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去,天空中一架直升机渐渐靠近,发动机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费尔南多看着突如其来的直升机,突然举起了手中的枪。可是还没等他开枪,突然”嗖“的一声,一缕青烟从直升机上飞了过来,费尔南多大喊:”有炸弹,快躲开。“
所有人闻声,惊慌失措,开始四下逃窜。那几缕青烟落地,费尔南多大喊:“趴下。“所有人趴的趴,蹲的蹲。还没等他们发过来,“轰”地一声,一道极其强烈的白光照亮了夜空,接着,又是几声爆炸在四周响起,一阵烟雾迅速笼罩了人群。所有人开始四下奔逃,边跑,边咳嗽,打喷嚏。我们几个暗笑。与此同时,我们带上了随身携带的泳镜,并用毛巾粘了水绑到脸上。屋子外面,人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连看守我们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我们踹开木门,冲了出去,偶尔看到迎面而来的人,也被我们一下打倒,因为他们已经鼻涕眼泪直流,已经无法直视我们。而我们在自制的“防毒面具”保护下,大步先前,我们向着段长生和段晓雨的方向走去。一阵搜寻后,我们终于看到了段长生父女俩,他们被反绑着,因为催泪弹的作用,正在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而无法动弹。我们迅速走过去,拿出备用的泳镜和湿毛巾替他们做了防护。然后拉着他们往丛林深处走去。临走之时,周策看到哥丹威也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他满脸通红,青筋暴露,显然也非常地难受。周策不忍,走过去切开了哥丹威身上的绳子。并从自己身上割下了一段袖子,用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弄湿了它,捂到他的嘴上。接着站立起来,引着我们迅速离开了现场。我回头望去,哥丹威紧闭着双眼,身体蜷缩,但他已经能够拿起那块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走出烟雾,我们很快进入了丛林。我们凭借着手表上的指南针,一路往北走。段长生和段晓雨摘下毛巾后,大口喘着气,马浩然和周策各搀一人往前走,而我和王乃通则断后,临走前,我们还顺便捡了两支枪,周策一支,我一支。
走出那片混乱,我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周策突然说道:“分开走,尽量沿着大树周围走S型路线。“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明白。”周策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他单位这里有暗哨,为了防止被偷袭,我们必须给敌人制造最大的障碍。
王浩然搀着段晓雨,我在他旁边,而周策继续搀着段长生,王乃通在旁边策应。我们分散开来。果不其然,走出不远,一声枪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们赶紧躲到了树后面,突然听到对面大喊:“什么人,快点出来,不然把你们全枪毙。“
周策拿着手电,超我们照了照,然后把手电照让王乃通拿着,而自己跟我和马浩然这边打手语,他一会手掌放到嘴旁,最张嘴装。一会两个手指做走路状,还在绕圈圈。很快,我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王乃通吸引对面人的注意,然后让我们绕到他的身后去偷袭他。于是王乃通开始和对面说话:“喂,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朋友,别开枪。”
“什么朋友,骗谁啊。刚才有直升机飞过来,还有枪炮声,双手举过头顶,慢慢走出来。”
“偶们走出来,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开枪啊。”
“少废话,不出来就杀了你们。”
……
王乃通以憨厚的声音吸引着对面的注意,而我和周策则悄悄地绕着大树往两边包抄。我们根据对方的声音,慢慢锁定了他们的方位。一会,借着明亮的月光,我已经发现了他们,一共有两个人,我不知道周策在哪里,我等了一会,希望周策已经准备就绪。我开始拿出那把步枪,瞄准了其中一人的肩膀,我不想杀人,只想让他丧失战斗力。然后我的计划并不如我想的那么顺利。就当我瞄准的时候,突然“嘎吱”一声,我踩断了一直干树枝,而一只野猫似乎被我惊动,“喵”地一声,窜入黑暗中。而在此时,对方已经引起了警觉。他们转向我的方向,而且迅速变换着方位。我的枪法并不准,因为我只参加了半个月的训练。我手握那把中国造的95式步枪,集中精力瞄准其中的一人,我知道我必须一击即中,因为枪声一响,我的方位马上就暴露了,他们有两个人,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受伤的话,而周策有没有办法从后面及时地攻击,那基本上我也就报销了,我的手心开始湿润,额头也开始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两个暗哨慢慢地朝我走来,而且他们也懂得充分利用树木和地形,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步枪当狙击枪用,枪打出头鸟,他们一露头,我就开枪,现在已经没有办法顾及他们是否能够保命了。
