了二位元婴境,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此刻的周通早已不是全盛时期的实力,恐怕,一般的元婴境后期都能与其拼个不相上下。
“你可以这么说,哪怕事实如此,我也不会承认。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只是来劝说你而矣。”周通很是坦然。
“废话少说,如果让我回到白山峰,我定让你不得好死!”曾义威胁道,以尘影山的实力,他有这个资本。
“哟哟哟,曾山主,话别说的那么难听,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与你争斗的打算,你这不是在逼我吗?”周边却是不在乎,他虽然不是曾义的对手,但自信曾义想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逼你又怎样,再不让开,我现在就杀了你!”曾义手中白练而出。
“兄弟们,后退,让我来会会这位曾山主。”周通一招手,一条长鞭而出,这是周通成名的灵器,刺鞭!
“曾山主,小弟的成名灵器想必曾山主应有所闻吧。”周边得意的笑道。
曾义在见到周边手中的那条长鞭之时,脸色才有些动容。那条鞭之所以叫做刺鞭,最明显不过的原因是这条鞭身上布满了无数的小刺,这对于其白练来说,却是很大的麻烦。
因为二人手中的灵器都是中品灵器,在品质相同的情况下,刺鞭对于白练来说却是有些克制了。
曾义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大笑,周通见状,不由神色一紧,二人均不由望向一个方向。
一条人影向二人所在的方向急射而来。
“包鹤!该死的,他居然没有拦住!”周通恨恨道。
“哈哈哈,周通,你认为你还拦得住我吗?别对我说你手下还有一些金丹境的兄弟!”曾义如释重负。
在二人谈话间,包鹤已来到曾义身旁,只是全身上下布满血迹,显然,其到达这里也是经过了不少撕杀。
“山主,来迟了!”包鹤向曾义告罪,并没有解释这一路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没事,能来就好,一路辛苦了。怎么样,还能战否?”曾义打量着包鹤。
包鹤沉默片刻,道:“山主,后面的路就靠您自己了,这儿交给我!”
曾义在包鹤的肩头拍了拍,没有说语,只是伸手递给了包鹤一颗药丸。
包鹤接过,看都不看直接放进嘴里咽了下去。
“我先走,你一定要跟着来!”曾义看着包鹤着郑重的道,手中白练一收,将束在身后一个袋子紧了紧,踏空而去。
周通看着这一切,并未上前阻止,正如先前他所说,还不蠢,不至于一个人面对二个元婴境的强者。
“怎么样,药力可完全练化?”周通看着包鹤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
“你大可不必如此,在我未完全调息过之前,你出手击杀不是有更大的胜算吗?”包鹤回答道。
“想来,你对前面的那位应该说过同样的话?”周通并未直言答话。
“不错,莫非这就是你的回答。”包鹤能猜测周通的打算一二。
“很好,若你此战死去,想来,曾义应该会收回先前那番警告之言了。”周通轻笑,虽然先前他可以不把曾义的话当一回事,但尘影山的威胁谁都不能小瞧。
“如若我死了,你做的这一些恐怕就有些白废力气了,因为无人知晓。”包鹤也是轻笑道,手中一柄有些损伤的扇子轻轻的摇着。
“这个你就多心了,面对尘影山的二山主,还望你不要介意我们人多就是。”周通一挥手,先前散开的十多个金丹境再次聚了起来。
“一路下来,我面对的人还少吗?”包鹤的扇子猛的一收,向着最近的一个金丹境一指,一道劲力从扇中直射而出。
包鹤与周通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而前行没多远的曾义却陷入了苦战。
“十九劫!好好的名字放着不用,叫什么十九劫,我看你能如何能劫得住我!”曾义狂怒,眼前之人与自己有着同样的境界,虽然对方不同于前面的拦劫之人有大量的金丹相随,但这一人的实力却比前面任何一次都要难缠。
“其实你也可以叫我金余,十九劫只不过是我刚好是你这一路上碰到的第十九波人罢了。”金余与曾义相斗的期间仍不忘言语挑斗对方。
