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小孩子怕怕是很正常的。”凌烈给了小天一个理由,虽然这个理由是那么的不靠谱,但小天仍是很乐意的接受了。谁说元婴境就不能害怕哭泣,有本事的就在小天面前说的试试。
“走,既然这儿无法落脚了,我们就去镇上看看吧。”凌烈三人赶了一天的路,确实有些累了,再加上刚才的一战,自然是需要休息片刻。
此刻,镇上开门迎客的店铺依然很少,凌烈用神识扫过,发现,仅有一家客栈的门还是开着的,即便如此,里面也只有三两个客人。
“就这家了。”凌烈一步跨入店中,本来无精打彩的小二立即迎了上天。
“远道而来的客人,您是住宿还是吃饭?”小二一脸的笑意,那态度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秦雷劈头问道。
“这位客人,您别生气,小的从事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客人见的多了,自然就有些经验,再说,这镇上附近来小店的人,小的差不多都认识,而三位的面相有些阳生,这就很容易猜出来了。”小二尽力的解释着,生怕一不小心将客人得罪了。
“给我们准备一间客房,再上一些酒菜来。”凌烈吩咐道。
“一间客房?”小二看着三人有些不解。
“想什么呢?我们就是想清静的吃些饭罢了!”秦雷一个爆枣落在了小二的头上。
“哎哟!”小二抱头痛叫,“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对于这样的客人,小二见识的也不少,开门迎客本身就要面对各种脾气的人,受委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挨打也是平常事,甚至一句话不和客人的心意,当场被打杀的事也是有的。
小二挨了打,仍是摸着头,转了个身,道:“三位随我来。”
“这个好玩!”小天看着小二的模样不由好笑,一只小手伸了出来。
“哎哟!”小二的头上顿时也多出了一个大包。
“三位客人,您就饶了小的吧。”那小二再次吃了一痛,竟转身在三人面前跪了下来,眼中尽是不安的泪水。
前些天,一伙强人将前些人将他老板也是痛打了一顿,时至今日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本来,他也挨了不少打,但必竟是个小人,那些人没有太为难他。
按照往日,老板不在,他是无法再开迎客的,但那些客人偏偏强横的很,说是不开门,就烧了这店,老板无可奈何,只得让小二来撑这个场面。
小二为老板服务了十来年,这点老板还是很放心的。好在这二天,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小二也应付的轻松。
本以为,这几天就这样过去的,没想到,今天多嘴,竟惹恼了客人,挨打事小,一不小心可就连命都没了。
“凌叔。”小天吓了一跳,乘乘的转到了凌烈的身后。不就是一敲了下脑袋吗?至于这样吗?秦叔敲的比我还重多了。小天心里很是不爽。
“起来吧,要是再不快点带我们去房间,你脑袋上可就不止二个包了。”凌烈却是轻笑着看了看秦雷与小天二人一眼。
他从来不自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对于小天的好玩与秦雷的恶作剧也看的多了,他也从来不去制止,甚至有时候还帮着演戏。
秦雷就自不必说了,这也是小天为什么总是跟着凌烈的原因之一。
“这就去,这就去!”小天“嗖”的一下跳了起来,立即在前面带路而去。
这是一间二楼的客房,临街。打开窗可以看到街上的一切。
对于这样的房间,凌烈并没有太多的想法,看不看街也没什么,自己等人不过是想在这儿好好的吃一顿饭,再休息片刻,也不打算停留多久。
吃饭,至于刚才在镇外的小酒馆,那不过是秦雷一个人的表演罢了。
将三人带到房间后,小二很快下去安排饭菜了。小天打开窗看着窗外街景,而秦雷则是摊成一个大大的人字将自己甩在的床上。
凌烈在桌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待举杯而饮之时,却见到了杯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算不上多英俊的脸,但是年轻却是不用置怀疑,只是脸上多了些苍桑。
“这是我吗?”凌烈喃喃自语,全然不见小天看着窗外的景色叫嚷着,也听不到秦雷此刻已响起的鼾声。
“无形,看来,你的幻境之术越来越厉害了。”
离凌烈三人只有二个房间之隔的一间房内,一紫衣打扮和一黑衣装束的人正在品着面前的美酒。
“听山主说这凌烈的控魂术厉害无比,却没想到如此容易着道,看来,外界传言不太可信啊。”说话的是紫衣人,也就是黑衣人口的的无形。
“还是小心的好,你的幻境之术对付那些金丹境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别忘了,他身旁还有一个元婴中境的小子。”黑衣人提醒道。
无形握着酒杯手顿了顿,感叹道:“无影,你说的不错,要是没有那叫小天的小子,此刻,你就可以一刀废了凌烈那小子。”
“如果是简单的杀掉,就是有那元婴境小子在身旁,我也可以做到,但山头偏偏要活的,这还真是有些麻烦。”无影抱怨道,他虽然明白山主这样做的理由,但却是很不爽。他无影干的最多的是杀人的事,像这样擒人之事却是头一回。
对于这二人的谈论,凌烈却是浑然不知,他仍是那样举杯自吟。
为何我年纪轻轻的我会有如此苍桑之感,是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故吗。
想想看,从睁开眼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映入自己眼中的就是死人。
走出那一山洞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件事仍是死人。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大灾星吗?
