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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先天不足

刘夫人的卧房内。

那老稳婆,双手抱着刚刚下生的胎儿,浑身瑟瑟发抖。对于那死亡的胎儿,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全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恰在这时,墨圣赶到,一把接过胎儿,认真查看。

老稳婆见有人将死胎儿抱走,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看见一旁双眼发红,几欲暴走的刘振海,一颗刚刚平复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墨圣检查完毕,又再三确认之后,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继而,看了一眼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刘振海,微微一笑,即便恢复。

“你们先退出去,我与你们老爷有话说。”

等诸多丫鬟婆子陆陆续续的走出卧房,急不可耐的刘振海,立即问道:

“怎么样?到底怎么样?究竟是死是活?”

墨圣并未言语,只是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

刘振海云里雾里,不知就里,便问道:

“此是何意?既然点头,却为何又频频摇头?”

墨圣道:

“点头,是因为孩子还活着,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摇头,自然是因为他的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看了一眼刘振海,又继续说道: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由于迷神香的缘故,暗中破坏了胎儿的脑域神经,伤及了先天本源。因此,这孩子即使能够存活,最好的结果,就是先天智障,修行无望。

至于最坏的结果,这孩子,会丧失行动能力,而且,永远也长不大。”

刘振海怒目圆睁,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但最后,还是渐渐的平复下来,没有发作。刘振海恢复平静之后,暮然想起,身边这位墨圣,究竟是何等存在。于是,充满希冀的问道:

“孩子,还有救吗?”

刘振海说完,热切的看着墨圣,害怕错过,哪怕是一丁点儿,最细微的表情。

“当然,方法是有的。不过,你,乃至整个刘家,都会付出很多。”

刘振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内心十分激动,至于所谓的付出,他一点都不在乎。因此,他干脆地说:

“与一个活蹦乱跳,健健康康的孩子相比,所有的东西,都不值一提,包括我刘家的家产,甚至是生命。”

墨圣笑了笑说道:

“还不止于此。只是有几点,你要切记。

第一,这孩子先天不足,本源却是太重,只有到我虞山,才能得到更好的恢复。因此,你要对外宣传,此子早夭,包括云苓与傲天,至少在你们查清并剪除罪魁祸首之前,不能与孩子有任何联系。

你能否做到?”

刘振海看看依旧躺在床榻上的夫人云苓,有些犹疑。但是,看到了那假死状态的孩子之后,瞬间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决。

“可以,我做得到。为了孩子,我可以舍弃一切。”

墨圣欣慰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第二,这孩子若随我回山,必须承我衣钵,他学些什么,将来要做什么,由我负全责,你们不得干预。”说完,看了一眼刘振海,见他默认点头,于是接着说道:

“第三,为了他更好的恢复,我要在你这里拿走些东西,比如说,琴室里的那架大圣遗音。”

刘振海点点头,心中却想道:

“你的东西,将来都是我儿子的,更何况我的东西,随便拿。”

墨圣见刘振海并未反对,接着说道:

“既如此,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我这便启程离开。不过,有些戏,还是要演得逼真才行,你应该懂得。”

刘振海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至于名字,老太爷早已想好了,就叫刘星宇。”

“星宇,星宇,星之宇宙,果然大气。没想到,傲天大老粗一个,居然会想出这么有深意的名字。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墨圣默默地说道。

墨圣与刘振海走出房门,见诸多丫鬟婆子,并未远离,都在中庭观望。

既然戏要做足,刘振海自然满脸悲痛地说:

“墨圣,有劳了。我若亲自处理,必然心生不忍,这孩子,就交给你带走择地掩埋吧。”

墨圣并未回答,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刘振海将墨圣送出府门,便回转后宅,召集所有丫鬟婆子,说道:

“如今,我儿虽然已夭,但是,你们要三缄其口,莫对人言。更不要传到夫人那里,以免她过于悲痛。如果夫人问起,就说有人收我儿为徒,已然带回山门。

尔等勿要谨记在心,都下去吧。”

刘振海看着丫鬟婆子们,一个个低着头散去,顿觉意兴阑珊,百无聊赖。他回到夫人的卧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榻上,仍然在昏睡的云苓。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而且有些不安。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夫人解释孩子的问题。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理清头绪,找出一个合理的说辞。

“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传入刘振海的耳中,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望着即将醒来的云苓,不由得紧张起来。

“老爷,老爷,孩子,孩子,我要看看孩子。”

云苓因为之前流血过多,又加之刚刚生产,所以,声音犹如蚊吟,十分微弱。

刘振海听见云苓刚醒来就要看孩子,顿时心下一突,强作镇定的说:

“夫人啊,你还十分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至于孩子,还是等你精力充沛时,再看吧。”

“不,我现在就要看看,孩子呢?孩子在哪?”云苓虽然虚弱,但依然坚持,要看孩子,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悄地溜走。

刘振海见无法再做推辞,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夫人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在孩子刚刚下生不久,就被别人抱走了。那是父亲大人,早就应承下的。”

“什么?抱走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孩子?”云苓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浑身无力,徒做挣扎而已。

“夫人,是这样的。父亲大人认为,如果孩子在家里养着,必然会十分溺爱,这会影响到孩子的未来。因此,父亲大人便托他的好友,收孩子为徒,亲自教导。让孩子的将来,大展宏图,不再做个商人,不再守着祖上的阴德,度过一辈子。”

云苓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因为体力不支,而沉沉睡去。

刘振海让人丫鬟照顾云苓夫人,自己则来到书房。

刘振海在书房内,闭目静坐很久,渐渐理清了近日发生的一切。随后,他不断用手轻叩桌面,连敲十几下后,对着身后的某处说道:

“有几件事情,你要记下。

第一,严密监视星耀商盟,除王家之外的,各家动态。

第二,让人去查,有关迷神香的一切,务必详尽。”

说完,刘振海继续闭幕养神。

一张弥天大网,酒此撒出。正所谓漫江撒下钩和线,从此钓出是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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