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独自一人来个雨后漫步,让身心能够得到片刻的休息,可是周策的电话让我不得不加快急冲冲地快步行走,后来我索性打了个的士,连路都懒得走了。到了酒店,我又急冲冲地做了电梯,然后一路小跑到了我们的房间,一进门,除了我,其他3个人都在。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我们又被跟踪了吗,还是被袭击了?”
“不是,你别急,是王乃通的电脑被人黑了。”周策跟我解释到。
“不是吧,王大师,你老人家也能被黑,你碰到鬼了吗?”我脱口而出。
“不是鬼,是神。”王乃通说到。
“神?”
“是神级别的黑客高手,我自认为我电脑已经被我补得固若金汤了,可是他或者他们却很轻松的入侵我的电脑。”
“那查出怎么中招的了吗?”
“还没有,现在我的屏幕被他们木马程序锁了。只有你能帮我开电脑。”王乃通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才是计算机高手,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大哥,我帮你算算计算机砸到你头上有多少压强还行,我可不是杀毒软件,帮不了你了,兄弟。”
“不,我的电脑提示要你输入密码,屏幕才能启动。”说着,王乃通打开了本是合着的笔记本电脑频幕,频幕中赫然写着一行大字:安老师,我有礼物给你,不过你得先猜我现在最需要啥?
再看大字下面是个空白的文字输入框,其它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什么玩意啊?怎么这会又盯上我了。”我看向周策。
“这些人真会玩啊,一会儿用伪基站给我们打电话,一会儿又把我们乃通同学的电脑给黑了,让我们猜他们想要啥,这回把我们当‘知心哥哥’啦,真是闲的蛋疼啊,这帮人。”周策看着屏幕说到。但是我却第一次感觉到了强烈的无力感,我感觉我们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又感觉周围布满了眼睛,无时无刻被人盯着,甚至,连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他们都在掌控中,而我们却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到。王乃通是黑客,连周策也是黑客,可是他俩在这个看不见的对手面前,似乎也束手无策。
“确定是同一拨人吗?”我很怀疑地说。
“对啊,不见得一定是同一拨人。”周策也表示认同:“对了,伪基站,电话,如果他们是一拨人。”说着,周策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翻了加下,然后对着电脑输入一串数字机:3668-3591-5363。我知道那串号码,那就是我们在人协医院时,用伪基站提醒我们逃跑的号码。周策很快输完,一按键盘回车键,结果蹦出一个提示框“你太不了解我了,继续努力。”
“妈的,还不是,都试N个了。”周策难得爆了粗口。
“你们都是试了啥了?”我问周策。
“我按他的提示,把你的生日、手机、名字,连星座都输进去了,都是这个鸟提示。”
“大哥,他问的是他最需要的是啥,可没说是需要我啊。”
“我知道,一开始我们也试着用什么地图、宝藏啊,房子、车啊,钱啊,甚至连女人都试了,都不对。后来想想上面写着你,估计是跟你有关的,于是我们把跟你相关的就都输进去了,还是没用。”
“那你们都想不到,我就更想不到了。这不会是那家伙耍我们玩的吧。”
“糟了。”王乃通突然开口,这突如起来的一喊,把我们吓了一跳。
“啥糟了?”我和周策同时问。
“钓鱼,这可能是个钓鱼程序,偶们刚才把所有你的信息,包括生日、手机还有身份证号都试过了,很可能这根本不是个密码框,这,这很可能是个钓鱼输入口,偶们输入的所有信息都已经传到对方那头了。”王乃通说得有些懊恼,作为一名黑客,这应该算是很低级的错误,也是对他的羞辱。
听完王乃通的陈述,我们几个都坐了下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沉默了片刻,周策开口了:“不,应该不是,如果像你说的他们的水平远在你之上,那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渠道了解我们的基本信息,用不着这么费事,还让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如果他们水平真的足够高,应该也不屑于在我们这里炫耀吧。”
周策顿了一下,看了我们一眼,接着说到:“再者,他能够黑到乃通的电脑,而且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他们对我们已经了解得够多了。”
“有道理,可是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我还是不解。
“我也不知道。”周策无奈。
一时间,我们又都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王乃通低头看了自己脚下的地板,对我们说到:“咦,偶拖鞋呢,踢哪去了,你们有埋有(有没有)看见,偶要去嘘嘘,可不想弄脏我的脚。”
“哇靠,你才多大就开始尿频、尿急、尿不尽了,上个厕所害怕弄脏自己脚。”周策调侃着王乃通。
“切,别乱说,我是怕厕所地板湿,等一下踩脏了。”
“你还挺还干净。”周策坏坏地笑着。
“等会,我想到一个答案,可能是这个。”刚才他们的对话让我灵光一现,想到了上午的事情,于是我串到王乃通的笔记本电脑前,快速地输入一个汉字“鞋”,然后一回车。果然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提示框“恭喜你,答对了!”然后就是长长的一声很欢快的童声“噢耶”接着蹦出一个礼盒的动画,礼盒由远及近,然后砰地一声打开,彩片飞舞,一个压缩包文件被拷贝到了桌面上。
