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9年7月22-23日
地点:景山市
天气:万里晴空,风和日丽
白天,周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他去找了郑毅,找他有两个事:
第一件事:周策的赵叔给他回电话了,他看了我们给他传的那些资料,他发现都是开药的处方,其中开的消炎药都是最贵的,而且都是同一种,其实很多普通消炎药就可以,还有很多什么直肠指检,病毒检查重复做,根本没有必要。严重的过度治疗。而那些银行转账记录和照片应该就是他收受回扣的证据。而且,郑毅的名字就在那份处方名单里,应该就是坑了郑毅的那个医生。另外,根据李疯子向我透露的信息,那天在医院开枪的人也是找这个陈实新的,看来这个医生确实黑到一定程度了,人家甚至拿命跟他拼。因为那天告诉李疯子告诉我们郑毅就是检察院的公务员,于是周策把这些证据都给了郑毅,希望他能够整治这些败类医生。
第二件事:他让郑毅帮忙在景山市租了套小房子给妞妞母女俩住,而且租金如果有问题的可以找他,并嘱咐郑毅帮忙照顾一段,等他回来再说。
下午,我们四个又去看了妞妞,她的主治医生也在,依然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妞妞舍不得我们走,可是她似乎很听那个医生的话,最后还是高兴地跟我们高了别。这让我心中无限感慨,我始终坚信大多数医生还是好医生,他们救死扶伤,有着医者父母心的善良。可就是因为这些个别的坏医生,导致医患关系愈发紧张,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粥,同时也给了医闹诸多借口,连累了真正辛勤奉献的白衣天使们。
一天很快过去,到了晚上我就早早的睡了,因为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云南的德宏州了,这是周策说的,票他都给定好了,他说尹老板他们明天就要去云南,可是票订得太急,只有上午一早7点的航班还有票,为了赶飞机,加上最近几天的劳累,我竟然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到了半夜,我突然口渴难耐,嗓子干得不得了,迷迷瞪瞪中,我懒得起床,于是半睡半醒间拼命地咽口水,可是那点口水压根本解决不了我的干渴,后来实在受不了,我还是决定起床。可是这一起床,我却被吓了个半死,因为当我费尽了吃奶的力气,睁开惺忪的一只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旁边一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我,但是光线太暗,又看不清五官,那张脸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点光线也没有,窗帘是拉着的。我以为在做梦,赶紧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那个脸竟然在在笑,我顿时心脏一紧,大喊一声;“啊”,随即坐了起来。
“啊什么啊,啊什么啊,大半夜的,不怕把鬼给叫来了。”说话的是周策,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才放松了下来。
“哇靠,你奶奶的,你不就是鬼,半夜不睡觉,在那扮鬼吓人,你无聊啊你。”
“什么扮鬼,我正准备睡觉,刚好在拿手机订机票,哦,我明白了,我这样很像鬼是不是。”周策拿着手机屏幕对着自己的下巴:“安老师,还我命来。”
“滚”
“哈哈,你胆子还真不大,睡觉,睡觉。对了,明天我们不去德宏了,其把我们的票全改迁,改成滨海市了。我们要回去了。”
“怎么回事,你改变主意了,不跟踪尹老板他们了。”
“不,他们改目的地了,暂时不去德宏了,他们要去滨海市。所以我刚才直接把你们的机票全改了,王乃通和浩然明天再告诉他们。”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嘿嘿,我不是黑了他的手机吗?”
“可是,那不只是GPS定位,我们只能他们到哪,我们跟到哪。”
“哈哈,那天我没跟你说全,我这个木马很强大,不仅可以定位,还可以拦截短信和通话录音。刚才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我收到新的消息。我就打开看,没想到,竟然是尹老板他们改路线了。于是我赶紧改迁了机票。”周策说这个木马程序是他的朋友开发的,不过从来只是他们自己在用着完,可是令他和开发者没有想到的是,几年后,这个程序却被商业化了,成了手机卧底软件,被用来窃取隐私,甚至有人用来调查夫妻出轨。为此开发者很懊恼,他原本是发现了手机漏洞开发了这个软件,只想告诉手机厂商这个问题,可是确被有心之人加以改造,成了真正的黑客软件。
“你都看到什么了?”
“尹老板给一个叫阿详的人发了几条短信,都很简短,其中一条说‘滨海市的老和尚快不行了,速去,云南下趟再去。’然后尹老板回了‘好,明天飞机’”
“然后你就改机票了?”
“没错。”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周策,这回你可想好了,这个东西于黑于白你都有些不妥,你真的要干下去吗?”
“呃?啥意思?”
“于黑,人家尹老板是帮会老大,而且打算跟我合作,这样我觉得不是太道义,而且我们惹不起。于白,你这是偷窥人家隐私,人家发现后告你的话,你压根没话说,弄不好你还有坐牢,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下去吗?”
周策听完我的话,缓缓地坐到椅子上:“对,你说的对,这些我自己也想过,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而且你看妞妞那么可怜,我们必须找到真相,你说警察没找到王大奎的尸体,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他被人给绑架了。我想找到王大奎,还妞妞一个爸爸。”
“就这些原因吗?”
“我觉得尹老板也未必没有问题,你觉得这一切也有可能是他导演的吗。”周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
“给谁看,给我们看,有必要吗,我们只是几个从学校里出来的愣头青,我们面子没那么大吧。”
“不,我说不清楚,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记不记得王大奎的信里说有个艾老板,是个狠角色,可是尹老板的英文名字就叫Alan,中文译音的话,可以说成‘艾伦’,那他会不会就是那个艾老板。”
“有点牵强,不过跟他打交道我们要小心就是,毕竟他是道上混的,没那么简单。”
“行了,睡吧,明天回去后,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不要再跟我瞎折腾了,如果真有那些传说中的宝贝,我找到了再告诉你们。”
我知道周策自然不是怕我们去分那些宝藏,如果那些东西真的还在的话,一个人多少辈子都用不完,他哪里会在乎。也许他真的不想再让我们卷进这场混乱中。就这样,我们又聊了许多,包括周策的一些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又渐渐地睡着了,对于我的睡眠,我到是一直引以为豪,一般是不睡则已,一睡惊人。一直到到我定的5:30的闹钟响起,我才挣扎着起床,发现周策已经在收拾行李了。醒了以后,我就听到王乃通和马浩然在我和周策的房间里叽叽喳喳个没完,王乃通抱怨怎么也不早点跟他说,他还跟那边的本科同学约了看翡翠,早知道改的航班没那么早,就多睡一会了。连很少多嘴的马浩然也在跟王乃通说怎么变得那么快,完全没有想到,他也在想到底这宝藏还找是不找了。不过马浩然是周策的小弟,对周策是言听计从的,虽然不理解,但总归没有太多抱怨。显然,周策还没有把他黑了尹老板手机的事告诉他们两个,却只告诉了我,说实话,这段时间我几乎没帮上什么忙,基本上是凑人数的,可是周策似乎总是很信任我,至少他很多事情原因跟我商量,不知我是否天生有“知心大哥”的潜质,连周策这样的能人也对我吐露心声。不过对不这份信任,我却也心存感激,真正的朋友或者兄弟,能有几个呢。
由于昨天只睡了4个小时,因此整个人一直感觉是飘着的,但是精神尚好,毕竟要回家了,人不管在哪里,一提到要回家,尤其是长年在外的游子,立马就精神泛发。来了景山市一周,我们所遇所见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飞机渐渐飞离开地面。从飞机的窗户往下看去,地上的房子很快变成了火柴盒大小,我们终于暂别景山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