如若不是,为何,自己来到水木峰,二村十部落的人却因自己灭族,连祖辈生存的地方也消失不见。
那没见过几面却待自己如子女一般的秦妈也因自己而远赴青狐山,到如今却也生死不明。
为何待自己好的人都因自己而死。说什么自己肩负着责任,可是这责任到底是什么,是他们说的守护吗?
守护,自己都需要他们来守护,又如何去守护别人!
寒金洞中,那二位远超化神境的强者也说自己需要去守护,可是连你们这样的强者都无法去办到,仅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又如何办到。
凭天狐仙人的承诺吗?天狐仙人只是这个世界顶尖强者中的一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人。
自己终究是无用,妄废所有人对自己的一片期望,自己让他们失望了。
连待在自己身边的雪儿,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掳去,而且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被掳去。
虽然自己无惧任何金丹境,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金丹境啊,那些元婴境不知凡几,随便出来一个就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自己终究是实力太弱了,一切都是实力惹的祸。
如果当初在水木峰,自己有现在的这般实力,就不会出现灭族的惨况。
如果自己如今拥有元婴境的实力,就绝不会出现雪儿被掳去的情况。
凌烈的脑中不由再次回想起望箭与维草最后化身弓与箭的那一刻。虽然逝去,但那一刻一定是二人最幸福的那一刻。
可自己为何却有太多伤感。因为在他脑中又出现的另一幅画面。
一个年轻的女子正在苦苦哀求一个中年男子。等等,那个中年男子怎么有几分自己的模样,而那女子,不是雪儿吗?怎么会这样。
凌烈只能默默的看着,却无法做出任何事情。
“凌烈哥哥,你真的要去吗?你就不能为了我而留下来吗?”女子眼含泪水。
中年男子转身抱住年轻女子,轻语道:“我爱你,也爱着这个世界的千千万万的人们。”
“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他们。”
“你知道,我纵然留下来,我们也不过是多待片刻,最终还是免不了要而对那些人。”
“而这多待的片刻,你知道有多少像你我这样的人儿经历你我这样的别离吗?”
“我这一去,如果成功,我们将会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这个世界的人也将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
中年男子不住的安慰的年轻女子,而年轻女子的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肩头。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年轻女子将中年男子抱得更紧。
“可是……”年轻女子最终忍着没有说出后半句话,男子轻轻的将年轻女子从怀中推开,擦了擦女子的泪水。
“不用说出来,在我转身的那一刻,我希望看着你的笑容,就像以前我们快乐的生活一样。”中年男子温柔的说着。
年轻女子点了点头,但泪水仍是再次落了下来。
“这个给你,如果……”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件链状的物品挂在年轻女子脖子上。
“如有可能,它会带着你找到我的。”中年男子看着年轻女子说道。
“好了,让我再看看你的笑容吧。”离别注定了无法改变,中年男子纵有不舍,也不得不狠心说出。
年轻女子轻轻摸了摸胸前之物,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免强挤出一一丝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相爱的人儿总是要这般伤感的离别,望箭维草如此,这年轻的男子女子也是如此。
为什么,为什么?
凌烈脑中有些凌乱。难道都是为了那什么看不到摸不到却无处不在的责任吗?
不,我不要!凌烈在心中呐喊。却突然觉得眼前一晃,眼前的中年男子和年轻女子也不见的踪影,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熟悉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