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魂竟给问住了,真是不可思义。
他吱晤了一阵:“老子的轻功不如他‘轻’,刀可比他强。”
三儒打量了他一阵子,哺咕起来。
“这小子倒可利用,不如我们成全了他。”
“要是他翻脸不认人呢?”
“那也不要紧,牟道才是大敌人。”
“这么轻而易举地给了他,太便宜了。”
“这是做买卖,有赔有赚,不吃亏。”
云中魂不知他们搞什么,以为要修理他,顿时火起,泼口骂道:“奶奶的,想动我
的脑筋,吃大爷一刀。”
寒电一闪,刀劈向三儒,正是要命的招式。
三儒骇然失色,魂飞天外……&;&;&;&;&;&;&;&;&;&;&;&;&;&;&;&;
&;□□□&;&;&;&;&;&;&;□□□&;&;&;&;&;&;□□□
天下事,多半偶然;逆境人,空长叹。
三儒好心好意想不到惹来了鬼头刀。来不及思想,一低头钻进了桌底。
这算是他们一生中最丢人的一次了。
云中魂一刀走空,哈哈地笑起来,感到很来劲,大爷一出手,吓跑了三只狗,这打
法高级。
三儒可气坏了,从桌底下爬出,向他扑去。
他喝得太多了,刀已不走准,没过两个照面,被三儒打得七孔流血,几乎活不成了。
旁边的吃客吓跑了不少,店老板直向三儒作揖,求他们别打了,小店是小本生意。
三儒很出了口气,才住手,喜洋洋。
云中魂倒挺能挨,被揍得半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刀还在舞,以为挨揍的不是他。
云中魂被泼了一身水,顿时清醒了,瞪着眼问:“我怎么这个样子?”
侯子玉笑道:“三个老家伙要收你做徒弟,你干不干?”
云中魂一怔:“他们怎么看上了我?”
侯子玉一扬头:“一定是认为你好调理呗,要找那些三不啦四不啦的小贼,何时有
出头之日?”
云中魂哼了一声,“他们能传我什么?”
“轻功,你不是很需要吗?”
云中魂没有吱声,心里不痛快,老子的轻功就差吗?只不过压不倒牟道而已,你们
能教什么好东西?
侯子玉见他不语,嘿嘿一笑走了。
这时,极芒神姥与小草进了另一间客房。
侯子玉眨巴了几下眼睛,靠了过去。
看到漂亮的小妞他就想沾,失去了范幼思,他想在别人身上找回来。他善于钻洞爬
墙扒窃看,下三流的活路他路路精。
侯至爽看到了蹑手蹑脚的弟弟,却没有吱声,西行几步,敲响了牟道的门。
门是半掩着的,她推开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
牟道正出神,没有反应。
侯至爽向上靠去,人末投怀香先至,动人的眸子洒春辉。
“大侠兄,想好了吗?”
牟道淡淡地说:“想好了。”
“怎么样,想干吗?”
“不想干,你不是已有了一个帮手了吗?”
“你指的是云中魂?他不是最好的人物,若是你愿意帮我,可以把他除去吗。我心
里只有你,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一切献给你,我是清白的。”
到后来,她的声音极小。
牟道心中一荡,感到一股火飞上心头。侯至爽的大胆给了他许多热烈奇异的遐想。
他冲她满怀好感地一笑:“侯姑娘,谢谢你的美意,我实在没法儿帮你,我不喜欢
鬼鬼祟祟。”
侯至爽神色一变:“小家子气!这是作鬼吗?凡成大事者,哪个不善动脑筋?阴谋
就是阴谋,这看在什么时候,胜利人是不受谴责的。若是我治理国家,绝对比朱皇帝
强。”
牟道道:“你的话都对,可我早已不想听命于人了。你当了皇帝,也是家天下,真
的会比现在强?不可能的,老百姓一样最苦,除非打烂这个‘家’。”
侯至爽自然不能同意他的看法,如不要“家天下了,她当谁的皇帝!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你何必想得太多呢,只要你不吃亏还不行吗?”