二十米、十米,他们在靠近,突然一人猛地倾斜,试图从一颗大树跳到另外一颗大树,可是他犹豫了。现在,就是机会,我扣动扳机,“砰“,没中,那个人缩回去了。我的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我失败了,而且暴露了。不,我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在故意引我上钩。
突然我的对面火光一闪,同时也是“砰“地一声,一颗子弹朝我飞了过来,我只听到我旁边的树木一生闷响,显然子弹已经转入了那棵比我腰还粗的大树树干里。可是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还是从他们的方向飞来,只是声音似乎远了点。我猜想一定是周策开枪了,希望他能够不负众望。可是枪响结束,那两个人影又如兔子般消失在灌木和夜色里。他们没有中弹,我心想,完了周策这家伙竟然也是个二把刀。
不过好的一面是,我可以趁机转移方位了,我低腰狂奔,躲到了远处另外一颗大树旁边。我大口喘着气,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这个丛林是他们的天下,我知道对于长年在丛林的他们,我们完全处于下峰。我在那棵大树后面,休息了两分钟,步枪重新上膛。可是周围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所以我紧紧地握着那把步枪。突然,我听到一声鸟叫,这个鸟叫我非常地熟悉,那不是别的,正式周策在无人岛的时候,对我们使用的暗语。我心里很清楚,周策这样一叫,他的位置肯定也再次暴露了,这些人不是傻子,这种奇怪的鸟叫,显然不是本地鸟,再说周策的口技实在也不怎么样。不过他们绝对想不到一件事情,或者即使他们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清楚的事情,周策的鸟叫中,暗含了类似摩丝密码的信息,我们在无名岛的时候,经过不断地磨合,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密码系统,能够传递一些简单的信息,虽然非常简单,但是非常实用。我非常认真地听着的周策的鸟叫声,心里暗暗地翻译着“往西““一百五十米““汇合““往上“,周策的信息我完全接受,前面的信息我都很明白,他让我往西跑一百五十米左右,然后跟他汇合,可是往上,往哪上啊?
接着月光和阴影,我大致判断了西面,顾不得再多想,我撒腿便跑,可是刚起身,一声枪响就想起。还好不是白天,还好我有灌木挡住。所以很难被打中。我拼命地往前,因为越往快,我的命就越可能保住,依然是蛇形,依然是尽量地往三棵树的中心跑,我在跑的过程中,自己默念着自己的步数,以我的跨距,大概一米,到了一百五十步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而后面想起了树枝刷刷的声音,显然是他们追过来了。我站在目的地,可是却看不见周策,我开始纳闷。怎么回事,这家伙让我来这里,自己却不见人。他想干什么?而在这时,那两个人已经追了上来,我一时情急,随便找了棵树往上爬。当我爬到树上,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树上,一道闪电朝我亮了一下,我心领神会,原来那家伙就是让我跑远了,然后爬到树上,我们是朝着远离马浩然和王乃通他们的方向走的,看来他这是在调虎离山,他一定是觉得我们硬拼的话,可定不是对手,于是让我过来,引来他们,然后让我躲到树上,让他们找不着。我想刚过来之前,他必然也已经交代了王乃通他的计划,如果我们能搞定,那是最好,搞不定,我们引来他们,给他们创造条件。此时,我对周策的连环计,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把那句如周星驰的如涛涛江水的马屁跟他说一遍,不过此时我只能紧紧闭上我的嘴。
很快,我们从树上就看到底下两个人探头探脑地走过来,周策没动,我也不动,我知道我们两个的枪法,还是老实地呆着吧。两人很快走过,我心中暗喜,可接下来的问题是我们得躲多久,费尔南多是否很快就能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