我迟疑地看了王乃通一眼,不知道要不要打开,王乃通朝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毫不迟疑鼠标双击,解压。解压完成,发现里面是一堆的图片和一个文本文件,照片全是一些报表,有的像是银行的转账清单,有的像是医院的开药处方,还有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两个人坐在某个类似饭店的饭桌上,似乎在传递一张什么东西。当我还在看这些文件的时候,电脑上屏幕上的鼠标箭头开始自己移动了。我眼巴巴地看着鼠标箭头在屏幕上游走,然后点开了记事本输入程序,接着空白的记事本页面慢慢地出现一行字:
“这个是你们想要的人协医院陈实新的资料,原来我们也在查他的底,现在便宜你了,不用谢我,叫我雷锋。”
看这这行字,我几乎快要崩溃,这只是我们和王乃通3天前私底下说的想要黑了给郑毅看病的黑心医生,但是就我、周策、王乃通和马浩然在场,旁边没有别人啊,他们怎么能够知道的?我们被窃听了?还是我们四个里有谁把消息告诉他们了,不然他们怎么知道的,奶奶的,不带这么玩的,这不合常理啊。
“安老司(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个答案,这个答案好奇怪。”
于是我把再次把今天上午的所见所闻又讲了一遍,然后告诉他们刚才王乃通说到找不到拖鞋了,一下子让我联想到上午那个假保安系鞋带,以及那个在我迷迷糊糊中,跟我说话,很可能就是假保安的人说他要把鞋子扔掉的事,我便想到了可能就是“鞋”,他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我们他的存在,是他干的,可是又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王乃通听罢,突然大喊一声:“偶知道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啦?”
“不知道,不过偶知道他们怎么来的这些资料了,他们一定是趁乱的时候,连上了医院的内网,黑了他们的系统,才得到了这些信息。他们还真会把握时机。”王乃通说。
“偶们可以把这些当举报材料不?”王乃通又问我。
“先给我赵叔叔看看吧。”周策说。
“恩,是啊,这些东西我们也看不懂,除了几张照片,不过照片上的人我们也不认识。”我说。
“改天给郑毅看看呗,很可能就是给他看病的那个医生。”周策说。
“对了,三哥,我们过两天就回去了,你还有没有没办的事?”马浩然跟周策说。
“不,我不回去,我会跟着尹老板他们走,去看看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这个,马浩然和王乃通都张了嘴巴。王乃通忍不住说:“不是吧,偶们才来这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太危险。跑都来不及,还敢顶风作案。再说偶们怎么跟啊,人家尹老板可不是一般人,你跟踪人家,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揍一顿。”显然,王乃通是一百个不愿意再去搅这趟浑水了。
“看你这词用的,啥叫‘顶风作案’,我们犯法了吗?你还想不想发财了。”
“呃……”
“再说,你以为我们这一走了之,你以为就没人跟了,你看你王大师的电脑都被黑了。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
“人,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黑客本来也是互相黑的,人家水平比偶高,偶认栽,还不行。”
“行,行了,我不是说你不行,我是说人家已经盯上我们了,你回去也有人找上门,还不如勇往直前,找出真相和‘财宝’。”我故意在说到“和”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再强调“财宝”,我想这是对王乃通最大的说服理由。
不过这时,周策轮却说:“你们不用争了,我刚才说的是我,你们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好。这趟是我把你们给拉过来了,不想再让你们再陷进去,你们回去吧。”
“三哥,我爸让我跟着你,我可得跟你去,不然回去会被骂死的。”马浩然说。
“我也去,你是我师父,跟着师父有肉吃,嘿嘿。”我也表态要去,其实能不能找到那些所谓的天文数字的宝藏已经不重要,是作为人类的好奇心本能让我欲罢不能。况且我知道至少我们后面还有一些人是在帮我们的,我到是觉得我们越危险,也许他们就能早点露面,我很想知道那个假保安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总爱玩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游戏。其实我心里还有许多的疑惑,比如那些让监狱服刑人员吸入“丧尸药”的人是谁?他们干嘛也躲躲藏藏的。王大奎现在到底是死活,他的信里说的“太晚”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甚至连周策的家底也越来越感兴趣,因为他总有那么多让我想不到的地方,总之,好奇害死猫,我估计我以后就是“好奇”死的。
“你们都去了,那,那偶也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王乃通看着我们都去,他也动心了。
“好啊。”我站起来拍了一下王乃通的肩膀:“不亏是偶老乡,面对困难,不离弃,不放弃,是革命的好苗子,等找着了宝藏,先给你两斤翡翠,其它的再分。”
“嘿嘿,其实能不能找着,偶也无所谓,偶实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黑了偶,偶很想跟他或者他们学习,学习。当然有钱更好,那我家里就不用那么辛苦种田供我读书了。”王乃通说完,顿时让我觉得这家伙其实也很简单,很朴实,但是是人就有软肋,我的软肋是好奇心,而他是对黑客技术的极度渴望。