“我就不明白了,就算你夺得了这女子,你不也一样会陷入无休止的劫杀。”曾义确实想不通。
金余不置可否,出言道:“你说的没错,我一个人确实无法像你一样面对那么多劫杀,可是,我不是还没有得到吗。”
“所以,你是多虑了。”金余的想意更甚,“我现在不过是帮那叫凌烈的小子夺回他身边的女人罢了。”
“我呸!”曾义憋屈的很,自己怎么就想出了如此倒霉的办法,本以为自己可以挟人质以逼凌烈就犯,却没想到惹了一身麻烦。
拥有控魂术的人,谁也不愿轻易得罪。对方的打算可以说是稳赚不赔,如若有幸从自己手中夺走人质再送给凌烈,那无疑将会令凌烈欠一个人情,就算不能从自己手中夺走人质,那就也有阻击之功,将来若自己有求凌烈之时,想来凌烈也不会轻易拒绝。
至于控魂术,如若曾义能够成功,那么日后再从曾义手中夺得也不是不可能之事,再说,就算曾义不成功,想夺得控魂术也并非只有强夺一途。也许抱着这一想法的人却非大多数,但至少到目前,包括总共也有十九人之多了。
“金余,我们就此停手,算我尘影山欠你一份人情如何?”曾义知道与金余相斗的越狠,自己后面的路就越不容易走。
“这个条件不错,但相比拥有控魂术之人的人情似乎轻了些。”金余显然不太满意,但也表明了这事可以商量。
“一份人情加一件上品灵器,如何?”曾义忙加价。
“以你一山之主都只用中品灵器,你如何拿得出上品灵器?”金余有些心动,但也有些怀疑。
“别小看了我尘影山的底缊。”曾义有些不耐烦,“如若答应,你不但可以得到我尘影山的利益,在凌烈面前的好处你同样不会少,怎么样。”
“听来确实不错,不过我得想想。”金余并未立马答应,这种二面得利的事往往也藏着二面风险。
“哼,你若不答应,以我曾义的实力,哪怕你我的境界相同,只要我付出一些代价,相信杀你还是办得到的。”曾义显然不想给金余太多考虑的时间。
“好!成交!”金余不再犹豫,二人再相斗了片刻之后,金余落出个破绽,被曾义一击而中。
被打伤的金余喷了口鲜血,看着离去的曾义并未追赶,只是脸上落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但只片刻后,再次吐出一大口血,就地开始调息起来。
凌烈对于眼前的空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个空间永远都是那般迷雾重重,除了远处的那二座略有些凝实的山峰,就只有眼前的金袍和黑袍。
“你因何而来?”金袍凌烈看着神色有混乱的凌烈问道,而在一旁的黑袍则神色有些萎缩,只是闭目在一旁调息。
“不知!”凌烈头疼得狠,不想去想。
“那你因何而去?”金袍继续问道。
“不知!”凌烈实在不想去想任何问题,他只想找一个空间好好的一个人静一静。
“你因她而来,你因她而去!”金袍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她是谁?”凌烈无意问起,似乎是一种本能。
“雪儿!就是你来之前看到那年轻女子!”金袍的神色有些凄然。
“她?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凌烈的脑中再次闪过那一幕,头中却起了一丝凉意,就是这丝凉意让他的脑中稍微有些清醒。
“你一定有些奇怪那中年男子为何与你有几分相似吧。”金袍问道,似乎对于凌烈所经历的一切都如同自己经历一般。
“日后,你会知晓的。”看着凌烈渴望的眼神,金袍却没有给他渴望的答案。
“她现在身处困境,你甘愿这般离去吗?”金袍问道,却不待凌烈回答,自语道:“当然不会,当初可是说过,因为爱你也爱着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义无反顾的离去,现在我没有能力去爱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那么,至少,我可以爱着你一个人,我怎么再离你而去。”
金袍自语着,眼角竟流下了一行泪水,而一直闭目的黑袍也睁开了眼,而眼角赫然也流着一行泪水。
“凌叔,你怎么也哭了?”耳旁传来小天好奇的声音,凌烈缓缓的睁开眼,却瞧见杯中的自己眼角也流着一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