牟道看了她一眼:“这当然是好主意,可我不是木头人,夺权是一件容易事吗?刀
兵一起,血光一片,苦的是穷人,好处你得了。我并不反对你当皇帝,可我不想给穷人
弄来灾难。”
侯至爽不服气:“灾难现在少吗?我们起来改变它,让天下变得好起来,百姓只有
高兴的。即使付出一些代价,也值得。
牟道冲她微笑说:“你确实该做皇帝,但我是不会帮你的;自然,也不会从背后刺
你一剑。”
侯至爽仍不死心:“你这么固执干什么,轰轰烈烈不是更好吗?我答应你比皇上拥
用更多的女人。”
牟道笑道:“侯姑娘,你的气派我领教了,我想静坐一会儿。”
侯至爽眼里顿时闪出凶狠的厉光,牟道三番两次地拒绝她,使她感到蒙受了耻辱。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清高到了我的头顶上?
她轻轻出了一口气,慢摇玉掌,使出“玉华正气诀”,暗抓过去,霎时飞出几个手
影。
然而牟道滑得可以,她什么也没抓到,不由大惊。
她实在想不通,牟道并没动,怎么会抓不住呢?“玉华正气决”乃是至大至正的纯
阳神功,在牟道面前怎么就出了毛病?他没反击呀?
她想再给牟道点厉害,迟疑了一会儿,终未动手。
她刚要离去,忽儿明白了刚才的古怪。牟道已进入神妙的境界,下手晚了,他松得
一尘不染,抓他的什么呢?
她想干扰他一下,到外面弄来一盆水,猛地向他泼去。
而水刚飞出,他已不见了踪影。她看得很仔细,却没见他怎么动的。
她欲后退,碰到了牟道身上,惊了她一跳,脸腾地红了:
“大侠兄,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牟道一笑:“别人时常这么看,可惜没有一回是对的。”
侯至爽道:“你跑得也忒快了,时常这样吗?”
牟道伸手欲抓她的脖子,她惊叫了一声,拧身急射。
牟道没追她,一脸漠然。
戈剑这时走过来,笑道:“兄台,你又在做什么买卖?”
“没有,她只是希望我娶一群老婆。”
戈剑脸一红,有些不自在,却非烦恼:“这么好的主意怎么我没想出来,你把她赶
跑了?”
“没有,她有点儿叶公好龙。”
戈剑歪头瞧了他一会儿,神态十分动人,吟吟笑道:“兄台,侯小妹怎么拉拢你
的?”
牟道说:“和你拉拢张姑娘的办法差不多。”
张严馨突道:“我们可没谈交易,也没想去乱杀人。”
牟道一愣:“她是个梦游人,幻想家,这有什么不对吗?”
张严馨摇了摇头:“不对的是你,总是想掩藏着什么,让我们不明白。”
牟道淡然道:“世界本是清清白白,你们偏要觅乌黑,这不是自找头疼吗?我没法
儿再清白。”
张严馨扭身离开,戈剑也去了。
侯子玉这时正忙着,左手拿着手中,右手提着茶壶,“当当”敲门。
“是谁?”小草在屋里问。
“是我,送茶的。”他很会扮相。
小草拉开门,他走了进去,殷勤地笑道:“老奶奶,这茶是‘百望春’,有名得很,
您一尝就知道。”
极芒神姥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跑堂的吧?”
侯子玉一呆,马上笑道:“老奶奶,您的眼力真是好,极芒神姥见他油腔滑舌的,
虽不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奉承话总是顺耳的:“你出去吧。”
侯子玉不甘心,瞥了小草一眼,说:“老奶奶,这里出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侯子玉是信口胡诌,什么事他也没想得周全,不过想借机多呆一会罢了,眼珠儿一
转,小声说:“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狂徒,声称专打带剑的,已毁了七八把宝剑了。老奶
奶,您这把剑举世无双,可别让他看见了。”
极芒神姥一惊:“竟有这等事?是何方狂徒?”
侯子玉说:“我不认识他,谁也不敢问。”
老太婆猛地站起来:“你带我去见他,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毁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